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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浴室里星史郎已经洗完躺在浴缸中泡上了,温度适中的热水抚慰着身体上的疲乏,此时此刻若是再来一杯温热的小酒怕是神仙都要羡慕,神明像是觉察到了他的心意,浴室的门被敲响了,星史郎知道也许是皇昴流过来送换洗的衣服,却还是心痒痒的期待起来,他轻咳一声说道:“进来吧。”皇昴流捧着衣服进来了,并没有想象中的小酒,星史郎虽知本该如此仍是忍不住觉得失望,他把自己的半张脸浸在水中,也不说话,失了眼镜遮挡的漂亮眼睛就这么盯着皇昴流,睫毛上沾着水珠,湿漉漉的,本该含情脉脉的目光就变得可怜又可爱起来,还带着几分小性感,皇昴流有些招架不住,天性敏感的他觉察到了星史郎的失落,却弄不懂他是为了什么失落,他因此也变得难过起来,进门之前还在想着的星史郎先生是不是讨厌他的问题便变得不太重要了,他把衣服放在了置物架上,蹲下身平视着星史郎,像对待孩童一般小心翼翼开了口。“星史郎先生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痛?”以己度人,皇昴流只有在生病的时候才会觉得难过,他的奶奶和姐姐一直把他保护的很好,他仍保持着孩童的纯真,天真善良的让人羡慕。星史郎并没有刁难小孩子的习惯,在他的眼中皇昴流仍是没长大的孩子,他伸出湿淋淋的摸了摸皇昴流的头,把小孩梳的整整齐齐的头发弄得乱七八糟,他说道:“辛苦昴流君了,我没事。”皇昴流仍是觉得困惑,只是良好的教养让他不会对别人不想说的事情过于探究,只是临出门前他还是问出了他想问的问题:“星史郎先生讨厌我吗?”他知道任何人都无法强制某个人的心,但是无论是好与坏他都想得到这个答案,他唯独不愿星史郎先生讨厌他,他曾希冀别人都不讨厌他,也最不喜欢让别人有任何厌恶的看法,可是与星史郎先生相比,别人的看法似乎对他也不算十分重要了,他希望星史郎先生不要讨厌他,如果可以的话,可不可喜欢他一点点,一点点就好。星史郎抬头对他笑,一改往日温厚的样子笑的锐利张扬,也美得耀人眼球,他说:“怎么会呢?”皇昴流松了口气,虽不是理想中的答案,可是他心中仍觉雀跃,星史郎先生不讨厌他呢,真好~他是跑着出去的,脸上堆满了笑容,用皇北都的话形容就是开心的像个小傻子。星史郎就此在皇昴流家中住下了。以前,在星史郎没有住进来之前,皇昴流的吃饭问题都是皇北都解决的,现在家里多了一个人似乎也没有改变,只是买菜的时候从双人份变成了三人份,皇北都享受料理的过程,对她来说双人份还是三人份都是一样的,只是星史郎吃过一次皇北都做的料理之后就彻底被虏获了,皇北都的手艺意外的对他胃口。自己的料理得到别人的喜爱,皇北都也觉得很高兴,她哼着欢快的曲调,晚饭不知不觉又多做了许多,她把料理分门别类的摆放在各式精致的小盘子中,然后端着小盘子按着顺序在餐桌上摆上了三人份量,星史郎的那份她偏心的又多给了几个炸虾,反正昴流的胃口小,给多了也是浪费,阿星那么喜欢不如都给阿星就好了,少女支着侧脸点了点头,对自己的分配很满意,她看了下时间,已经下午6点多了,这个时间昴流应该很快就能到家了,至于星史郎,他下午说在屋里呆着太闷想要出去走走,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间还没有回来,皇北都想起他病患的身份不免就有些担心。而被人担心的星史郎先生正躺在医院里,事情要从下午说起,下楼后的星史郎只是随便在楼下走了走,只是他有着满腹心事散步也看不出放松的样子,他在想着这次的任务,他感觉又被无良神明坑到了,没有记忆没有身份在现代社会是没法生存下去的,他现在俨然成了皇家姐弟包养的小白脸,虽然金主确实对他有些别样心思,却不会奢望在他这里得到什么,这是许多人可望而不可即的事情,星史郎却觉得不太好,他并没有忘记自己真正的任务,想到这里他就有些埋怨神明,上次起码还给了偌大家产来等着他来挥霍,这次居然一分钱都不给他了吗?时刻关注着亲爱仆下的神明听到了仆下的心声,然后把记忆一股脑砸给了亲爱的仆下。星史郎有句mmp一定要说,庞杂的记忆纷至沓来,就像是被庞大而沉重的物品砸中了脑袋一样,他的脸色暮然煞白,好看的五官都皱在了一起,闷哼一声捂着头直接晕倒在了路旁。关于樱冢星史郎的一生犹如电影一般在他脑海中播放了起来,樱冢星史郎,表面为宠物店医生,实为暗杀集团“樱冢户”,樱冢户虽名为暗杀集团,实际上只有他一人,而他樱冢星史郎则是这代的樱冢户掌门人,继承掌门人则要亲手杀死上一代掌门人,而上一代的掌门人是樱冢星史郎的母亲,杀死母亲时的心情与扶游产生了共鸣,那段记忆便越发的清晰起来,他甚至能听到那时星史郎的心声。【日值十五。雪天。在她所喜欢的山茶花下。山茶花的红色和鲜血的红色交错,染在洁白的雪上。母亲在我手中充满喜悦地死去。身体渐渐变冷的时候,也还是微笑着。她的笑容仍然宛如少女般美丽。杀死了母亲,我就成为了“樱冢护”。即使是杀死这个人,也没有任何特别的感觉。很久以来,我就不能分辨“人”与“东西”的区别。杀死一个人,或者打碎一个玻璃杯,对我来说都是同样的。尸体与物件的残骸也都是一样的。】他与世界格格不入,也懒于分清善与恶,世人说那是对的,那便是对的好了,扶游的空闲时间多用于发呆而不是用于思考,他认为思考是一件很累的事情,现在也好曾经也罢,他都觉得世界是不真切的,别人的痛苦、悲伤、快乐都是虚假的存在,他游离于世界之外,渴望着死亡的到临,死亡对他来说是解脱,是救赎,是绝症患者的救命良药。他觉得樱冢星史郎也许和他是同一类人,这让他觉得悲哀。每代樱冢户都是阴阳术高手,许多日本历史中都能窥见他们的身影,与立誓守护日本的黄一门是宿敌关系,而不巧的是,他在这个世界第一眼看到的人——皇昴流则是黄一门的少主。这个世界并不存在偶然的事情,那要从许多年前的一个赌约说起,樱冢星史郎曾与还是孩童的皇昴流定下了约定,在他某次的暗杀过程中,他偶遇了幼年的皇昴流,可爱的孩童目睹了整个暗杀过程,以樱冢户的一贯作风,杀人灭口只是像吃饭喝水一样普通的事情,也许是心血来潮吧,在绚烂的樱花树下,在漫天飞舞的樱花雨中,他并没有杀死这个幼小的目击者。【“好美的樱树……”“你喜欢樱树?”“是的!”“你知道吗?樱树下,埋着尸体。”“「尸体」……? ”“樱树之所以能每年都开出美丽的花,就是因为在它的下面埋着尸体。樱花的花瓣应该是白色的。像雪一般的……雪白色。但是……樱花的花瓣却是淡红色的。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它们吸取了……埋在树下尸体的血!”“那埋在樱花树下的人,不痛苦吗? ”“我们来打个「赌」!当我和你再次相逢时……”“对不起!风声太大,我听不清楚…… ”“所以今天……我放过你。”】他制定了一个感情游戏的规则,并承诺,若将来善良的皇昴流能让他感觉到与众不同,那他就不杀皇昴流。这似乎只是樱冢星史郎无聊人生中找来的小小乐趣,如今他变成了樱冢星史郎,完全可以对这个约定置之不理,可是以他对神明的了解程度,这段记忆之所以会如此鲜明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完全可以理解为神明的恶趣味,如此明显的提示,如果他再装傻充愣难保神明不会发来更恶劣的提示,看来赌约注定要继续下去了。星史郎是在医院中醒来的,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鼻腔,医院特有的白占据了他的视野,这是他讨厌醒来的方式之一,他抬手遮住了这片刺目的白,他的动作带动着病床上方的点滴瓶子摇晃了起来,他这才发现手上还扎着针头,冰冷的针头埋在血管之中,以不容拒绝的姿态向他体内注射着液体,星史郎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喉头滚动着,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最后似乎是忍无可忍,他拔掉了手上的针头,也不顾随着针头拔出而流出的混合着药液的鲜血弄脏了白皙的手背,他侧身呕了起来,他腹内空空自然是呕不出什么东西的,只是生理性的反映让他想止也止不住,直至一贯淡漠的眸中泛起泪花,他才勉强压下了这种想要把心脏脾胃肾都吐出来的恶心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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