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下子就是加45-50分左右，总分就是差不多七百三到七百四。……学校第一二名也不过如此了！他们学校里约定俗成要把好苗子送到两重点班去，作为招生办的老师，他们两自然也是被明里暗里叮嘱过多次，刚刚算成绩的时候他们算出来藜麦不到六百九的成绩，最多也就全校一百来名，二话不说给何老师领回去了。这要是真让人哪天抢全校了第一，那可就是活生生打那些重点班的脸了，他两估计也得遭殃。那新来的老师也反应过来了，出了这么大岔子生怕饭碗不保，急得冒汗，“那怎么办啊！”“还能怎么办？只能把他这卷子毁了，咬死不承认这事儿。好在期中考试刚过，期末考试还得半学期。到时候他若真是冒尖儿了，就推说是咱们学校教学水平比他原来学校高，他进步大就完了。这事可是你弄出来的岔子，你得给我咬死了，真要漏出去咱两都讨不了好。”“是是是。”藜麦他们对算错分数的事儿一无所知，老太太跟何老师都觉得藜麦这成绩算很不错了，毕竟县里教学质量确实不能跟市一中比。等他习惯了市一中的环境，肯定会有所进步，毕竟何老师班上的学生也很少有能考进去前100名的。带着他去宿舍把床铺好，宿舍里面没人，周末大都回家了，没回去的也出去玩儿了。又领着他去看了学校食堂，然后给他指了班级教室，本来还准备带他去图书室和操场看看。不过老太太毕竟年龄大了，藜麦怕她累着，就说之后到学校自己再看，不着急。何老师想着也是，大小伙子又不是小姑娘，自己逛两圈也就熟悉了，没必要挨着领过去看，就先把人领到家里坐着休息。几人在何老师家里商量了下，藜麦就干脆不回去了，趁着这空闲熟悉学校，也往学校附近走走，买些一中用得到的课外练习册之类的。何老师送老太太回去，明天再搭车回来就是，至于路蕴念五中的事儿，也揽到自己身上，“多大点事儿，我在五中有熟人，我给他打个招呼就行。他们学校不卡成绩，向来很好进的，就是学费贵了点儿，不过虽然学费收的贵，但是物有所值。他们学校有专门形体课程和礼仪训练，请了营养搭配师和塑型教练，各种舞蹈提升气质的课程就更不用说了。但凡你进去了，只要别缺胳膊少腿，管你多歪瓜裂枣，他们都能给你掰的好看了。你别看路蕴这么胖，你让他去五中念书，他过年就能瘦到正常水平，脱胎换骨不敢说，至少能让人刮目相看。”藜麦点头，他刚跟路蕴去对面学校逛了圈儿，里面学生确实形象气质俱佳，不管怎么说，外表确实看着让人赏心悦目。他心里打算着让路蕴去五中念书，“那麻烦您给联系问问，若是行的话，我今天陪路蕴回去，跟他家里人商量下。若是可以，明天回来给他办转学手续。”何老师见他说的认真，有些犹豫着，“他们学费，可是有点儿贵奥。”藜麦便问，“多少钱？”何老师看了眼老太太，轻轻咳嗽一声，“一万四……一学期。”也就是两万八一年，加上吃穿用度，每年就得差不多三万！路蕴猛地瞪大了眼珠子，吓得手里杯子差点摔地上去！他不甚灵光的脑子飞快转动起来，算了下他们家收入情况。按照这个价格，他爸妈全年无休不吃不喝，也还挣不到这么多钱呢！抱歉，打扰了！藜麦点点头，普通中学学费差不多在500左右一学期，按照这个算下来，确实挺贵。现阶段虽然说万元户不罕见了，但每年能砸个三万块送孩子读书的家庭，也都算是有钱人了，听何老师这么说，这五中倒有点贵族学校的意思了。他倒是不缺这钱，上次那罐子当着路蕴面卖出去的，算过了明路的那八十万还没花。再者他空间里那堆金子，也值个百来万，只是不能轻易露出来，想了想，“这事儿您先问问，我们回去也再问问路蕴父母意思。”何老师便点了点头，“那行，我先问问。”又说了会儿话，藜麦跟老太太就准备先回县里去，何老师送他们去车站。等搭上车，藜麦跟老太太说了他们在五中遇到校长的事儿，怕他到时候冲老太太发火，请她注意下。老太太拉着他手，轻轻拍了下，笑容和蔼慈祥，“放心，那老匹夫最爱面子，我这辈子勤勤恳恳工作，从没出错过，他不敢招惹我。他要真敢惹我，我就把他面子给削个底儿朝天，看谁难受，我活这么多年能让他这点儿事情给为难住？好孩子，你只管好好儿念书便是，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乖啊。”藜麦点头，“好。”他们两把老太太送回家，藜麦跟路蕴去他家，路蕴想着下周藜麦要去市里念书，就要跟他分开，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一趟。就有些闷闷的，也不跟藜麦说话，只顾着埋头往前走，藜麦笑着问他，“你想去五中念书吗？”路蕴摇头，“不敢想。”一年三万耶，他家怕是要砸锅卖铁捡破烂送他念书哦，他怎么可能敢想着去。他只是学习成绩不好，又不是傻。再说了，他现在成绩差考不上大学没错，可那艺术生念出来，也不见得往后好找工作。还不如等高中毕业，跟着他爸去跑运输来的实在，没必要往那里面多扔那些钱进去。藜麦倒对这个不担心，他从后世回来，虽然对这方面没专门了解过，也知道只要有真才实学，美术音乐也好，主持演员也罢，至少混碗饭吃不难。两人商量着，最大的难题还是学费，路蕴坚持觉得这学费太贵不划算，况且他家也没那条件。藜麦想了想，笑着，“只要你想去，我借钱给你。”把路蕴弄得一愣，“你有钱？这两年花下来五六万呢，这可不是小数目，你哪那么多钱。”说着他也想起来上次藜麦那罐子，隐约记得那店主给他们比了个八，忙拉着藜麦胳膊压低了声音，“你那罐子，卖了八万块啊！”说着激动不已，拉着藜麦的手都抖了。八万啊！买房子娶媳妇都够了！藜麦看他这样，也没告诉他后面还得加个零，生怕再吓到他，干脆直接点头，“嗯。这钱我存着呢，我现在念书，也没办法去做个小生意，若是你想去五中。我就借给你，先用着，反正钱放在那也不会生小钱出来，我还得留2万念大学，借6万给你。剩下生活费学杂费你找叔叔阿姨要，这事儿我只能给你个建议，最后还得靠你，你自己考虑。”路蕴点头，他激动的面红耳赤，盯着自己肚子上堆成圈的肥肉，又想着在五中看到那些学生，苗条漂亮，走路就跟他在公园里看到的白天鹅似得。那可真是说不出来的好看！要是他能变成那样子，那真是做梦都能美醒！再加上他从小跟着藜麦，知道藜麦脑子好，对藜麦有种几乎跟他父母齐平的信任感，登时牙一咬心一横，“干了！”藜麦笑着应道，“好。”第26章 报应两人就商量着细节，这事儿对着路蕴爸妈肯定不能直说学费多少，得商量出个稍微合理的数字，对着何老师得告诉她，是路蕴家里愿意把路蕴送到五中去，而且还得避免路蕴爸妈跟何老师碰见。好在路蕴平日里虽然成绩差些，却挺懂事，家里对他要求也不高，基本都是放养的，加上路蕴妈妈对藜麦那真是近乎盲目的信任。就算藜麦领着路蕴出去外面打半年工，告诉路蕴妈妈说我两去外省学校念书了，路蕴妈妈估计都信！家长这关还挺容易过的，市一中的大名路蕴妈妈也是知道的，那可是进去了就稳上大学的，多少人挤破脑袋也挤不进去呢。听说藜麦通过入学测验要转学去市一中，路蕴妈妈那高兴劲儿，就差没在门口放两串鞭炮了。再跟他说着想要把路蕴转到五中去，她想也没想就挥手同意了，反正两人不是兄弟近似兄弟，她也爱让两人凑堆玩儿。再者也是想着反正路蕴那成绩在哪念不是念，去五中正好跟藜麦做个伴儿，哪怕是去玩儿呢，也不过玩儿这两年。她也知道以路蕴成绩是考不上大学的，等高中毕业，就得跟着出去工作谋出路，攒钱买房，娶媳妇，再没有这般松快的时候。当场就把1500块钱学费给了藜麦，让他带着路蕴去学校报名。顺利的让本来还提心吊胆的路蕴都目瞪口呆！他要自己回来说这事儿，他妈虽然不至于怀疑他骗钱出去玩儿，也得等他爸回来，追根究底问个明白，还得让他爸陪着去学校瞅瞅才放心。看着他妈忙里忙外又是炖排骨又是烧蹄髈，哼着小曲儿在那拍大蒜，又看了眼在旁边往书包里塞钱的藜麦。……这可真是我亲妈啊！在路蕴家里吃过晚饭，藜麦要回去收拾行李住校，路蕴开车送他回去，临走时还怀着某种隐秘又兴奋的心情，拉着藜麦叮嘱着，“咱两这事儿可千万别被我妈他们知道。”这事还是藜麦亲自谋划，自然知道保密。路蕴还在兴头上，他长这么大，还没住过校，也不跟藜麦多说，便兴冲冲回家收拾东西去。收拢几件换洗衣服鞋袜，拿袋子打包装好，去看了回他罐子里酒水，见它保持在正常状态，也没多管它。收拾好东西坐椅子上休息，想了想，拿着放在柜子上的袋子出门。路蕴妈妈见他们回来就拾掇晚饭，饭吃的早，收拾完东西也不过六点多，天色慢慢暗下来，不过没黑透，路灯就还没开。藜麦在家门口拐角搭上公交车，晃晃悠悠许久，才绕到批发市场，这里白天是批发市场，晚上就是夜市，更多人聚集过来。挺多摊子晚上靠着边摆起来，卖些吃的玩的，夹杂着领着小孩出来逛的家长，比白天还热闹红火些。熟门熟路的在角落里找到秦封大姐，她蹲在框五颜六色珠子跟前，跟个穿着豹纹外套的女人说话，满脸殷勤，“这珠子颜色漂亮极了，你带回去串项链手链，或者串个流苏腰带，就栓你这小腰上，怎么搭都好看。保管把你家那口子迷得直流口水，估摸得当场给你衣服扒下来，就怕你这小身板儿受不住！”忽悠着那女人买了挺大包珠子走，喜滋滋数着钱装到她栓在腰上的钱包里，抬头看见藜麦，忙扬起市侩虚假的笑容，“哎呀，小哥儿想买点什么？”她跟秦封长得有几分像，身材高大，粗壮结实，五官粗旷肤色偏黑，头发烫成泡面卷，堆在脑袋上面，这发型更显得她脸盘大，嘴唇厚实，平添几分难看，并不合适她。藜麦看着她，几乎不可抑制会想起她指着自己鼻子骂贱皮子那尖酸刻薄的模样，心里厌恶，更加深了不能再跟秦封有任何关系的想法，也不愿意跟她多说。冷着脸把手里拎着的东西放下，语气生硬死板，“秦封东西落我那，我给送过来，你收着吧，我走了。”说完再不愿意多待，转身就走，秦封大姐狐疑的瞅他几眼，就去拿被放在地上的袋子，打开就被里面挺厚一叠钱晃花了眼，赶紧把钱拿出来，吐了口水在手指上，捻着数了几遍。数完朝着地面“呸”了口痰，“秦封这小兔崽子真是翅膀硬了，不来店里给我帮忙也就算了，挣这么多钱也不给我交过来，怎么落到别人手里去！”骂归骂，对于这么多意外之财她还是很满意，喜滋滋的把钱全部装进自己包里，再去翻腾那袋子，看还有没有其他好东西。果然又翻出来包花生糖和一条围巾，她也曾经做过些饰品生意，看材质就知道围巾不便宜。捏着围巾正要骂秦封败家，她丈夫慢悠悠的剔着牙从屋里出来，见着她手里围巾，忙腆着大肚子走过来。伸手就去拿围巾，喜上眉梢，笑出口黄牙，“这围巾不错啊，你怎么突然舍得买这好东西给我。”秦封大姐冲他翻了个白眼，“你只要不天天出去赌，家里闲钱够买几十条这种围巾了。”说着把围巾扔给他，“这是秦封买的，你拿去戴吧。”家里就秦封跟他姐夫两个男人，她理所当然要把东西给自己丈夫，拿了他东西，自然得顺势关心下秦封，“你给他留饭了吗。”她老公接过围巾，顺手就挂到自己脖子上，把手里牙签随手一扔，就着旁边给顾客用的镜子美滋滋打量自己，越看越觉得帅。随意敷衍着，没把她话放在心上，啧道，“还真是人靠衣装，这围巾不错，我先戴两天。你就做三个人的饭，哪里有饭留给他吃，你是想我挨饿还是想饿着咱们小宝。”秦大姐早习惯了他这德行，只瞪他一眼，也没说什么，正巧来了客人，便扬起满脸假笑去招呼客人。送走客人回来，看他还想去拿花生糖吃，赶紧皱着眉头拍了他一巴掌，“你给我放下来，这糖要留着给小宝，他今天还给我嚷嚷着要吃糖！”藜麦把东西放下就走，自然不知道他们家怎么处理那些东西，也知道东西落到他们手上，估计是到不了秦封手里的。不过秦封从始至终把他们当至亲，向来都是有求必应，交到他们手里跟交给秦封自然都是一样的。他把东西归还回去，心里也踏实了，自觉得不欠秦封，便把秦封丢到脑后去。收拾打包好要带到学校去的行礼，晚上炖了锅香喷喷的红烧肉，饱餐一顿，想到自己即将去市一中念书，认真念完高中，将来再考个好大学，毕业之后找份稳定的工作，就安安静静的活着。说不定往后能再找个同样平凡安静的男朋友，两人努力挣点小钱，买套房子，养只狗在家里，谁下班早就顺道买菜做饭，吃完饭就能溜达着去小区楼下遛狗逛街。他们甚至不需要婚礼，只要能平平静静住在一起就够了。多好呀，完全摆脱了他上辈子那悲惨结局。想着他就觉得浑身轻松，有使不完的劲儿能朝着新生活好日子奔去，真觉得日子有了奔头，也高兴，临睡前还喝了点自己酿的桃花醉，睡得那叫一个安稳甜美。一夜无梦，等路蕴激动的过来敲他的门，才神清气爽的起来给路蕴开门，笑着跟他打招呼，“早啊。”路蕴看着他笑容灿烂，浑身轻松惬意，略微愣了下，歪着头打量他，“麦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