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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不知春欲晚》TXT全集下载_19(1 / 1)

燕缨接连被楚拂轻薄,楚拂掌心熨帖之处,微微发烫,哪里会觉得冷?慢着!方才拂儿那话说的,好似也另有深意。燕缨瞪眼一看楚拂,楚拂窃笑着蹲了下去,捏住了她的脚踝,“民女给郡主脱鞋。”明明之前都是她欺负拂儿多的,怎的今日突然变了?燕缨隐隐觉得楚拂还留了一手,“我……我自己来!”“当真自己来?”楚拂笑然看她,眸底涌动的情愫让燕缨心烫。“还……还是拂儿来吧。”燕缨突然又改了主意,她双手反撑在床上,或许,趁着拂儿得意,她能逮到个机会,一次“报复”回来。楚拂哑笑,突然站了起来,“还是先给郡主解衣吧。”“啊?”燕缨圆睁双眼。楚拂隔着屏风对绿澜道:“绿澜姑娘,来帮个手。”“嗯!”绿澜快步走了过来。燕缨被楚拂扶了起来,此时平展双臂,站在床前。这可是楚拂头一次主动给她解衣裳。燕缨本来已经习惯了被人伺候,可由楚拂伺候,那是别样的一种滋味。她故作淡定地望着屏风上的山水,心中暗恼。原先怎不知楚拂竟是这样的“妖孽”?她趁着解衣暗暗下手,燕缨知道,却不能说破。她透着一股药香味儿,每动一下,香味儿沁鼻,像是似有似无的撩拨。只恨此时绿澜还在,天也尚未入夜。否则燕缨定要把楚拂给按在屏风上,狠狠地亲上两口。吉服的外裳除去后,燕缨觉得身上轻松了不少。绿澜抱着外裳走到衣架边,将外裳晾了上去,平展着上面的褶皱。楚拂走到燕缨身后,把簪子取下,温柔地解散了燕缨的青丝。“拂儿,我记得了。”燕缨极小声地开口。楚拂笑笑,同样小声道:“是这个么?”楚拂将簪子放到一旁,将燕缨垂在背上的青丝捋到了燕缨身前。“这个?”燕缨惑然。楚拂屈起食指,沿着燕缨的脊椎缓缓而下,力道轻柔,哪里是那日的疏通筋骨?燕缨猝然绷紧了身子,她又羞又急,压低了声音道:“不……不对!”“不对?”楚拂忍笑。燕缨哑声道:“上回比这个……重些……”“喜欢……重些?”楚拂意味深长地回道。燕缨羞然噤声。当真是小看拂儿了!楚拂忍下了继续“收拾”她的念头,走到燕缨身侧,扶着她坐在了床边,规规矩矩地给她除了鞋袜。燕缨像是逮到了一个好机会,红着小脸掀起被子钻了进去,她再暂避锋芒一阵,好好想想,怎么在绿澜眼皮子底下报复回来?楚拂莞尔,“郡主还听曲么?”燕缨半掩着脸,点头,“听!”楚拂再问,“想听什么曲子?”“那首……凤……”“我晓得了。”楚拂没让她说完,她含笑坐回到了闻言面前,食指抹弦,弹出了第一声琴音。燕缨侧脸会心一笑,拂儿是真的晓得。《凤求凰》。作者有话要说:故事继续~日常甜饼继续奉上~=。=第49章 心药曲调婉转,由闻言弹出,更添韵味。尤其楚拂故意比原曲慢了些,琴音余韵像是卷起的浪花,每一声都可以拍在燕缨的心房上,轻轻作响。凤求凰。那是楚拂以琴音为言,悄悄说给燕缨听的情话,也是只有她与她能听懂的情话。燕缨眯眼轻笑,隔着屏风虽然看不清楚拂的眉眼,可她知道楚拂这会儿一定也在隔着屏风望着她。最后的光景,得遇这样的良医,是她的幸事,也是她的憾事。燕缨的拳头贴上心口,对自己暗暗说道:“要争气,燕缨。”争气多活一日,待拂儿多好一日。楚拂指勾弦丝,琴音悠悠,心绪一半在燕缨这儿,一半在木阿那边。也不知道他那边进度如何了?小郡主的病,正统医道已无法医治,希望蛊医邪道那边可以寻到一线生机。曲子终了。燕缨合眼在床上似是睡熟了。楚拂轻轻地走到床边,给燕缨温柔地掖了掖被角。燕缨嘴角微扬。楚拂哑然笑笑,轻柔地点了下燕缨的鼻尖,低声道:“好好休息。”“诺。”燕缨点头,小声回道。楚拂与往常一样,绕过了屏风,走到了坐榻边,与绿澜一起逗了会儿莺莺,便拿了医书起来,继续研读。半个时辰后,一名小内侍出现在了【春雨间】门口。小内侍恭敬地对着楚拂一拜,并不说话,似是怕打扰了郡主休息。楚拂愕然,指了一下自己。小内侍点头,作了一个“请”的动作。楚拂搁下医书,低声对绿澜嘱咐道:“我去瞧瞧,绿澜姑娘,这儿就交给你了。”“嗯。”绿澜认真地点点头。楚拂起身对着小内侍走了过去,跟着小内侍一起走下了石径,来到了空庭中,甫才开口问道:“公公是有什么事情么?”【春雨间】是秦王妃下了严令的,不准闲杂人等踏入。这小内侍既然能进来,必定是奉了哪位大人物的命令而来。楚拂暗暗在心底快速捋了一遍今日见过了哪些大人物,她很快便想到了秦王妃提醒她的话。难道是天子?她在殿上说的,都是医者该说的,并且一直低着脑袋,怎会引了天子注意呢?小内侍恭敬地一拜,“楚大夫,公主有请。”云清公主也盯上了她么?楚拂想到过这个可能,却没想到这一日来得竟这般快。“王妃命民女照顾郡主起居,不得擅自离开。”楚拂也恭敬地福身一拜,“公公,这可是为难民女了。”小内侍恭声道:“公主今日身体突然不适,不宜太医诊治,所以陛下有令,命咱家来请楚大夫。”竟还下了皇命,怪不得敢让他进来。秦王妃只能警告云清公主不得擅入,可怎能阻止天子从外请楚拂出去呢?她不过是个草民,岂能抗旨?楚拂知道这一去必定不会无波无浪,可生机往往都是从危险中求出来的。这种日子,她早已习惯了。况且,只要她踏出这里一步,府卫一定会立即禀告秦王妃。秦王妃不会不救。她回头看了一眼小阁【春雨间】,淡淡道:“请公公带路吧。”“这边请。”小内侍往后一退。楚拂跟着小内侍一起走出了院门,穿过了竹径,沿着长廊走了一阵,拐入了一条长巷后,踏入了云清公主小住的芳华殿。这里的景致比【春雨间】要更精致,天子的偏爱,也当如此。楚拂低头跟着小内侍走入了殿内。云清公主端着茶盏细细品着,瞧见楚拂进来跪下行礼后,她挥手屏退了殿内的侍女与引楚拂而来的小内侍。楚拂依旧跪着,也不多言。云清公主放下茶盏站了起来,走近楚拂后,绕着楚拂走了一圈,将她细细地打量了一遍,冷声道:“当日匆匆一见,本宫竟是小瞧你了。”楚拂回道:“本就是山野女子,是该小瞧。”云清公主笑了,“还是个会说话的。”楚拂再回道:“民女只会医病。”“能医好云安妹妹么?”云清公主话中带刀地问道。楚拂摇头,如实回答:“民女医术浅薄,不能。”“那你成日跟在她身边,又是图什么呢?”云清公主突然不懂了。楚拂知道这是云清公主在劝她离开保命,不禁笑道:“回公主,民女只是民女,走不走,并不由民女说的算。”听懂了还敢拒绝?云清公主挑起眉来,突然捏住了楚拂的下巴,逼她抬眼看她,不禁暗暗赞道,竟是个生得好看的。楚拂不惧不慌,静静看她,“民女望公主气色,红润精神,想必不用民女医治了。”云清公主冷嗤,“你一个江湖医女,还不配给本宫医治。”楚拂轻笑道:“那……民女告退。”说着,挣开了她的手指钳制,低头对着云清公主一拜,便起身准备退下。“慢着!”云清公主怒喝一声,“本宫允你走了么?”楚拂莞尔问道:“公主看来还有话训示?”云清公主是真没想到,楚拂这人的胆儿比她想的大多了,“你就不怕死么?”“生死有命,何时死,自有定数。”楚拂坦然轻笑,“这个道理,公主恐怕还不懂吧?”云清公主沉声问道:“你这是何意?”“民女当真可以说?”楚拂故意又问。云清公主实在不喜欢这种被人吊着的感觉,“说!”“公主身体康健,若有真有疾,应当是心有恙吧。”楚拂徐徐说着,暗中打量云清公主的面色变化。或许,这是一个生路的口子,只要小心撕开,缨缨就不必总是提心吊胆地活了。云清公主沉吟片刻,“说下去。”“民女说过,医术浅薄,医不活郡主。”楚拂叹声说完,摇头道,“将死之人,总是容易牵惹怜悯。”云清公主暗中捏拳,她巴不得燕缨立即死了!楚拂继续道:“所以世子待她好些……”她明显看见了云清公主脸上的愠色大盛,“于情于理都是对的。”云清公主咬牙道:“你知道的还不少。”“命如草芥之人,只为求活而生。”楚拂说得感慨,“民女也只想好吃好住地混到安然离开,如若公主这边也能得些赏赐……”“本宫原以为,你是个听懂人话还不滚的硬骨头。”云清公主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是准备给本宫开方了么?”“心病需要心药医,这最好的心药,民女给不了,只能世子给。”楚拂继续道。云清公主眸光一亮,“什么意思?”“刚极易折,猎物总是越追越逃的。”楚拂说完,对着云清公主再拜了一下,“药方已开,民女告退。”云清公主蹙眉,细细想着楚拂开的方子。楚拂走到殿门前,似是想到了什么,回头再道:“民女漂泊江湖这一年间,曾去过一户饲养锦鲤的大户人家诊治。那些锦鲤都饲养多年,本不该怕工人才是,可每次换缸之时,总是逃遁工人的渔网,公主以为,是何缘故?”说完,她浅浅一笑,退出了大殿,终是走远了。她与萧子靖,与这工人与锦鲤何异?她待萧子靖十年之好,萧子靖都知道的,可每次她靠近,萧子靖都要逃之。鱼缸水虽不清,可总归是锦鲤活了许久的地方,突然换缸,焉能不怕?燕缨虽然注定早殇,可总归是萧子靖的未婚妻,突然折在她云清的手里,焉能不恨?这样浅显的道理,云清公主不是不知,是等了太久,久到没了耐心。尤其是那夜酒酣一吻过后,云清公主的情念汹涌,只恨不得立即让萧子靖成了她的驸马,从此只属于她一人。所以那夜之后,萧子靖几乎是见她就避,只想避而远之。她追得累了、委屈了,事情也一日比一日不如她所想的那样发展。错了?原是错了。云清公主缓过神来,细思方才楚拂说的那句话——“如若公主这边也能得些赏赐……”这是楚拂对她的示好么?云清公主凉凉地笑了笑,聪明如楚拂这样的人,确实不会巴着一个将死的郡主谋富贵,多一个公主依仗,好处确实不少。万一燕缨病亡,萧瑾将悲怒都宣泄在楚拂身上,她可不一定能活。“蝼蚁之人,呵。”云清公主想透了楚拂话中的意思,她突然有些好奇,楚拂这个江湖医女,将如何拿她想要的“赏赐”?楚拂沿着长巷走到了尽头,刚踏入长廊,便瞧见了匆匆往这边赶来的萧世子。萧世子先是一怔,便停下了脚步。“楚大夫,没事?”“会有何事?”楚拂冷冷应声,萧子靖突然来此,只怕是被秦王妃打发来的。秦王妃不好强闯芳华殿,可萧世子不一样。一石二鸟。一来可把这得罪云清公主之事,全部让萧子靖扛着,多吵一吵,也未尝不可。二来可以让萧子靖把界限给划明白了,世子就是阿缨的未婚夫,阿缨的医女也必须还给阿缨。萧子靖如释重负,“无事就好。”“确实,无事就好。”楚拂凉凉说罢,没有行礼就与萧子靖擦肩而过。萧子靖觉得这话有些扎耳,甚至隐隐觉得楚拂带“刺”的语气,满是敌意。“楚大夫。”往后一退,她伸臂拦住了楚拂,“我有一事不明。”既然今日撞上了,倒不如直接问个明白,为何楚拂总是带着“敌意”?楚拂冷笑,“好巧,我也有一事不明。”在萧子靖面前,楚拂并不想自称“民女”。作者有话要说:更文~这是一章转折章~拂儿要搞事情了~哼哼~第50章 报复萧子靖面色铁青,从未见过哪个民女如楚拂这般句句带刺,语气之中还夹着一丝鄙夷。楚拂没有给萧子靖先说的机会。“敢问世子,心中所爱到底是公主,还是郡主?”“此事也是你问的?”萧子靖暗暗握拳,若不是因为念着燕缨,她绝不会给楚拂这样放肆的机会。楚拂冷笑,“事关郡主性命,民女身为医者,不得不问。”萧子靖哑然不答。不是不知,而是不能答。楚拂眸光中的鄙色更浓,往边上绕开一步,刚欲离开。萧子靖肃声道:“慢!我的话还没问你!”“民女也不想答。”楚拂头也没回,甚至还加快了脚步,很快便离了萧子靖十步之遥。郎本无心,奈何非要共约白首?原本楚拂心里还有些歉疚,可到了现在,那些歉疚已经荡然无存。缨缨不管能活多久,只能是她一人的。就从今日起,先一步一步拆了燕缨与萧世子的婚约。穿过长廊,走入竹径。即便是暂离了行宫的错落殿阁,楚拂还是能感觉到彻骨的寒。“拂儿!”忽然听见了熟悉的声音,楚拂抬头望去,只见竹径尽头,燕缨披散青丝,只披着一件大氅,慌乱地朝着她跑了过来。小郡主得知楚拂被云清公主请去后,哪里来得及梳妆穿衣,罗袜未穿,便踩了小靴从【春雨间】跑了出来。这可把值卫的府卫们吓得不轻,又拦又劝的又在院门前耽搁了一阵。燕缨一抬眼,瞧见了竹径另一端的楚拂,左右狠狠一推,从人缝中挤了出来,头也不回地往楚拂这边奔来。绿澜与府卫们看见楚大夫回来了,纷纷松了一口气,也没再往前追燕缨。楚拂回来,小郡主一定会乖乖回来。楚拂愕然驻足,怔怔地看着燕缨跑近身前。只见燕缨惊魂未定地牵着楚拂的手左看看,右瞧瞧,隐隐地,眼底泛起了泪光,她着急地道:“谁给你的胆子,你怎么就一个人去了?”“郡主。”楚拂心暖,忍不住笑了,“民女没事。”看着她这失仪的模样,楚拂心疼极了,觉察她的脸色惨白了起来,楚拂笑容渐逝,反手探上了燕缨的脉息,蹙眉道,“快些回去歇着,你这样对身子不好。”“我不管!”燕缨着急坏了,她花了那么多心思,只想保护好楚拂。“你……”楚拂觉察到了燕缨的瑟瑟轻颤,她轻叹了一声,蓦地挣开了燕缨的双手。燕缨愕然。哪知楚拂转身在燕缨身前半蹲了下去,“上来。”燕缨吸了吸鼻子,红着眼圈扑到了楚拂背上,张臂圈住了楚拂的颈子,她紧紧贴在楚拂身上,委屈地道:“拂儿……坏人……”“是坏人。”楚拂柔声应她,将她背了起来。燕缨又道:“拂儿还吓人!”“嗯,不好。”楚拂迈步往【春雨间】的方向走去,冷不丁地,燕缨脚上的鞋子掉了下来。楚拂停步瞥了一眼,“民女一会儿回来捡。”“我不要了……”燕缨带着浓浓的鼻音,“你也不许出来捡!”这一回,看来是把小郡主吓坏了。楚拂又心暖,又心疼。能被一个人这样珍惜,她又是幸福的。“呵呵。”楚拂莞尔,“郡主忘记了,我说过的,我能自保。”“拂儿……”燕缨听得百味杂陈,只恨自己是病弱之身,否则她今日定提剑杀去芳华殿,亲手把楚拂牵出来。楚拂的声音微微一低,“我喜欢……”燕缨眼圈一酸,“什么?”楚拂摇头笑了笑,声音更低了些,只有燕缨能听见的气音,“今日的缨缨。”燕缨憋笑,“可我不喜欢今日的拂儿!”“总会喜欢的。”楚拂意味深长地笑道。“……”燕缨歪头,此时并不懂楚拂话中的意思。楚拂背着她走到了院门前,对着绿澜点头一笑,“劳烦绿澜姑娘,捡一下郡主的鞋子。”绿澜刚欲走,“好!”燕缨蹙眉,“丢外面的东西,我都不要了!”话音中带着一丝警告。“是郡主的,就不能落在外面。”楚拂也回了一句。燕缨蠕了蠕唇,没有答话。绿澜迟疑地看看楚拂,楚拂点头,绿澜便快步跑了过去,把鞋捡了回来。楚拂哑然笑笑,背着郡主沿着石径走回了【春雨间】。府卫们终于可以长舒一口气,小郡主闹起性子了,这偌大的行宫,怕只有秦王妃与楚拂可以拿住了。楚拂背着燕缨来到了床边,她微微半蹲下去,柔声道:“下来吧,郡主。”燕缨紧紧勾住她,猛地用力,硬是让楚拂在床沿坐下,她顺势缠抱着她,像是一只趴在背上的小猫儿。楚拂无奈轻叹,“还要胡闹?”“我没有胡闹!”燕缨答得干脆。她就是要让全部人都看见,她燕缨离不得楚拂,楚拂就是她的命!绿澜忍笑放下了鞋子,这样耍性子的小郡主,她还是头一回看见。幸好,被闹腾的是楚拂。楚拂闻声看了看绿澜,苦笑问道:“郡主之前也会这样?”绿澜摇头。果然,她是她的独一无二。心间微烫,楚拂故作严肃地侧脸道:“再胡闹,民女就要不客气了。”“你敢!”燕缨就是不放。“那……”楚拂的手指覆上燕缨的手臂,“民女就先请郡主恕罪了。”话音一落,楚拂的指尖在燕缨的麻穴上接连按了三下。短暂的酥麻之后,燕缨顿觉无力,哪里还能抱住楚拂?趁着她松手的当口,楚拂起身挣脱,转身跪了下来,牵住了燕缨的右手,笑道:“别动,我看看郡主的脉息。”“拂儿欺负人!”燕缨才不依她,“绿儿,你作证!”绿澜猛地一颤,“啊?”瞬间麻烦了,小郡主她不敢得罪,楚大夫她也不敢合着小郡主一起欺负啊?楚拂给她递个眼色,“绿澜姑娘,麻烦带莺莺出去晒晒太阳。”说完,她眨了下左眼。绿澜怎会不知这是楚大夫再给她溜的机会?她猛点头,快步走到坐榻边,抱了小竹篓起来,快步跑出了【春雨间】。“绿儿!你到底哪边的?”身后响起了小郡主的声音,绿澜听得心惊,在心间狂念楚大夫保佑,别让小郡主记恨她。所以,绿澜是肯定不会回来的,她肯定会抱着莺莺在外面的空庭中多坐一会儿。“瞧郡主把人家绿澜姑娘吓的……唔!”楚拂一直以为,燕缨是在闹性子,哪知她是故意把绿澜支开的,甚至连楚拂自己也不知不觉地做了帮手。小狐狸的目的只有一个,便是——狠狠亲她一口!以作报复。唇瓣辗转轻触,燕缨的手指滑入了楚拂的发间,捧住了楚拂的后脑,将这一吻瞬间变得几欲窒息。谁叫拂儿敢吓她?好大胆的缨缨!楚拂又惊又羞,拳头按在燕缨肩上轻推了一下,她还是不敢对她太用力,生怕会伤了燕缨一分。“别……”唇齿之间逸出楚拂的这句轻嗔。燕缨松开了楚拂,得逞地笑道:“好,我听话。”笑容乖顺,天真无邪。这哪是真的无邪?楚拂微微喘息,她隔着屏风往敞开的房门看了一眼,确认没有人后,她转眸羞瞪了一眼燕缨,这次嗔出了口,“无赖。”“怕了?”燕缨挑眉,似是挑衅。“果然是在报复。”楚拂直接戳破了她的心思。燕缨得意大笑,“下回还敢不敢吓我?”楚拂起身坐到了燕缨身侧,眉角微微一扬,“郡主下回还敢不敢……”她的话说了一半,反手将床幔一扯,遮住了她与她。“亲……我?”两个字说得极为魅惑,她妩媚轻笑,像是摆在燕缨面前的一道绝美佳肴。燕缨悄悄地咽了一下,捏住了楚拂的下巴,“你说呢?”胆敢这般挑衅她,是该再罚一回的。楚拂瞧她慢慢靠近,忽地眸光往下一瞧,扯开了燕缨大氅的系带。燕缨瞪大了眼睛,羞声道:“这……还不行!”“什么还不行?”楚拂将她的大氅缓缓褪下,手指搭上她的心口,将她温柔地按着躺了下去。疯狂的心跳,几乎震得耳朵空响。燕缨有些慌了,“门……”楚拂站了起来,“我去关了。”“万一……”“郡主好生休息,会有什么万一呢?”楚拂站在屏风前,惑声问道。原来是让她好好休息!竟还是她想多了么?燕缨又羞又恼,咬了咬下唇,“拂儿,你!”“这个时候,郡主就该歇着,民女哪句话说错了?”楚拂答得一本正经,笑容与小狐狸的一样得意,“还是……郡主想做点什么?”这“什么”二字,让燕缨耳根一烫。“拂儿才是无赖!”燕缨自忖是又输了,她踢下另一只鞋,转身钻入了锦被之下,蜷起了身子,呼呼大睡。楚拂忍笑在床边再次坐下。燕缨裹紧了被子,佯作不想理她的模样。楚拂欺身靠近,在燕缨通红的耳根上亲了一口,附耳酥声道:“今夜……民女等郡主……报复。”“嗡!”燕缨只觉脑海瞬间一片空白,只有楚拂的这句话,不断在耳畔回旋。作者有话要说:更文~我怎么觉得两只都是切开黑的,还自带诱属性~第51章 前情明月当空,星河万里。临淮行宫上的夜幕,美得如画一般。天子在龙床之上辗转反侧,秦王今日的锋芒,让他打从心里觉得不安。秦王,他还是那个燕承远!“来人!”天子猛地坐了起来,他厉声大呼。内侍与宫卫长在殿外恭声道:“陛下有何吩咐?”“去南疆十里溪,把齐轩给朕带来!走偏门入宫,不可让秦王看见。”宫卫长恭敬地一拜,“诺。”突然寝殿又安静了下来,静的可以听见自己不安的心跳声。天子缓了许久,才让自己镇静下来。兄友弟恭十余年,果然是他与他的自欺欺人么?天子的眸光寒凉,“父皇,你就这般不信儿么?你可知,你给他留的那道遗诏,每夜都在锥儿的心,你这是要儿一世难安啊!”宫卫长去了许久,直到快天明的时候,才带着一个黑衣男子来到了殿外。黑衣男子一直低着头,斗蓬遮了半张脸,右边的长袖垂落,微风一吹,空荡荡的。那是他失去的右臂,当年被人硬生生砍下来的右臂。“陛下,齐轩带到。”宫卫长启奏。“进殿!”天子已经着好龙袍,他坐在龙椅上已经等了许久。宫卫长推开殿门——黑衣男子迈步跨入殿去,脚上的寒铁脚镣轻响,他在殿中走了三步,每一步都显得极为沉重。天子挥手示意宫卫长退出寝殿。宫卫长领旨退下,将殿门重新关上。“齐先生,别来无恙。”天子寒暄,笑得并不真诚。齐轩抬起脸来,左手将黑色斗篷扯下,染了风霜的俊脸上布满了鞭痕,已经看不出当初他的模样。只见他屈起左臂,贴在心口,对着天子一拜,“参见陛下。”唯有声音依旧,还能认出他就是当年的齐轩。天子惺惺作态,“这几年,委屈先生了。”“能得陛下庇护活到今日,在下心中只有感激。”齐轩微微低头,眸光迅速沉了下去。天子见他卑顺,便直接开了口,“当初先生问朕的话,朕今日已经有答案了。”齐轩没有抬头,“在下恭听。”天子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负手而立,“这天下,只能有一个君王,所以先生当初的献策,朕今日准了。”“在临淮?”齐轩再确认了一句。天子点头,“对,在临淮。”微微一顿,天子提醒道,“夺妻之恨,断臂之仇,先生等这一日,也等了许久吧。”齐轩沉默不言,只是暗暗地咬了咬牙。天子继续道:“如若此事能成,朕许你个闲职,带着妻儿在灞陵安心度日。”“谢陛下。”齐轩领旨。天子又想了想,走近了齐轩,拍了拍齐轩的肩头,沉声道:“朕是天子,一言九鼎,你只须安心帮朕除了他,萧瑾朕也可以赐你。”齐轩眉心微皱,“谢陛下。”“你家那两个小子,如今多大了?”天子淡淡问道。齐轩如实回答:“回陛下,一个十八,一个十六。”“十八,也该婚配了。”天子微笑,“临淮卢州判家的姑娘也十七了,朕会下旨,近几日让你家大公子先把家成了。”再停了一下,天子又道,“先生以后也不必在十里溪小住了,朕会命人在临淮城暂寻一处宅子,让先生一家搬入城中居住,这样先生也能安心为朕办事。”齐轩再拜,“陛下厚爱,在下谨记在心。”眸底闪过一丝冷漠,所谓恩赏,不过是从一处牢笼搬到另一处牢笼。目的只想让齐轩记得,他的妻儿都掌控在天子掌心。天子想让他一门享受荣华富贵,那他们就能有荣华富贵,如敢中途生了二心,那他们的荣华富贵,乃至性命,可就一门上下谁都保不了。“回去吧,朕等你的好消息。”天子笑笑,这会儿终于有那么一丝困意了。齐轩领旨退下,他跟着宫卫长走了一阵,回头看了一眼这座繁华宫城,他失去的一切,他会一笔一笔要回来。也包括萧瑾。天濛濛地亮了起来,天边的朝霞如鲜血似的殷红。秦王妃从起身后,一直心神不宁。她恍恍惚惚地帮秦王系上了玉带,秦王牵住了她的手,回头看她,柔声问道:“阿瑾,可是有心事?”秦王妃静静看他,迟疑片刻后,终是开了口,“殿下,阿缨与阿靖的婚事不能再拖下去了。”秦王听着,并不急着回答。秦王妃继续道:“阿缨本就身子不好,连楚拂都能看明白的道理,我看明白了,却……”“那个大夫也看明白了?”秦王若有所思地问道。秦王妃解释道:“她是个聪明人。”秦王微笑,“阿瑾你这般信她,我岂会不信阿瑾?”略微一顿,秦王试探地问道,“只是……阿缨真的非子靖不嫁么?”秦王妃怔了怔,“殿下?”“她若有此心,那我今日就去请旨,就在临淮把亲给成了。”秦王索性把话挑明白了。秦王妃欲言又止。秦王接口道:“若是阿缨与子靖还没到那个份上,何不顺其自然,让阿缨好好地再静养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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