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心底蔓延而上的难言的痛意,更是身体上的千倍百倍。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就因为要救病床那两个从小就没对自己有好脸色的人,她那一管又一管的鲜红的血,就活该像是不要钱似的,被强迫着从身体剥离?
她就活该那么多年来,因为那次过度抽血的缘故,身体虚弱到不行,每次生理期还痛不欲生?
“乖……你没有错,错的是他们。”许时难得轻声哄着。
他扣在她腰间的手慢慢攥紧,双眸因为极力隐忍着,而微微泛红。
但哪怕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从胸腔蔓延而上的腾腾怒意,还是操纵了许时那本就不平静的心境。
学医,救得了所有人的身体。
却不了一些人愚昧的心!
“许时……”身上的人把她勒得太紧,纪雾小手抵在他胸膛,轻推了推他。
许时手微微一松,将她放开了些。
“许时。”纪雾又唤了他一声。
“嗯。”许时应她。
“你是我最后的潘多拉魔盒……”纪雾声音很轻,很轻,轻到像漂浮的羽毛一般,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
潘多拉魔盒,压在最底下的没放出来的,是希望。
许时,是她的希望。
是她的光。
过去是,现在……她也很希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