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安微抽了抽嘴角,他目光幽幽的看向温澄,“你是打算自己说,还是我去查?”
他就没想过温澄是个简单的人。
虽说他做生意总赔本,但这么个外地过来京城做出一番事业,还规矩守礼、进退有度的男子没背景,打死他也不信!
温澄微微沉默,这位正君,还真是敏锐。幸好,信物已交与妻主,虽未言明,但也不至于影响温府前程。
“此话怎讲?”凰宇辰挑了挑眉,虽是问白言安,却是看向温澄。
温澄语气恭敬,“妻主,还请饶恕我隐瞒之过。”
“你能有什么错?”
凰宇辰笑了笑,说:“是我强行把你带回来的,又未问明你的身份,怎会怪你?”
她看了眼颤抖着手的凌桓,轻笑一声,“来,说说,你的身份。”
“温府嫡子。”
白言安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的问:“源南温府,凰朝首富?”
温澄颔首,凰宇辰也是愣了,“难怪我途径源南,温府会上门拜访,并愿承担运河修筑的半数费用。”
想起自己前去表达谢意时,温家族长欲言又止的神色,她可算是明白了缘由。
原是因为她把人家唯一的宝贝儿子给拐回东宫了!
凰宇辰心叹了口气,虽说温澄入东宫,对她而言,是极好的助力,但她还是忍不住感叹他的倒霉。
温府家主抹了把辛酸泪,内心悔恨得想去跳河。
早知如此,她就不让澄儿出去历练了,她盼了十年才盼来的宝贝儿子啊!
就因为太女的一句戏言没了,没了!
看着凰宇辰这样子,温澄有点纠结的说:“妻主,我交予你联络闻馆主他们的信物,是有标记的。”
凰宇辰愣了愣,没管紧咬下唇的凌桓,她从怀里拿出黑檀木雕刻的令牌,仔细看了看。
这图案怎的有点眼熟?
嗯,是凰朝温氏家族商队标记。
她默默的将令牌交还给温澄,提醒道:“澄儿记得收好。”
她不会承认自己现在才发现,以澄儿的性子,也不会戳破。
然后,她看向摇摇欲坠的凌桓,拿起茶盏,“好了,你也说完了,我们就来算算帐吧。”
凰宇辰看了眼凌桓委屈眼红的样子,低笑两声,吩咐:“澄儿,你来说吧。”
“诺。”
温澄应下,他看向红着眼眸,浑身颤抖的凌桓,缓声将过往之事道出。
“凌府受三皇女暗示,要将凌侧君送人为小侍。妻主阻止,将凌侧君带离的凌府,并予以东宫侧君之位。”
“但凌侧君却为三皇女效力,在妻主前往剿匪之时,故意走漏消息,使得妻主中箭受伤。”
“害妻主在接待大将军时,被人算计结党营私。若非大将军和妻主应对得当,便叫陛下误会了。”
“此外,凌侧君故意在与妻主交好的官臣面前出丑,害的妻主,乃至东宫,都失了颜面。”
“不仅如此,凌侧君夜间闯入书房,并故意失手打翻油灯。事后,妻主在奔走挽救,却因凌侧君,被两次谋算。”
温澄微凉的视线落在凌桓身上,继续说道:“还有御赐之物,间接使得妻主感染风寒。”
“最近一次,还是因为凌侧君,致使妻主掉落悬崖。若非珏王路过,妻主绝无生还之可能。”
凌桓全身都在颤抖,他想要解释,却不知道怎么解释。
不是的,不是的,以前的他只是被凰宇云骗了,才会差点害死妻主。
而温澄还在继续,“而且,在珏王前来东宫之后,凌侧君处处惹的珏王不快,更是口出狂言。”
“若非珏王与妻主交好,凌侧君的行为,不知能给东宫落下多少罪名。”
“再者,妻主归来后,你试图违反圣旨,阻扰东宫迎娶正君。哪怕是现在,都是口放厥词,目无尊卑。”
听着这些种种,凰宇辰忍不住笑了笑。
她抱着慕容烁的手紧了紧,低声道:“还真傻啊,阿烁你说是不是?”
虽说慕医师看的很淡,但她还是问问他。
毕竟,他还是凤朝尊贵的皇子,若是心里留下芥蒂,于两国而言,并不好。
慕容烁垂着眼帘,语气淡雅恭敬,“妻主只是受外物影响,且当玩笑便是。”
凰宇辰挑了挑眉,她倒是忘了,这位慕医师的医术也相当的高明。
在陌地时,他为她把脉,怎会不清楚她的情况?
白言安皱起眉头,错误的信息已经传去了三皇女府,也是时候将这个麻烦送走了。
“你有什么想解释的吗?”凰宇辰眯了眯眸子,淡笑着看向凌桓。
“我……妻主,我,我只是被三皇女骗了才会害你的。你相信我,你要相信我!”
凌桓泪流满面,他乞求道:“我不是故意的,妻主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只是被骗了,我是爱你的!”
“哦,本殿下相信你是被三皇女骗了。”
凰宇辰勾起唇角,她说:“但是,本殿下不爱你,且现在对你的,只有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