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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1 / 1)

想着想着,卓影便也勾唇笑了。这下轮到邢辰牧诧异:阿影也觉有趣?卓影并不隐瞒,如实道:属下是在想曾经的圣上。朕?邢辰牧一愣,很快明白过来,好啊,我们阿影现在都学会嘲笑朕了。属下不敢。邢辰牧半点也不生气,只是也不再说话,他将左手垫在颌下,微微侧头认真看向卓影。卓影被他如此专注的目光看了半晌,耳根开始发热,他此时并未佩戴半面,生怕邢辰牧察觉出他的异样,只得低下头干咳了一声,主动问道:圣上看什么?阿影这样好看,但旁人都无法看到你的面容,朕便只能替他们多看几眼了。邢辰牧顿了顿,又十分认真道,不过也好在他们无法看到,否则朕可能会因为嫉妒将你一直藏在这承央殿中。这下卓影整张脸彻底红了,憋了许久才轻松道:属下长得怪,圣上......圣上才好看。朕好不好看朕不知道,不过若是阿影觉得好看那便是吧,这或许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邢辰牧冲他眨了眨眼,又道,至于你,哪里是怪?不过是显得比常人稚气些,长得稚气招人疼,这可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再者朕说你好看便是好看,这普天之下可还没有人敢质疑朕。圣上......这样的邢辰牧,卓影实在招架不住,只好拿起他放置在一旁的半面,略微着急地替自己戴上。那透着粉色的肌肤被掩去,邢辰牧心中觉得可惜,但也知道分寸,便不再与卓影说这些,转而问道:你今日还需回鸣影宫吗?影卫军之事处理得如何了?不回去了,昨日统计了伤亡,影卫军目前最大的问题是人手不足,可影卫的培养并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所以此事急不得,只能待下一批影卫从储备营出来。卓影话必,想了想又禀道,昨日属下还去暗牢见了严公公,圣上可想好了该如何处置?此事哪怕卓影不提,邢辰牧也正打算说起,便顺势问道:依阿影之见,朕该如何处置他们二人?严公公此次虽一时糊涂,将毒/药下入茶水之中,但他宁可一死,也不愿毒害圣上。卓影不可避免地又想起当时的惊险,皱了眉,过了半晌才继续道,属下以为,严公公罪不至死。阿影这是在为严青求情吗?卓影闻言当真跪下,坚定道:是,属下求圣上网开一面。面对宁远许诺的荣华富贵,以及自己心仪之人的生死,严青最终依旧选择自己服下那毒,保邢辰牧平安,不可谓不忠心。严青从来不是邢辰牧身旁最聪明的那个,但却同时也是最不会去动多余心思的一个,不谄媚,不依靠总管之位大肆敛财,他只是认真做好邢辰牧交代的每一件事,并且感念当初恩情,尽自己所能为邢辰牧着想。若换一位大内总管,到底是会比严青做得更好还是会更糟,他们谁也无法预料。邢辰牧听罢沉思片刻,对他道:你让人去将严青与那宫女带来。属下遵命。当日之事,越少人知晓便对严青越好,卓影并未找其他影卫,与邢辰牧说明后亲自去了一趟暗牢。严青与那小莹皆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甚至在去承央殿的路上收拾好了自己,想着哪怕要走,至少也走得体面些。卓影心中是知道邢辰牧大约不会处死他们的,但一路上也并未多说什么。待到了承央殿,严青见着邢辰牧受的那伤,双眼立刻红了,脱口而出道:圣上,您这伤......说了几个字他似乎又想起自己如今的身份,便未再问下去,只是与小莹二人双双跪在床榻前。严青,你可知道,初雪那日,朕在南明湖边曾见过你们二人,你却对朕说在屋中休息并未外出,其实那时起朕便对你有所怀疑。但朕总是在想,若是连你朕都信不过,那在这偌大的皇宫之中,朕能信的还有几人?邢辰牧说着笑了笑,问道,事到如今,你觉得朕信错了吗?严青没想到邢辰牧那么早便察觉到他在说谎,他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哆哆嗦嗦地磕了二十多个头才终于能发出声:奴才......该死,奴才愧对圣上,求圣上赐死吧。刚刚一直沉默着的小莹却在此时挺直了腰身,开口道:圣上,严公公对圣上忠心天地可鉴,一切都是奴婢的错,奴婢甘愿一死,但求圣上开恩,饶严公公一命吧。说着便也跟着开始磕头,两人直磕到额上见血,也未有半分停下的意思。行了行了,不必争着以死谢罪,朕要你们的命也无用。邢辰牧再次看向严青,语气平淡道,今日卓卿为你求了情。严青磕头的动作顿了顿,一时揣不透圣意,略一犹豫后,又对着一旁的卓影磕了几个响头:多谢卓大人。邢辰牧似乎这才满意,继续道:既然卓卿为你求情,朕今日暂且饶你一次,便罚俸五年以示惩戒吧。圣,圣上......意图谋害圣上的大罪,邢辰牧竟只罚了他五年俸禄,甚至连总管的位置都替他留着,严青整个人傻在了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连卓影也未料到邢辰牧会如此轻罚,有些疑惑地看向邢辰牧,邢辰牧也恰好看向他,对视半晌后,他听邢辰牧对严青道:朕当年救过你一命,朕知道你一直记着,那么现在你也给朕记好了,这次救你性命的是卓影,你如何待朕,日后便如何待他,明白吗?明白!奴才明白了!严青回神,颤着声道,多谢圣上开恩,多谢卓大人救命之恩。邢辰牧愿意轻饶严青,也并非只是因着卓影今日的求情,更多是看在严青当初知晓二人关系时,对卓影表现出的尊重。邢辰牧此话一出,卓影自然也明白了,邢辰牧这分明是在替他铺路,后宫与前朝到底不同,就算他在影卫军中有再高的声望,再多的部下,在这后宫之中,兴许都比不上邢辰牧身旁的大内总管对他的恭敬态度,来得让人忌惮。你也是,罚去五年俸禄吧。邢辰牧对小莹言罢又交代严青,听说宁尚宫昨日已在屋中服毒自尽了,你去与管事嬷嬷交代一声,明日起,便将小莹调到轩明殿伺候吧,你们二人也好多些机会相处,朕当日许诺过的,会为你挑选一对食宫女,如今既然你有中意之人,朕便成全你。二人齐声道:多谢圣上。该谢何人?邢辰牧挑眉问那小莹。小莹之前根本丝毫没想过当今圣上与影卫统领是这等关系,但经刚刚那一番话,她也已经明白过来,此时立刻转向卓影,真心实意地拜了一拜:卓大人大恩,奴婢定会铭记在心。而邢辰牧之所以将小莹调至轩明殿,一来是因为她确实聪颖,能为自己所用,二来也是因为她既与严青结了对食,卓影那头也能少些顾虑,总比让那些老臣再动往宫中送人的心思来得好......作者有话要说:忽然想起来前面有评论问对食的意思,我好像忘记解释了。。。在古代宫里,对食是特指宫女和太监结成挂名夫妻宫里太监和宫女很多,因为寂寞而互相安慰,大家私下恋爱,意思说不能同床,只不过相对吃饭,互慰孤寂而已。这称对食或菜户;明朝宦官的魏忠贤据传也有过相关经历。以上来自百度百科第35章 亲亲夜幕降临,承央殿内点起了盏盏琉璃灯, 卓影替邢辰牧换好药, 就如之前那般, 在殿内支起了一张软榻准备休息。邢辰牧白日里睡得多了,此时并不觉得困倦,见他摆弄那软榻便叹出口气道:阿影何必如此麻烦?你上来与朕一道睡不是更卓影淡淡的目光扫过,邢辰牧识趣地将后头的话又咽了回去, 只是小声嘀咕, 朕那日也不是故意扯着伤口的,这不是看阿影来了有些激动嘛......圣上除了背上的两道箭伤,手臂及肩上也有划伤, 无论您以何种姿势下床,总难免牵扯到这几处伤口,所以您还是少活动为好。卓影显然已经询问过太医,得到了十分详细的医嘱, 邢辰牧便也只能道:朕会注意的。圣上见着属下不需要激动。邢辰牧是高高在上,受万人敬仰的一朝天子, 何曾被人如此看管过, 卓影到底是狠不下心,过了好一会儿他偏开头又补充道,属下日后会一直陪着您。邢辰牧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立刻追问道:当真?欺君乃是死罪。会一直守护在邢辰牧左右的话,卓影曾经为表忠心也说过许多次,但这一次, 两人心中都清楚其中含义已经完全不同了,听在邢辰牧耳中这便等同于一句情话。他略一思索,问道:那阿影从前答应过朕的话,是否也都算数?卓影敏锐地察觉到了邢辰牧语气中的期待,虽不清楚他在期待什么,但还是如实道:属下答应圣上的,自然都会做到。邢辰牧等的便是他这一句:你曾说待除了叛军,朝堂安稳后,会陪朕出宫。如今正是时候,朕想借着养伤之名,微服南下,到民间走走看看,体会不一样的风土人情。各朝皆有天子微服出宫体察民情的记载,但对卓影来说,宫外危险重重,虽说乱党已除,但影卫军目前人数有限,又未提前做好万全的准备,无法保证邢辰牧的安全,加上出宫游历路途奔波,邢辰牧箭伤未愈,近来显然不是好时机。若从影卫统领的角度出发,他该劝邢辰牧三思,可如今对着邢辰牧这期盼的目光,他竟一时说不出任何有违对方意愿的话来。许是他实在沉默得太久,邢辰牧垂下眼睑,略显失落道:朕也知近来影卫军中无法抽出太多人马,朕此时提出微服出宫实在有些任性了,若阿影觉得不妥......那此事便延后再议吧。话虽如此,可两人心中都知晓,错过了此次,改日要再寻机会放下朝政离宫数月绝非易事,但若是大张旗鼓地带着大臣摆驾出巡,劳民伤财不说,纵然到了民间,也无法真正体察民情。圣上想体察民情,在銮城也可,南下路途奔波,往返需要数月,您若离宫。朝中事务又该如何?卓影问道。关于这点,朕已经想过了。邢辰牧察觉到卓影态度上的松动,立刻趁热打铁道,当初朕封王兄为永安王时,王兄还在装病之中,这永安王空有虚名,在朝中却是无任何实权。王兄能谋善断,才高八斗,总不能真让他在王府做个闲散王爷,借着这次机会,朕想封他为辅政王,朕外出期间,他可全权替朕打理朝政。卓影这才明白,邢辰牧对出宫一事并非临时起意;既然圣上早已经决定,只需下道圣旨便可,属下不会抗旨,又何须来问属下的意思?朕可以下令让影卫统领护送朕出宫,可朕心中希望的,是朕的阿影愿意陪朕出宫游玩,若阿影不愿意,那便作罢吧。卓影再次陷入沉默,他不想扫邢辰牧的兴,加之这机会确实难得,仔细思索了一番后他道:微服出宫本就不宜大张旗鼓,护卫人手影卫军中倒勉强能调出,只不过圣上的身体......今日太医来时朕已经问过,伤口恢复得不错,再过几日便可正常活动,只要动作不太过剧烈,不会有问题。邢辰牧生怕卓影依旧不放心,便又补充道,朕并没有特定想去的地点,也不需赶路,沿途不会太辛苦,何况还有你跟着,你若觉得该休息朕便休息了。卓影闻言微微弯了弯唇角:可属下觉得现下圣上就该休息了。阿影......邢辰牧放柔了声喊道。卓影拿这样的邢辰牧实在没了办法,最终妥协道:您好好养伤,若真恢复得好,您又能说服王爷帮您处理朝政,那属下自然愿意陪您一道去民间游历。永安王精通医术,对邢辰牧也是真心爱护,若连他都能同意此事,至少表示邢辰牧的身体能够承受此次出行,真是那样,卓影想自己也没有什么理由不答应。毕竟从自己内心出发,他同样渴望能与邢辰牧同游。有卓影这句话,邢辰牧整个人都兴奋起来,真算起来,这还是他二十年来头一次能离宫那样久,也是头一遭南下,更何况还是与心仪之人一块如果可以,他甚至想上前抱住对方转上一圈,他有预感,此次出行,将会是他与阿影间缩近距离十分关键的一步。见邢辰牧高兴得像个孩子,卓影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半晌才出声提醒道:那圣上现在是否愿意休息了?好,阿影也早些休息。###这日邢辰牧连睡梦中都带着笑意,可他也并未睡太久,由于担心熟睡后翻动身子扯到伤口,近两日他都刻意保持着浅眠,再次睁眼时窗外仍是一片漆黑。趴得久了实在难受,他朝卓影那头看了一眼,见对方似乎还睡着,便想小心地下床透透气,谁想他不过刚慢慢将一只脚挪下床,便听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嗓音淡淡道:圣上想做什么邢辰牧霎时顿住了动作,有些惊恐道:阿影你没睡?睡了。因着初醒,卓影的声音中还带着几分喑哑,只见他坐起身,随手扯过外袍披上便向床榻走过去,若是圣上醒了属下都察觉不到,那有贼人入侵时,又该如何护圣上周全?邢辰牧这才想起卓影敏锐的洞察力,一时哑口无言,难得地觉得自己做了件蠢事。卓影站到床榻前,蹲身又问了一次:圣上可是起夜?那姿态仿佛只要邢辰牧点一点头,他便会立刻取来夜壶亲自伺候对方。邢辰牧赶紧摇头,这种事有专门的太监负责,若是让卓影来,他恐怕......圣上脸色有些发红,是不是不舒服?太医说近几日伤口都仍是有感染的风险,需得十分注意才是。卓影将微凉的手掌贴上邢辰牧染上赤色的脸颊,感觉确实微微发热,立刻道:属下这就去传太医。等等,朕没事,只是趴久了有些不适,想稍稍换个姿势。邢辰牧挥散脑中那些旖旎念头,尽量维持着往常的语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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