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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的时候,刀剑付丧神们惊讶的发现,三日月宗近居然在烛台切光忠的陪同下出来吃饭了。三日月宗近看起来还好,一身墨兰的狩衣显得他肤白如玉,倒是跟在他身后小媳妇似得烛台切光忠看起来有些别别扭扭怕见人,帅气的脸上还飘着两抹可疑的红晕,目光也有点闪躲,倒像是别人对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般,一点都没有属于一振烛台切光忠的帅气。上位的审神者淡淡的看了三日月宗近一眼,随后视线又落到他身后的烛台切光忠身上,很平淡的目光,却让烛台切光忠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属于刀剑付丧神对危险的敏锐感知让烛台切光忠看向了审神者,随后被审神者隐藏在眼中的冷酷杀意惊到了。刀剑付丧神对自家审神者的初始好感让烛台切光忠认真的反省了自己,他冥思苦想半天在看到坐在他身旁的三日月宗近时突然顿悟,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后又觉得是自己想太多,审神者会因为自己本丸的一振刀剑对另一振刀剑亲近而产生嫉妒的情绪吗...他虽然不了解人类,可是人类应该不会是如此小心眼的生物吧...大概...烛台切光忠把三日月宗近爱吃的炸虾夹起,然后在审神者化成刀子似得眼神中又放回了自己碗中,他擦了一把不存在的冷汗,这不能怪他怂,实在是审神者的眼神太可怕,他相信本丸里的任何刀剑顶着审神者方才的眼神都会选择跟他一样的决定。他心虚的转头对三日月宗近笑了一下,却发现对方根本没有看向他,而是仍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碗中的炸虾,‘想要’两个字差点就写在了脸上。烛台切光忠感觉自己的良心受到了强烈的谴责,他夹起那块炸虾飞快的塞进自己嘴里,连味道都没尝出来便直接咽了下去,然后非常成功的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他拍着胸口咳得惊天动地,努力维持的那点帅气形象瞬间荡然无存。觉得对方得到了报应的三日月宗近笑的很开心,用三日月式特有的哈哈哈抒发着愉快的心情。他笑的很好看,眉眼舒展着弯起唇角,昙花一现似得笑容让屋内的付丧神们都看呆了,随后刀剑付丧神们觉得他终于表现的像一振三日月宗近了,同时却又觉得有些不习惯。而审神者则没有那种顾虑,他嫉妒着,焦虑着,却被三日月宗近的笑容所惑,摇曳着,飘动着,心间想起擂鼓般的心跳声,并不会觉得吵闹,反而由那跳动声产生了甜蜜,无可抵挡的侵蚀全身,那大概就是心动的感觉了。审神者的唇角不由勾勒出一个笑的弧度,轻飘飘的不掺杂任何复杂的情绪,只是纯然的感到开心,那一瞬间仿佛是跋山涉水的旅人,历经百劫千难,终于找到要找的人,他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柔和,甚至带着几分傻气。房间里一时除了烛台切光忠渐渐弱下来的咳嗽声和三日月宗近的笑声再无其他声音,付丧神们停止了进食的动作齐齐看向收了笑容的三日月宗近,日光从门口倾泻而来铺满地面,恰如三日月宗近此时明媚的心情,有那么一刹那,他觉得人世间也许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糟糕,当然,那只是一刹那产生的错觉。午饭结束后,审神者直接回到了楼上,他关上房门在衣柜里找起了东西,叠放整齐的衣服被他推到一边,露出藏在柜底的暗格,他用钥匙打开锁,从暗格里找出一个金色描边的精致木盒,他拿着散发出药香的木盒坐在茶桌后,随后执起茶壶倒了一杯茶。茶水已凉,入口苦涩。他却不甚在意的又倒了一杯,只是这次却只是捏着茶杯陷入了沉思。他的视线游移在木盒之上,面上带出几分犹豫,他记得给他药的人说,此药服用后,不论男女,行房后都可得一子,只是不知对刀剑付丧神是否同样有效。丹药只有一颗,是他曾经付下巨大代价得到的,为了...是否值得一试……审神者沉思片刻,在这片刻他好似已经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也没想,他抿唇笑了一下,用灵力把茶水温热,随后打开木盒,把其内的白色药丸扔进温热的茶水中。咕咚一声,药入茶水瞬间融了开来,室内瞬间便飘起了比茶香更诱人的香气,闻之清神醒脑,仿佛在夏日中吸了一口来自冬日的空气,饭后的慵懒一下便散尽了。过了片刻,这香气又渐渐散去,茶水也只剩下茶香,审神者手中的茶杯仿佛也只是盛着普通的茶水,只是气味相较普通的茶水更添几分诱惑。审神者的捏着茶杯,指腹缓缓划过杯壁,他在犹豫,却最终还是叫来了压切长谷部。“把茶送给三日月,看他喝下去后回来告诉我。”“好的,主公。”压切长谷部端着茶杯走了,他去了三日月宗近的房间,却发现人不在房间里,随后他遍寻本丸,在靠近池塘的廊下找到了三日月宗近,对方手里拿着不知道谁送的茶点,正在望着远方发呆。压切长谷部坐到他身边,把托盘放在一边,拿起托盘上的茶杯送到三日月宗近手中。“喝吧,主公让我拿给你的。”入手的茶杯还是温热的,茶香四溢,三日月宗近像是才回过神,他垂眸看向手中的茶杯。茶汤碧绿,恰似一汪春水,他抬起手臂浅尝一口,然后皱着眉一饮而尽。压切长谷部见他放下茶杯不知为何升起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随后他又紧张起来。茶杯落在地上沾上尘土,然而没有谁关心那个有了裂纹的茶杯。压切长谷部略显慌乱的揽住三日月宗近的腰,把毫无预兆倒下的三日月宗近揽入怀中,任由对方的脸贴在他敏感的颈侧,随后温热的呼吸吐在他的锁骨上,他既觉得别扭极了,却又不想推开对方。三日月宗近喝了茶,压切长谷部便要去二楼回禀审神者,只是他略一思量,便觉得审神者的话中多了别的意味,是三日月宗近喝了茶后立刻去禀报...吗?压切长谷部略一迟疑便打横抱起三日月宗近往二楼的方向去了。压切长谷部果然猜的没错,审神者看到他抱着三日月宗近进来并没有表现的很惊讶,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压切长谷部却做不到审神者那样坦然自若,虽然说过‘手刃家臣,火攻寺庙,请随意吩咐。’这样的话,可是主公吩咐的某些触及底限的命令,他虽然会遵从,可是始终做不到心安理得,比如三日月宗近相关的事情,他无法对审神者的行为产生认同,甚至对自己无条件服从审神者命令的人生准则产生了动摇。压切长谷部没有立刻放下手中的三日月宗近,他垂眸说道:“主公,三日月殿已经喝了茶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晕倒了,如果您没有别的吩咐,我就送他回房休息了。”审神者闻言把放在三日月宗近身上的视线挪到压切长谷部脸上,他的目光很凉,声音也很冷,“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放下三日月,退下吧。”压切长谷部抱着三日月宗近的手臂僵硬的仿佛成了木棍,一向冷峻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他蠕动着唇角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在审神者逐渐不耐的冷冽目光中什么也没说出口,他垂下头,退却了。他如审神者所说放下三日月宗近退出房间,只是他没有直接下楼,而是如标枪一般守在了审神者的门外。过了片刻,门内传出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声,随后是压抑的呻·吟和苦闷的喘息,审神者和三日月宗近的嗓音忽高忽低的胶着在一起,让门外的人无法分辨出痛苦的闷哼到底是谁发出的。压切长谷部的脸色很苍白,他握拳,深锁眉头闭上眼,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手上用力到青筋浮起。在此时此刻,他在化为刀剑付丧神后首次体验到了后悔的情绪,他放空纷飞的思绪想要无视那些声音,室内的所有响动却固执的钻入他的耳中,他猛然睁开眼,眼球上布满血丝,门内的声音随着一声高亢的嘶鸣终于落下帷幕...他却没有因此感到一丝的放松,他罕见的感到了迷茫,眼中的神情像是一个失去方向的孩子般茫然无措。他是不是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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