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孔雀,别看了,看清楚你身边的同伴,别被阴了呀~
她充满邪气的话语带着些许恶劣的调笑,又似夹杂丝丝嫌恶。淡淡花香萦绕在鼻尖,甘甜曼妙,使得迟醉眸光微顿了下。
“吧嗒!”
迟醉身法利落的往旁一靠。
“咔嚓!”他错开邪祟生物的攻击,抬手利落的一刀,将面前邪祟生物的脖子砍掉。
见状,手里拿着一块染血布碎的中年道士愣了愣,他将手中的布碎丢下,转而去攻击邪祟生物的脖子。
其余人有样学样,找到了弱点,邪祟生物好对付很多。但好景不长,又有两个铁栅栏被邪祟生物破开,里边的邪祟生物汹涌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挥动了多久的冰冷利刃,他们才得以喘口气。
有个盗墓贼不敌,被啃咬得身残非人,面目全非,与无头的肮脏邪祟躯体混在一起。
两名道士,还有最后的那名疑似盗墓贼年轻男子时尘被咬到的伤口正在发黑。
阴沉的大厅里,一地的断头躯体,还有两个坚强抵挡邪祟生物的铁栅栏,危机还没解除。
迟醉垂下眼帘,他轻拉了下白色的衬衫。背后的白净衬衫上有一块醒目的血迹,是被人故意拍打上去的。
迟醉眸色清冷,神情平静,不甚在意的将衣服整理好。
时间并不会给闯入者思考的余地,机关运作的声音从道路深处传来,让本就疲惫的人心中一震。
清俊的年轻男子墨眸微凉,他拧起好看的眉,走到其中一个破碎的栅栏门前边,端详上边的黑漆。
迟醉看了看旁边的烛火,轻皱起眉头,似在思量。
——这么快就发现了呀~
——但你确定要拿吗?你要是拿他们去救这些人,他们可是会伤心的~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两者之间,你总要舍去一方,才能保住另一方,你想要如何选择呢?
迟醉垂了垂眼帘,这是他们的选择,他没打算多加干预,这个沉痛的古墓才是让他目光停留的原因。
他猜她能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他在心里问:“你想要什么?”
——哦?
——让我想想……你的气息闻起来不错,我好像有点饿了。
迟醉眸光微微顿住,随即恍若未觉般蹲下身子,眸色认真的观察枯黑的尘土。
他白皙的指尖轻触地面,丝丝黑气缠绕上他的指尖,叫他迅速将手收起。
好强烈的怨气。
“这座古墓葬的究竟是谁?”
——葬的是一个曾经风光无限,却选择遗臭万年的千古帝王。
——你旁边的那孩子可是天天在心里念叨他呢。
温热的脖子,就像爬上了冰冷的毒蛇,极致的冷意侵入肌肤,迟醉不适的轻抿起唇,“你能解决。”
——你也能,不过,你确定要让我来?
——让我解决可是需要代价的,而且,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他们解脱只是时间的问题,你我无需干预。
迟醉垂了垂睫羽,在白皙的脸颊上刷下光影,遮住了他寡淡眸中的一圈细碎涟漪。
时尘见迟醉微顿住,他忍着手臂的酸麻痛楚走上前询问:“需要怎么做?”
迟醉眸色淡淡的看了眼他,起身轻轻跳起,精确的拿下其中一根烛火,“引燃铁门或许能阻挡一段时间,但相应的,氧气会减少。”
时尘点头,并没有作出怀疑,他走到另一个洞口,跳跃几次才将一根烛火抄到手里。
时尘看了看手中奇异的烛火焰光,随即就转身看向气质疏离清冷的年轻男子,似乎在等候迟醉的提醒。
迟醉低眸看着手中火烛摇曳的焰火,指尖无形的灵力萦绕,构建与火烛中鬼魂沟通的联系。
不过,他的联系还没建立起来,虚无缥缈的蛊惑女声就拉动他的思绪。
——小孔雀,别折腾了,他们要闹了。
“无知小儿,你这么乱来,怕不是想要我们都交代到这里!”
倏地,一名道士厉声教训道。
就像是一颗巨石落下平静的湖泊,原本低声讨论沉默思考的人好像找到了突破口,目光直直落在迟醉身上。
怀疑的,不解的,恶意的……
“你说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们都没看出来,你倒是说说原因!”
“我们对这个古墓不了解,而且这里面的东西实在是太诡异了,贸然点燃铁栅栏可能会让我们全死在这里。”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看你是想拿我们血祭,好自己出去吧!啧,还真是歹毒无比的蛇蝎心思呢!”
“先别这么说,迟先生不如还是先解释一下,这铁栅门为什么能够引燃,引燃后又有可能发生什么?”
“……”
“……”
“我无所谓,你们随意。”迟醉没理会他们的话语,只是淡声说了句。
他们要引燃,那就引燃,不肯冒险引燃,就不引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