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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1 / 1)

他以为,是秦封放弃了他们的感情,想要个温婉贤淑的妻子,想要过正常妻儿双全的生活。他跟秦封争吵过,怨恨过,最终还是被逼得放弃他们的婚姻、他们的感情。结果现在秦封过来跟他说,我从来想要的只有你,在我的生活中从来就没有第二个人。藜麦就觉得自己冤到极点!他恨不得像窦娥一样拿血书写出三尺的“冤”字出来,他咬破了嘴唇,任由那股子血腥味满口乱窜。恨得声音浑身颤抖着,暗哑的嘶吼出声,“为什么你不跟我说?!”若你早跟我说这番话,我就会有足够的勇气,足够的力量去反抗。可你为什么不能早点告诉我这些!秦封略愣了下,“一直都是这样,这些,还用说吗?”藜麦瞬间觉得自己能被这人气得吐血,这能怪谁……就像当年他被人当成秦封包养的小情儿,自己难受了一宿。又委屈又难受,就跟心被人挖了一样,可秦封就觉得他那朋友不过是调侃,完全不能理解他为什么难受。这就是他们两思维上的巨大差异,呵,这能怪谁……怪他们眼瞎,当初就莫名其妙看对了眼呗。他有些颓然的靠在车窗上,“我们都真是活该啊……”秦封看他,略微犹豫了下,轻声问道,“后来,你过得好吗?”藜麦有力无气的笑着,语气随意地回答道,“好着呢,怎么不好。我好好儿的活到了80岁,家庭幸福、儿女绕膝、子孙满堂,最后在家里寿终正寝的。半点遗憾也没有,我正等着让黑白无常拉着我去投胎了呢,谁知道会莫名其妙回来。”说着有些嫌恶的看了眼秦封,“回来就回来呗,我还白赚了几十年时间,哪知道会再被你给缠上呢。还真是阴魂不散,咱两啊,都是孽缘。”秦封摇头,“说谎。”他笃定的说道,正巧前面红灯亮起,缓慢的停稳车子,侧头盯着藜麦,“你根本不信鬼神,黑白无常都出来了,可见你这话也就没有几个字是真的了。还说我嘴里没句真话,分明你才是个小骗子,满口谎言,可惜道行尚浅骗不了我。”说着自顾的笑了下,“算了。人都说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这些都是上辈子的事儿,现在再拿出来说,也确实没什么意思。不过是当块镜子在那儿竖着,提醒我别再犯那些同样的错而已,你既然不愿意说,也就不说罢。我也知道那肯定不是什么愉快的事儿,提起还得平添些不必要的伤心难受。总归那些事儿现在都还没有发生过,你就真当那只是个梦境,我也知道现在要跟你保证什么,你也不会信,不过咱们且走且看。若真有天我再让你委屈难受了,我也不用你管,我自己滚,滚得远远的,再不碍着你的眼,行吗?”说完就认真的看着藜麦,等着他的答案。藜麦面若冰霜,冷冰冰的瞪着他,“你总是有理,我知道争也争不过你,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倒是振振有词、不依不饶的。现在好话坏话都让你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其他事儿我都不计较,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儿?!你到底跟外面那些人到底睡过没?!”秦封拧着浓眉,“到底是谁在你面前嚼舌头,我都快钻钱眼里去了,整天就琢磨着要怎么多挣点钱给你买东西。我哪来的时间精力去……去睡外面那些人,我连碰着他们都觉得脏得很好吧,卧槽,他们是有你长得好看还是有你对我好,你当我眼瞎啊!”他越想也不对劲儿,眉头皱得死紧,“那年你被跑过来闹事儿的人伤到脑袋,我怕你再受伤,不愿意你再跟我出去。身边倒是会有些人,可我跟他们纯属利益关系,清清白白的,我啥也没干过啊。”都跟你说过了,外面那些风言风语你别去信,那些人从芯子里坏透了,看着咱们过得好,总是无风也得搅起浪来,嘴里能有什么好话。”说完觉得不对,藜麦不是那种轻信外人的性子。他略愣了下,“是不是我大姐在你面前说了什么?”藜麦冷笑,“你说呢?你什么都不跟我说,我能信谁,我敢信谁,我谁也不敢信。我就整天疑神疑鬼的,活生生的把自己折腾成了神经病,我现在问你,你该不该跟我说?”秦封沉默许久,哽出来句道歉,“对不起。”藜麦挥挥手,“别道歉了,我现在就觉得累的慌,真累呀,你让我缓缓,走吧。”秦封看他疲惫的靠着车窗,漂亮秀致的眉微微蹙起,眉宇间透露着疲色,便也不多说,“咱们现在直接往你家去吗。”说着见藜麦盯着他手臂看了眼,问他,“你不冷吗。”“不冷。”秦封摇头,脸上眼底的笑容压都压不住,藜麦愿意试着接纳他,愿意考虑他们往后的可能性,这个认知让他能乐得笑出声来。“我现在心是火热的,浑身也都是火热的,就跟坐在火堆跟前一样,周身都只觉得烫人得很。一点都感觉不到冷,现在让我出去在雪地里跑两圈都不会冷,不信给你摸摸。”说着还真贱兮兮的把右手伸到藜麦跟前去,被藜麦一巴掌拍开,冷笑一声,“你就活该被冻死,我就不该再管你,爱买不买,不买把我的钱还我。”秦封笑呵呵的摇摇头,“那可不行,你给了我的钱就是我的了,可不能再拿回去,你要是想要,等明儿回了市里,我给你张卡。你拿着用,公司现在正在起步阶段,花费挺大,还没多少钱,不过你放心,我总能……”藜麦兴趣缺缺的应了声,“哦。”脸色好看了些许,“不用你的钱,我自己的够用。”说话间就到了藜麦家,藜麦摸出钥匙开门,院子里桂花树枝上、地面上都堆满了积雪没有清理,他进到里屋,打开门窗透气,找到打火机点火生炉子。秦封跟着他进了院子里,熟门熟路的在墙角找到铲子和扫帚,挥着铲子开始铲雪,藜麦把炉子生好,茶壶灌满水放到炉子上面。没见着人,出来就见他已经把院子里路面清理干净,正弯腰把积雪往桂花树脚下拍结实。铅灰色的裤脚被雪水浸染半截,湿哒哒的贴在脚踝上。藜麦站在门口,安静的看了许久。轻轻的勾了下嘴角,把某些沉重到极致的事物稍微挥开些。我们应该,可以再试试,他想。第44章 身世秦封把小院里路面清扫出来, 积雪清理干净堆到旁边树脚下,回头就看到藜麦靠门口盯着他看呢,笑着扬了扬手里铁铲,“怎么,是不是觉得我特帅特英俊。”藜麦不想跟他耍贫嘴,低头往回走,“进来吧,外面冷。”房子还是藜奶奶年轻的时候厂里分配购买的, 在当时算很不错的,不过毕竟年代久远, 周围的墙壁窗户上的水泥石灰都有些拖累,木质也都斑驳了。再加上后来县里规划新城区的时候, 把他们这片儿直接放弃掉, 没有规划进去,房子没有供暖, 也早早的出了通知,水电气也就供应到年底, 来年水电全停,这边也就会彻底荒废。房子就能起个挡风的作用, 室内温度也并不太高,藜麦炉子生在堂屋里面, 火苗燃烧得很旺, 不断的向外散发着热气。藜麦走过去把窗户关上, 搬着把椅子放在火炉旁边, “你坐吧,我先去给奶奶上柱香。”秦封跟着他进门,正准备坐下呢,听到这话,赶紧又站起来,“我也去。”这房子是小型的两居室,藜奶奶走了之后,房间一直空着,供着她的牌位,她早年丧夫无子,身后事都是邻居帮衬着藜麦办的,葬在城外的坟山上,藜麦日常上香都是在她牌位跟前。屋里常年烧着香,空气里都飘着若有似无的香火味儿,秦封跟着他进屋,打眼就瞧见屋里墙上贴满了黄色奖状,细看之下居然全都是藜麦的奖状。从小学开始,挨次儿排着顺序,到高一上学期戛然而止,算算时间,应该正好是藜奶奶去世的时候,就没在往墙上贴了。秦封看着满屋子的奖状,还觉得有些新奇,“麦子,你成绩原来一直就还挺好啊。”藜麦正拈着香点火呢,若不是当着奶奶的牌位,他能给秦封当场踹出去。想想还是算了,毕竟他当年跟秦封认识之后,就再没回学校念过书,自然也不会提学校的事儿,总觉得再提起来倒像是吹牛炫耀一样的不真实。他安静的把香点燃,挥掉火焰,分了三根给秦封,示意他去给奶奶上柱香,等秦封上完香,就直接把人赶出去待着,自己单独留在房间里面。给他奶奶上完香,藜麦又跟藜奶奶说了会儿话,跟她说着新学校的事儿,说自己在新学校挺好,同学们都很友善,学习成绩也能跟的上,让她放心。又说到他们这片儿出了通知,这房子往后可能要被重新规划拆迁,不能再住,等他在市里看好房子,找个环境好点的,就搬家过去,顺便把奶奶也接过去。最后说到秦封,“我也不知道我这个决定下得对不对,之前的事儿我两都错得挺厉害的,逃避是没有用的,我想试着纠正这些错误。”说着轻轻叹了口气,“我跟他……我两性子差得太多,我也不知道,真要重新来一遍,会不会结局不一样。可能还是会很累,有些辛苦,不过喜欢一个男人这件事儿,本来就是很辛苦的,况且……”他犹豫着,在心里彷徨不定,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轻声开口,“我舍不得他,我总觉得,可能除了他,也不会再有人对我那般好。我们这圈子很小,我见过很多同性情侣,因为顾忌外界的目光和非议,只敢偷偷往来。真闹得就跟偷情一样,甚至真被对方父母亲戚逼死在家里的。也见过两人分明相互喜欢着,却等走到最后,黯然收场,各自娶妻生子的。真见惯了太多太多这种情况,找一个想跟我过一辈子的太难啦。”他是真舍不得,他舍不得秦封对他的好,也舍不得秦封这个人。没办法,他人生中几乎所有的激情都用来去喜欢这个男人了。藜麦轻声念叨着,“我就试试……如果我两真过不下去啦,再谈分手的事儿,我自己过。”跟奶奶唠叨完,藜麦才开门出去,秦封正伸着腿在炉子旁边烤裤脚呢,见他眼圈红红的,“跟奶奶说什么呢。”藜麦摇摇头,“没什么,就说说平日发生的事儿。”他不愿意跟秦封说起这个,轻描淡写的转移了话题,“你吃花生吗,我烤点花生给你吃。”秦封在炉子跟前抖了抖裤腿,身体的重量整个儿压倒椅子上,老旧的木质椅子发出“嘎吱”一声,“你就该直接跟奶奶说,看到客厅里那小子没,就是我给你找的孙婿,劳烦您老给盯着点儿。要看到他敢在外面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您就直接给弄死带走!”藜奶奶瘦瘦小小的,站秦封跟前估计看到不好看见,想也知道不可能跟秦封动手,况且他得多不孝才会去打扰她的安宁。藜麦抽了抽嘴角,冷笑着,“凭什么你就是孙婿,你就不能是孙媳妇吗?”秦封愣了下,随即东看看西看看,就是不愿意承认孙媳妇这个名号,他蹭了蹭鼻子,这可是关系到往后他两位置问题。就算是他这辈子打定了注意要听媳妇的话,这个问题也不能轻易妥协的。四处看了半天,又想起刚刚藜麦问他要不要吃花生的话来,半点都不带客气的,“花生我爱吃啊,还有其他吃的嘛,我想吃牛肉干,你屯的牦牛肉干吃完没。”典型生硬又不高明的转移话题,顾左右而言他,藜麦也只是不愿跟他计较罢,从空间里翻出一袋晒干的生花生和两袋牛肉干。想了想,拿了条空调被扔给他,“披着吧,真冻感冒了还得吃药,烦都烦死了。”秦封伸手接过来空调被,随意的往自己背上披着,拆开真空包装的牛肉干啃。屯物资的时候,藜麦都是全国各地跑去原产地选,品质上佳还新鲜,空间里面时间静止,是最好保存食物的地方。牛肉干拿出来,还透着新鲜现烤出来的咸香,咬一口麻辣鲜香,肉质厚道有嚼劲儿,让人吃着就停不下来。等路蕴送沈萃回家,转头到他们这边来,进门就看到两人正围着火炉烤火,吃着牛肉干,喝着啤酒,旁边炉子面儿上放着烤得焦香的花生。顿时觉得自己刚刚吃饱的肚子又空了些许,还是能吃下去好多东西,小跑着到藜麦跟前,就要去拿他手里的啤酒罐,“哇,你们好安逸呀,围着火炉喝啤酒,麦子,我也要喝酒。”被藜麦避开,“小孩子走开。”这下路蕴就不干啦,“谁是小孩子?”藜麦看着他,“未成年都是小孩子,你说咱们这儿谁是。”说着伸手指着墙角的凳子,“搬过来坐。”路蕴这才记起他今儿正巧过生日成年,也就相当于禁酒令就解除了,意思就是往后麦子要跟他们家吃饭,他爸喝酒的时候都得给藜麦带上一杯。而他,就只能眼睁睁的坐在旁边看着,想喝酒,行呀,等到明年六月吧……他悻悻然的挪到墙角搬凳子,“这也太不公平啦,麦子你其实跟我差不多大,当年藜奶奶就说过了,她在麦田捡到你的时候也不过四五个月。不过是因为不好算日子,干脆把当天的时间定成你的生日,算你当时有一岁,说不定你其实还比我小些呢,居然还能先比我成年。”他从小都爱跟藜麦纠结这个问题,就想着让藜麦叫他声哥,要是真能让麦子叫他声哥,他估计做梦都能美醒。不顾藜麦就当他是弟弟护着,怎么可能叫他哥,对于他这个荒谬的想法根本不予理会,抓了把烤好的花生给他吃,“你吃点东西吧。”路蕴愤愤的接了,自己剥着外壳,扔到嘴里,恰到好处的软脆,“咦,这花生不错呀。”说着就看着秦封披着薄被,单穿着件毛衣在那坐着,“对啦,封哥你衣服落在肯德基了,上面沾到了许多奶茶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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