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天仁走后,院内屋子的门被拉开,一长相秀丽、身着劲装的的年轻女子走了出来。
“天和哥哥,你脾气可真好,那废物对你大呼小叫,你竟然一点也生气。”
劲装女子带着娇俏的笑容来到柴天和身边,帮忙打着下手。
“怎么说话呢,天仁是你兄长!”
柴天和停下手中的活,嗔怒地瞪了一眼劲装女子。
这女子正是柴家小姐柴画屏,听到柴天和训斥的话语,脖子一缩,讪笑道:“这不是叫习惯了嘛,再说了,他那个纨绔样子哪配当我兄长,只有天和哥哥你才是我兄长!”
说着,柴画屏赔笑着问道:“哥,你昨日特意要我呆在含珠楼,又杖毙了薛妈妈来给范闲请罪,究竟是为何?”
“受人之托罢了,”柴天和继续着手上的活,开口冲柴画屏吩咐道:“薛妈妈是你安排在含珠楼收份子的人,你刚好可以借这个事情接触接触范闲。”
吩咐完之后,他专心投入了打磨木材当中,不再说话。
柴画屏也不急着走,双手托腮坐在柴天和身边的凳子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柴天和的一举一动,眉眼间都是笑意。
沧州城,旧衙。
昨日与李弘成饮酒过多,直到日上三竿,范闲才从床榻上起来。
洗漱完毕后的他舒展着双臂,来到大堂正要用餐,却见海棠朵朵坐在座位上,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心中有些发怵,尴尬地笑道:“圣……圣女大人有事?”
“你当真要帮李弘成对付柴家?”
海棠朵朵冷声问着,眼底流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范闲闻言,情知她是担心自己再遇上和虎门关一样的连番刺杀,于是笑道:“放心吧,这里不是边关,大家都比较温和,不会动不动就动刀动枪。”
一句轻佻的话说出口,海棠朵朵的眉毛不出预料掀了起来。
范闲敢在她发飙之前,在座位上坐定,郑重道:“而且,庆帝要我在沧州养伤,未免没有存了靠我处理尾大不掉的柴家的心思。”
海棠朵朵安静下来,心中略一盘算,便明白了范闲的意思。
昨日李弘成已经说过,庆帝早就想对柴家下手,但苦于没有借口。
身为帝王,他定然知晓李弘成想要对付柴家的事情,这时候把范闲挪到沧州,以范闲惯来会被麻烦找上门的过往,定会与柴家产生交集,而招惹上了有庆帝和陈萍萍双重护佑的范闲,柴家的覆灭就是十之八九的事情了。
不然的话,现今两国已然不可能发生战事,庆帝完全可以命范闲在虎门关就地养伤,丝毫没有必要让范闲挪地方。
想到这里,她不由嘴角露出一抹嘲笑:“你们那位陛下,可真是会用人。”
说完,没等尴尬的范闲说什么,她又道:“那你现在怎么办,直接表明与李弘成联手?”
范闲嘴角带笑,轻轻摇头道:“李弘成是二皇子的人,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件事还是不能靠他。”
海棠朵朵眉头一皱:“除了李弘成,在这沧州城你可就没什么相熟的人了。”
她还有半句显而易见的话没说——要动柴家这尊地头蛇,没有本土势力的帮忙,是寸步难行的。
“没有相熟的人,那就发展几个呗。”
范闲一脸淡然的样子,笑道:“我觉得,沧州府尹邱不器就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