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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台切光忠走后审神者冷下了脸色,他的本丸不需要不受控的刀剑付丧神,他叫来了自己的近侍,捏着茶杯说道:“需要推进一下战场的进度了,本丸里的短刀们基本已经满级,下一步就需要极化了,这是出阵名单,长谷部去安排下去吧。”压切长谷部接过名单扫了一眼,然后发现了他的好友,不擅长夜战的太刀付丧神烛台切光忠也出现在了名单里,压切长谷部不解的看向审神者,在审神者迫人的目光下欲言又止,出于对审神者的信任,压切长谷部并没有问出自己的疑问。主公既然这样安排自有其道理。压切长谷部捏着那张名单下楼宣布了出阵名单,换好出阵服站在短刀里的太刀青年显得非常突兀,压切长谷部本能的感到不安,烛台切光忠在压切长谷部不安的目光中消失在传送阵的光芒中。三日月宗近并不知道审神者的安排,他从入手室出来后便觉得有些反胃,衣衫上似乎沾染上了锻造材料的铁锈味,他其实并不在意昨晚发生的事情,正如他早上对烛台切光忠所说,双方都是成年体型的刀剑付丧神,既然是双方都不愿意发生的事情,不如早点忘记的好,不愉快的记忆没有被记住的必要。虽然如此劝退了烛台切光忠,可三日月宗近的身体仿佛已经牢记了昨晚的感觉,三日月宗近掩着唇靠在廊柱上,那种反胃的感觉猛然冲了上来,喉咙里却像堵了块棉花似得想吐又吐不出来。按理说刀剑付丧神经过手入后,身体上的一切伤势都会痊愈,可是身上的伤势痊愈了,那心理上的呢,得不到治疗的心理上的创伤只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腐烂,最后变得面目全非,连自己都不想面对这样丑恶的自己。三日月宗近扶着廊柱慢慢弯下了腰,深深地皱起秀气的眉。小狐丸从审神者那里听说三日月宗近已经手入结束了,他离开审神者的办公区后便往手入室方向走了过去。他从早上看见烛台切光忠抱着三日月宗近走进手入室后便一直记挂着对方的伤势,因为完全无法想象出三日月宗近是如何在本丸里受了如此严重的伤,如果是遭遇了欺负的话,作为同一刀派且先来到这座本丸的小狐丸自然不会坐视不理,虽然这振三日月宗近从锻造出来后并没有与他说上几句话,可小狐丸对三日月宗近的天然亲近感早已把对方划分到自己的地盘里,他觉得他有义务照顾好这振新来到本丸的三日月宗近。就像所有的小狐丸和三日月宗近一样,维持良好的同伴关系。小狐丸拐过走廊的拐角,春日里柔和的微风撩起他的发尾,他梳理整齐的发梢微微翘了起来,铺展在他的内番服上显得有点凌乱,一向爱惜头发就像狐狸爱惜自己的皮毛一样的小狐丸,此时却没有着急整理自己的头发,他看见了靠在廊柱上休息的三日月宗近,对方并没有刀剑付丧神经过手入而荣发焕发的感觉,反而看起来有点疲惫,就像被风雨压倒的娇花,仿佛稍稍用力就被彻底剥夺属于他的生机。这让小狐丸觉得讶异,就他所了解的三日月宗近似乎与自己本丸里的这振的性格相差甚远。他不自觉的放轻脚步走了过去,就像是怕惊扰到了小动物般小心翼翼的。可惜就算他特意放轻了脚步还是被三日月宗近发现了他的靠近,他们的视线撞在一起,并没有纠缠,只是一触即离的一刹那就让小狐丸的心脏骤然紧缩了一下,他的心脏处排山倒海压下来的陌生情绪连绵不绝的侵占了他的四肢百骸。小狐丸僵住了原地,就那样愣愣的看着这振如此与众不同的三日月宗近,早前想要关心的话语从他脑中化成一道光,从他脑中略过直击他的心脏,他张开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时光似乎在小狐丸的眼前停驻了,那仿佛就是一眼万年,此生再也不能忘。出阵的队伍回来时,三日月宗近正坐在廊下发着呆,他的手里正捧着一杯茶,茶水有些烫,捧在手心捂手却正好,而他恰恰此时并不想喝茶,所以就这样捧在手心暖着自己有些发凉的手指。茶水是小狐丸泡好塞到三日月宗近手中的,而此时小狐丸也正坐在三日月宗近的身旁。随着传送阵的亮起,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充斥了这方天地。烛台切光忠被短刀们扶着从光亮中出现,他的护甲破碎,黑色西装外套内的纯白衬衫已被鲜血染红,在这样重伤濒死的状态下,他看到坐在廊下的三日月宗近居然笑了一下,刺目的鲜血从他翘起的嘴角滴落。“被三日月殿看到如此不帅气的一面还真是失礼啊...”三日月宗近感受到烛台切光忠几要消逝的气息,手中的茶杯失手落在地上,砰的一声碎裂四散,飞溅而出的茶水打湿了三日月宗近的白袜,这双袜子还是清晨烛台切光忠亲手给三日月宗近套上的,此时却像烛台切光忠一样变得不帅气起来。被短刀扶着的烛台切光忠皱着英气的眉呕出了一口血,那血落在地上弄脏了他脚边的草地,青草被压着垂下头颅,好像也在为烛台切光忠难过一样,从草叶的尖端落下血色的泪珠来。烛台切光忠的视线始终落在三日月宗近的身上,就算只剩下一只的眼睛早已看不清三日月宗近那张端丽的美丽脸庞。他离开了短刀的搀扶,不知是以怎样的毅力拖着沉重的身体,一步一个血脚印的走向三日月宗近。今剑想要跑上去扶住看起来已经摇摇欲坠的烛台切光忠,药研藤四郎却抓住了他的手,然后对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短刀们都沉默的看着这一幕,五虎退更是捂住自己的嘴想要不哭出声音,他的老虎们都不安的围绕在他身边,五虎退蹲下身抱起一只他的老虎,把脸埋在了老虎的皮毛中,任由自己的泪水打湿老虎梳理整齐的皮毛,把自己的抽泣声沉闷的憋在老虎的皮毛上。烛台切桑他...他已经...烛台切光忠没有觉察到这苦痛的沉默,他满心满眼都是三日月宗近,撑着最后一点力气走到三日月宗近的面前,他的视野已经忽明忽暗,自己都没有觉察到自己又呕出了一大口血,只是执着的想要握住在他视野中摇摆不定,忽而消失忽而出现的属于三日月宗近的手,当他真的握住那只手后,沾满血迹的脸上绽放出如孩童般纯然开心的笑容,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却只发出了微弱的好似叹息一般的声音。他说道:“因为承诺了三日月殿要负责,所以一定要活着回来,可是作为人的身体太脆弱了,对不起,还有再见到您很高兴,不是别的烛台切光忠,而是我诞生在这个本丸遇到三日月殿真是太好了,再见...了....三...日...月...殿...”烛台切光忠就这样保持着微笑碎在三日月宗近的手中,三日月宗近愣住了,在短刀们陆续响起的哭声中看着已经空无一物的手掌,仿佛刚刚握在手中的温暖触觉只是他的幻觉。小狐丸尚来不及悲痛烛台切光忠的逝去,就被身边的三日月宗近惊到了,他惊呼道:“三日月桑——!”属于三日月宗近的狩衣宽大衣袖在小狐丸的身边滑过悠扬的弧度,蹁跹着如他的主人般带着平安京特有的风雅在小狐丸的身边飘起,又随着主人的倒下而落下,沉寂着落在尘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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