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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陈番怒斥尚书台,各怀鬼胎议立嗣(上)(1 / 2)

公元167年,冬十二月,桓帝驾崩于德阳殿,桓帝一生三立皇后,后宫美女数千,可惜却无子嗣留下。桓帝本有遗诏传位于胞弟刘悝,不料窦武趁机将遗诏扣留,暗中烧毁,与其女窦太后独揽朝纲。

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朝堂之上人心不安,窦武父女正为此烦忧不解,却有陈王刘宠、渤海王刘悝等皇室宗亲,虎视眈眈,纷纷上书早日立嗣,以安天下人之心。窦皇后情急失措,急召父亲窦武入宫,密议立嗣之事,窦武亦无适当人选。

窦武出宫之后,当即召见心腹侍御史刘倏(刘倏字叔承),言及立嗣之事,窦武问道:“先帝不幸驾崩,未有子嗣遗留,朝野人心不安,宜早立贤王,承继大统,安抚朝纲,不知宗室之中何人可承大位?”

刘倏毫不犹豫,当即奏道:“渤海王刘悝乃先帝亲弟,一母同胞,血缘亲近,又老成稳重,不知大将军以为如何?”

“不可,不可”,窦武连忙摆手,断然拒绝道:“刘悝为人骄横无德,贪奢淫逸,难当大任,绝非人君之选,大汉江山若交予此等骄奢之徒,必生祸端,岂非愧对先帝?”

刘倏再笑道:“陈王刘宠勇武刚强,颇具威严,若可继位,能以威服众,大将军属意否?”

窦武又是摆手道:“刘宠虽有勇武,却只是匹夫之勇,智谋不足;此人于陈国虽有些威严,不过凶残之威,毫无仁德之心,亦不可承继大位。”

刘倏又是接连说出十余位宗室皇亲,却一一为窦武所拒,窦武叹息道:“今日商议立嗣之事,朝中陈蕃等人名望颇高,老夫皆不屑一问,独独召你前来,盖因叔承乃是皇室宗亲,又是老夫知己,我以诚相待,叔承何故如此敷衍于我?”

“岂敢,岂敢”,刘倏连连告罪,暗忖道:所谓‘国有长君,社稷之福’,自己一连列出十余位刘氏子弟,皆是成年老成之人,窦武依然不为所动,莫非真如自己先前猜测一般,窦武有擅权专政之心?

窦武又是说道:“叔承素来通情达理,如今朝堂局势不稳,老夫勉力扶持,然而一人之力有限,还望叔承不吝相助;日后新君继立,叔承就是从龙之臣,有迎立之功,爵位名禄、封妻荫子自不在话下,便是兄弟亲属亦将升迁厚赏,叔承尽可明言,不用顾忌,一切自有老夫承担。”

刘倏沉吟良久,几番挣扎,想到河间同乡解渎亭侯刘宏,便试探问道:“解渎亭侯刘宏,乃章帝玄孙,河间孝王刘开曾孙,其祖父刘淑、父亲刘苌世封解渎亭侯,其母乃河间富商董家之女,若是论起辈分,刘宏乃先帝堂侄,此子年方十二。”

“哦,年方十二”,窦武听到刘宏年幼,顿时精光一闪,出言打断道:“此子既是章帝后裔,又是先帝堂侄,血亲之缘,确是适合人选之一,然不知河间近况如何?”

刘倏心知大势所趋,自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委曲求全,回道:“河间国昔日曾辉煌一时,顺帝年间,河间王刘政收揽亡命之徒,勾连地方权贵,独霸一方,为非作歹,后张衡出任河间国相,厉行峻法,惩治恶徒,河间国自此衰落;及至河间王刘开传承三世,刘苌早逝,其子刘宏袭任解渎亭侯,怎奈家道中落,每况愈下,母子二人困守河间,拮据度日,幸得董氏娘家多有救助,否则早已难保。”

“如此说来,这刘宏自幼长于河间,母子相依为命,穷困潦倒,不过刘宏毕竟出身皇室,身份尊贵,就无其他交好相助之人?”窦武进而问道。

刘倏笑道:“俗语有云‘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刘宏区区亭侯,谈何尊贵,又困窘寒酸,便是洛阳也未曾来过,岂有人理会?”

窦武听完,沉思不语,还是不放心,开口问道:“刘宏虽年幼,然而毕竟关系朝廷社稷,万不可大意,不知此子品性如何?”

“下官曾回乡探亲,与董氏母子有过一面之缘,其母董氏乃商贾之女,出身低微,商贾之人本性贪财好利,刘宏自幼与董氏相依为命,受董氏影响,这刘宏少无大志,文武不修,独好经商,吝啬爱财,真是枉为刘氏宗亲”,刘倏想起昔日见到刘宏模样作态,不禁叹道。

“呵呵”,窦武大笑道:“叔承之言,老夫不敢苟同,刘宏少年贫寒,茕茕孤立,却从未自暴自弃,节俭度日,想必刘宏亦是深知生活不易,而此子又久居乡野,必然知晓百姓疾苦,老夫倒是觉得此子确有人君之资,叔承以为如何?”

“只是此子过于年幼,不知政事,恐难当社稷重任?”窦武见刘倏久久不语,转而盯着刘倏,摇头忧声道。

刘倏说道:“此事不难,当年先帝幼年继位,怎奈梁冀专权,朝中又无伊尹、霍光之臣,故而多有磨难;而今却是不同,大将军贤名广布,天下士子儒生敬仰已久,正宜保驾辅政,与太后共掌朝政,以安民心;待天子成年加冠之后,再将政事移交天子,则太后与大将军必然名垂青史,广受赞誉。”

窦武疑虑道:“嗣君幼弱,太后临朝,老夫辅政,虽说是不得已之举,恐有好事之人暗地兴风作浪,诽谤老夫擅权也罢,若是因此生乱,又该如何是好?”

“大将军不必忧虑”,刘倏笑道:“宫中之事皆决与太后,朝中臣子可借陈蕃拉拢,皇室宗亲自有下官调和,若是再可得曹节应承,则立嗣之事旦夕可定,何人敢不从。”

“哈哈,老夫得叔承相助,还有何忧?”窦武抚掌大笑,起身拉住刘倏双手,又是低沉道:“叔承之言,可是心中所想?”

刘倏慌忙躬身,低头道:“大将军切勿有疑,刘倏之言,句句出自肺腑,何况如今局势险恶,一旦生乱,天下必会动荡,只有太后与大将军合力辅政,才可安定朝野,杜绝宵小作祟,保住汉室江山。”

窦武赶忙扶起刘倏,抚其后背,宽慰道:“不必如此,老夫不过一时妄言,叔承乃我心腹,自当亲之信之,还请莫要记怀。”

当夜,窦武依照刘倏之言,入宫禀报窦太后立嗣之事,推举刘宏继位,并让窦太后到时借口以新君幼弱,亲自临朝听制。窦太后窃喜不已,自以为立刘宏为君,百利无害,并拉拢曹节等人为其爪牙,暗中开始筹划。

刘倏推荐十二岁的刘宏继位,虽有奉承窦太后之意,然其心中却另有一番打算,只是暗暗藏于心中,不为人知而已。

嗣君尚未议定,陈王刘宠、渤海王刘悝早已急不可耐,纷纷派人秘密进入洛阳,拜访权贵世家,邀其相助。先前渤海王刘悝因一时骄狂,与王甫闹出不快,心中后悔万分,自知与宦官已生仇怨,只得派王芬前往拜访弘农杨家,许以好处,以为内应。杨赐却是紧闭府门,称病不出,拒而不见,王芬无奈而回。

先前襄楷密奏渤海王刘悝谋反,又借黄河变清之事上书劾奏宦官,招致桓帝记恨,便将其下狱囚禁。恰好王芬与襄楷有旧,说服刘悝以大事为重,摒弃前嫌,救出襄楷。二人见袁家、杨家、韦家等权贵世家避而不见,又于洛阳城中四处奔走,拉拢党羽,倒也结交到宦官郑讽、董腾等人。

陈王刘宠素来与汝南袁氏交好,派国相魏愔数次拜访袁隗,赠以金银绢帛,请袁氏出面,保举刘宠继位。

此时,袁隗、袁逢、袁绍、袁术四人齐聚袁府厅堂中,袁绍、袁术二人对视一眼,均是疑惑不解,以往袁隗、袁逢议事之时,从不允许二人旁听,今日为何如此这般?

“兄长,陈王数次派人来访,送来财物丰厚,愚弟一时糊涂,悉数收下,如今该如何是好?”先前刘宠屡次送来财物,袁家一一婉拒,不料刘宠并未停歇,接连不断,所赠之礼越加丰厚,袁隗因一时贪心,悉数收下,想起此事,心中自责不已。

“如今嗣君未立,朝臣唯恐避之不及,你却收下刘宠财物,日后如何与之交待?”袁逢摇头叹息一声,想起中常侍袁赦重病不起,命不久矣,又是叮嘱道:“自袁赦卧病在床,宫中消息便已断绝,此时更应步步为营,多加思虑,否则必招灭门之祸,再不可擅自做主,所收财物加倍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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