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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圈还是星史郎熟悉的甜甜圈,只是这次吃起来却像是有了别的味道,总觉得比之往日里吃的都要美味许多,一个甜甜圈很快就吃完了,他满足的叹了口气,舔着唇竟还有些意犹未尽,至于医生嘱咐的话早被他抛在了脑后,只是报应来的也很快,他本是放松着身体靠在沙发上的,骤来的疼痛让他下意识的佝偻了身体,他苍白着脸勉强挤出一个笑,对着飒姬了说了声抱歉就走进了卫生间。为了不让一些失礼的声音传出去他打开了水龙头,然后就扶着洗手盆吐了起来,吐出的东西不光是未消化的食物还有许多黏稠的血块,落在洗手盆的瞬间便被水流冲走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只有微微颤抖的双腿显示出了他的虚弱。吐完之后嘴里的味道实在称不上美妙,他用清水漱口后仍觉得嘴里怪怪的,他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苍白、虚弱,病恹恹的有了几分病美人的意思,而消瘦的面颊显得眸子分外的亮且大,眸内积蓄着因方才呕吐的不适而引出的生理性泪水,水汪汪亮闪闪,仿佛随时都能落下泪来一般,这实在与他平时示人时的模样大相径庭,他勉强打起精神,用冷水拍了拍脸,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要太过糟糕。星史郎从卫生间出来时面带微笑,步履从容,看不出一丝异样。只是有时候女人的直觉是种奇怪而毫无道理的存在,而且方才卫生间内不停歇的水声也很有欲盖弥彰的味道,飒姬稍一思量便明白了事情的大概,她生出了懊恼,然而更多的是自责,她不应该偷偷带甜甜圈给星史郎的,星史郎的身体已经糟糕成这样了吗?她首次直观的认识到坐在她身边的人也许时间真的不多了,想到也许以后再也见不到这个人,她便心中酸涩,似乎有一团气堵住了胸口,憋得她喘不上气来。星史郎仍是那副没事人的样子,仿佛那个随时都有可能与世长辞的人不是他一般,他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一双长腿交叠着搭在茶几上,显得落拓而不羁。飒姬却难抑自己的悲伤,星史郎虽然看起来很放松,她却敏锐的觉察出了他的疲惫。飒姬偷偷红了眼眶,为了不让星史郎看出她的异样,她主动提出了告辞。临出门时星史郎喊住了她。“下次还会带甜甜圈来吗?”飒姬嗯了一声,带着浓浓的鼻音,她背对着星史郎抹了下眼睛,然后她回头看向了星史郎,忍住了心脏传来一阵阵绵密的刺痛感,扬起了星史郎熟悉的笑脸。“这个自然,你好好养病,我先回去了。”***“唔......呕......咳咳......呕......”星史郎扶着洗手台把早上吃的粥尽数呕了出来,洗手盆中一片刺目的红,他连看都吝于看上一眼便按了水阀冲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且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频繁,他现在基本吃什么吐什么,头也晕的厉害,从昨天开始他便一直在低烧,不用别人说他也知道,他的身体已经扛不住了,留给他的时间真的已经不多了,有些事是该做出了结了。星史郎洗了把脸推开了洗手间的门,屋里的护士和医生都被他赶走了,他大限将至,那些护士医生们看着他的眼神不免就带上了怜悯,从早上睁眼开始就在他眼前晃悠,他看见了就烦,他就算马上要死也要拼着最后一口气找个清静的地方,若他真的闭上了眼,那些不相关的人却哭的伤心,那才是讽刺。他的身体真的不行了,不过是走了几步便觉得身上虚软头晕目眩,他靠在墙上缓了好一会,方觉好了些许,他迈着迟缓的步子走到沙发前坐下,然后拿起电话拨了一串号码。电话通了之后响了好一会才有人接,未等电话那边说话,星史郎便抢先说道:“是我,出来见一面吧。”电话那边传来一阵手忙脚乱的声音,似乎是话筒掉在了地上,随后是一阵静默,如果不是对面传来细微的呼吸声,星史郎还以为对面已经没有人了,就在星史郎的耐心即将耗尽忍不住想要挂断电话时,那边才迟迟传来一个好字。星史郎从大厦出来时心中想着事没有看路与路人撞了个满怀,以星史郎的身体情况若不是对方及时出手揽住了他的腰,他怕是就要一屁股坐在地上了,错在他,他不想与人纠缠,道了谢后便想离开,那个男人却拦住了他,并叫出了他的名字。“星史郎!你是星史郎先生吧!”“你是?”对面的男人鼻梁上架着副眼镜,看起来颇为温文尔雅,是星史郎很少接触的类型,但星史郎对他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我是苍轨征一狼,星史郎先生不记得我了吗?”“苍轨征一狼......”星史郎记起来了,这个人救过他的命还邀请过他参加他的婚礼,只是...苍轨征一狼...这个名字他最近似乎也在哪里听过...征一狼...【苍轨征一狼,能力为风,是天龙的七封印之一。】星史郎想起来了,神威曾经跟他提过这个名字,出个门就能撞见天龙的人?不会这么巧吧。星史郎并没有过多纠结这个问题,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办。“你是开车出来的吧?”“啊?是的,我正要下班回家。”“送我去一个地方吧。”“去哪里?”“彩虹大桥。”苍轨征一狼答应的很痛快,星史郎坐在后座托着下巴看着车窗外倒退的风景。“你似乎并不害怕我是去破坏结界,我应该知道我是地龙吧?”苍轨征一狼却答非所问:“星史郎先生的身体似乎并不是很好,而且我印象中的星史郎先生并不是那样的人,要是非要问个为什么,这大概就是直觉吧,我的直觉一向都挺准的。”星史郎觉得好笑:“我只听说过女人的第六感,还没听说过男人也有第六感的,而且我们并不熟,请不要说得好像你很了解我的样子。”星史郎的话虽然说的很不中听,性格使然,征一狼却开始反省自己,他确实有些自以为是,各人都有各人的命,并不是他想怎样便能怎样,只是看到星史郎先生便不由的...“想要你过得很好,希望你开心,因为每次遇到星史郎先生的时候,星史郎先生总是很不开心的样子,虽然从表面上看不出来,可是星史郎先生总是在为难自己,为什么呢?这个世界是如此的丰富多彩,星史郎先生难道就一点都不为之吸引吗?”星史郎沉默着没有接话,直至到达目的下车看着征一狼的车开远后方呢喃着道:“可是再丰富多彩的世界看多了也会觉得厌烦。”他已经过了对花花世界感到好奇的年纪了。今日的风很大,星史郎站在桥头总有种不抓着什么东西就会被吹飞的错觉,在他再一次被呼啸而过的冷风吹得东倒西歪的时候,一只手握住了他冰凉的右手。皇昴流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了星史郎的肩上,外套上仍带着皇昴流的体温,被外套包裹着的星史郎有了种被皇昴流抱在怀中的不自在感,他想脱下外套,却被皇昴流按住了手。“桥上风大,你穿的太单薄了。”星史郎拂开了皇昴流的手,他后退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牵扯着嘴角露出一个不明意味的笑:“你不恨我了吗?”“恨。”皇昴流面无表情答得不假思索。星史郎又笑了一下:“那你爱我吗?”皇昴流闻言呼吸一滞,貌似平静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他的眼中闪过挣扎、痛苦、无奈,像是被扼住了喉咙般呼吸都不顺畅起来,他闭上了眼,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在睁眼时他好似打破了某种桎梏,又好似突破了层层壁垒,他声音艰涩终究说出了那个字:“爱。”说出来之后他反而觉得轻松了很多,这是事实,无论他找多少借口都无法逃避的事实。星史郎也觉得松了口气,如此以来他的任务就不算失败了吧。星史郎收敛起笑意。这便足够了。他对着皇昴流弯起了眼角,愉悦的笑让他眼角的细纹都显露了出来,“我今天很开心,鉴于我愉快的心情,我可以回答你一个问题,譬如我与扶游的关系,你不是一直都很好奇嘛,还派人专门去打听了扶游这个人的生平。”“果然什么事都隐瞒不了你,我还一直以为自己做的很隐秘,看来都是白费心思了。”“结果如何?”“结果很让我惊讶,扶游这个人好像是某天凭空出现的一般,我打听不到关于这个人的任何信息,按理说这是不可能的,人都是群居动物,就算常年隐居,可是但凡是人都离不开吃饭穿衣,我检查了扶游的居所,那里并无良田菜地,也无纺机针线,那么这个人平日里吃什用何,这不是很奇怪吗?除非扶游这个人是某人为了救我临时想的身份,否则又如何解释一个莫须有的人救了我,其实我们相处的时候就已经有很多破绽了,但我不愿意往那个方向想,因为我就算是无人救治死在垃圾堆里也不希望救我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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