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徐的,你说谁没脑子?你现在是浑身上下腿脚利索了,所以就忘了老兄弟的苦楚了。”
徐达揉了揉自己的头皮,汤和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做事实在太过急性子了。
“老汤,那胡惟庸已经在应天府的衙门外面站了一整天了,那府衙门的人就是不见他,后来胡惟庸又去求见皇上,皇上也对这件事情模棱两可。”
“你还看不明白吗?皇上根本就没有打算为胡惟庸出头的想法!他是准备直看戏呢!”
徐达的话让汤和目瞪口呆。
“不会吧,咱们陛下不是一向最铁面无私吗?怎么会公然包庇杀人犯?”
汤和一脸铁憨憨的样子,气的徐达都不想再跟他说话。
“总之我劝你现在最好不要去找陛下,更不要跟胡惟庸那样的人搅和在一起,否则没你好果子吃!”
……
胡惟庸在应天府衙门外面站了一整天,应天府尹孟端选择了避而不见。
不死心的胡惟庸又气冲冲的去找了朱元璋,朱元璋虽然接见了他,但也只是说了一些没有营养的话,并没有实际性的行动。
杀人犯现在关在天牢里,那就应该马上问审,最后问斩。
“大鹏,你放心。这回爹说什么也会为你报仇!”
等到胡惟庸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却发现家里早就已经来了一个客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儿女亲家,信国公李善长。
当初胡惟庸能当上宰相,也是李善长的一力推荐,再加上两人结亲的关系,双方之间早就形成了牢不可破的政治同盟。
“大鹏的事情我也听说过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不要再追究了,我去向陛下求个情,给大鹏一个风光大葬,咱们就当是……”
话还没有说完。胡惟庸就不满的说道:
“宣国公,这件事情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呢?大鹏就这么被人给杀了,杀人凶手还关在天牢里边。我竟然还奈他不得!这传出去,我胡惟庸不就等着被人笑话吗?!”
看到胡惟庸还没有搞明白自己的地位,李善长只能继续苦口婆心的劝道:
“被人看笑话总比丢脑袋强!定海,你这些年来做的那些事情,哪一桩?哪一件?逃脱了陛下法眼的?难道你就等着被陛下给砍了脑袋吗?”
胡惟庸余怒未消。
“我知道我做的那些事,被陛下砍几次头都没什么好惊奇的,但是别以为我胡惟庸就是可以欺负的!他朱元璋可以杀我,难道我就不可以杀他吗?”
李善长本来是来劝胡惟庸收手,但是一听这话,顿时毛骨悚然,一把从椅子上上站了起来。
“定海,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刚才说的话,可是大逆不道之言,如果传出去,可是掉脑袋的!”
胡惟庸冷笑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不仅知道,而且我还知道陛下时刻都在派人监视着我,所以我们家的人每隔十天半个月就要换掉一波!现在,家里的人都是我的!”
“就算是锦衣卫,也休想往我府中掺沙子!”
他的脸上森森杀气,让李善长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宣国公,如果我准备起事的话,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跟随我一块干?”
李善长如遭雷击。
“你疯啦?说什么鬼话呢?你不要脑袋,我还想要脑袋!你这是谋反,是要灭九族的!”
胡惟庸哈哈大笑。
“我现在哪还有九族?我最后一个儿子都死了,已经是孤家寡人了,本来我还没有想过起事,可现在,他朱元璋对我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看到胡惟庸的脸因为兴奋贪婪愤怒而变的扭曲,李善长感到一阵陌生。
“定海,你是疯了,真的疯了,我怎么认识了你这么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