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听着二人的对话,别过头,他走向墙壁,抬起灯烛,便看到一幅画。
“那幅画……”司瑾扬也看到了那幅画,白玉侧头看了一眼,“认得?”
“见过,我们去看看。”司瑾扬拉着白玉到了那幅画前,又看到了那女子,端庄典雅:“她叫珍娘,应该是霍府的女主人。白玉,你知道这霍府是什么地方吗?为什么这么大的宅子荒废了,也没人要?”
“霍府本是将门之后,但十年前忽然全家被人灭口,据说至今也没有找到凶手。你方才说曾带人来过这里?”白玉低头问道。
“没有人活下来吗?”司瑾扬问道。
“听说,只有这霍府的男主人霍茗岭没有抓到。”
那给她什么“绝世宝贝”的人就是霍茗岭吗?
“是我失忆后第一次去见你,碰到一个人,他让我带他来这里,对着画上的女子喊珍娘,之后他就死了,我想埋了他,但尸首却不见了。如果霍茗岭真的没死,也许那个人就是他了。也或许,他没死,我当时因为害怕只试了他的鼻息,而没有看脉搏。”司瑾扬猜测着,“对了,他还给了我一件东西,好像被我放在王府内了,明天拿给你看看,他跟我说是什么绝世宝贝。”
白玉低头摸着衣服,那玉佩不在身上,却没注意此刻白玉神情的变幻,带着几丝震惊看着她。
司瑾扬再抬头时,就看到哑巴哑巴一直盯着那幅画看,神情竟似那日那人一般专注。
“白玉,你觉得这画上的女子如何?”司瑾扬问道。
“温婉大方,应为贤妻良母。”白玉隐没了所有的情绪,看了一眼,见那画上女子神情恬淡,说道。
“那与我像不像呢?”司瑾扬问道,却意外看到晶莹的泪水从哑巴眼里落了下来。
“哑巴,你怎么哭了?”司瑾扬揪着哑巴的衣衫道,哑巴才晃过神儿来,急忙擦干泪,转身就退了出去。
“白玉,哑巴刚才哭了,你看到了吗?他认识这画上的女子?”司瑾扬顺杆爬柳的问道。
“也许是这画上的女子与他娘亲长得相,哑巴的娘亲在十五岁时过世了。”白玉的一句话不着痕迹的圆了司瑾扬所有的疑问,也转头略带奇怪的看向哑巴。
“哑巴也挺可怜的。”司瑾扬道,继而又想到白玉的身世遭遇,方才白玉又提到了“贤妻良母”,她会不会又不小心勾起了他对父母的伤心往事?
“白玉,我们走吧。”
“不找了?”
“不找了。”司瑾扬道,“我们走吧。”
司瑾扬还记得叶凌寒说,她想要找他就去一家客栈找徐老板,或许哑叔能帮上一些忙。
和白玉出来重新上了马车,司瑾扬抱着白玉靠着他:“不知顾鹤轩和纪楚凌现在到哪里了?”
“你在担心他们?”白玉将她的发丝攥在手中问道。
“有点儿。希望他们不要被抓住。”司瑾扬叹了一声,抬头看向他,“不过,我们终于能光明正大在一起了。”
“嗯。”白玉低头吻了她的额头一下,“去河边走走如何?”
“河边?好啊,我们去走走。”
马车停在了河边,二人下了车,晚风习习,早已没了灼热的气息。
“白玉,我都想好我们以后的生活了。”司瑾扬揽着白玉的腰身说道。
“你想得是什么样的生活?”白玉饶有兴致的问,司瑾扬另一只手又抱住他,两只手相扣,“我说过我要成为天下第一富翁,等我们成亲后,我们就做一些生意,像地产、理发、相亲一条龙……我已经想了很多很多生意,保证做一行就挣翻了。然后……我们在生几个孩子……”司瑾扬又开始畅想她的宏图伟业。
“你想要几个孩子?”白玉笑着问道。
“你想要几个?”司瑾扬面皮又开始发红。
“一个。”白玉看着她说道。
“?”
白玉看到她有些诧异的神情,将她的发丝别过耳后:“因为生娃娃会痛,相公只要为白玉生一个就够了。”
“不痛……为你,什么痛都不是痛。”司瑾扬脸更红了。
“呵,好,相公生几个,白玉便要几个,可行了?”白玉又笑道。
“嗯……”唇被封住,司瑾扬不自觉抓紧了他的衣服,却看到在他的后面有萤火虫飞过。
“莹国葱(萤火虫)。”司瑾扬支吾道,白玉皱眉,扬起宽大的袖子,遮住她的视线,将她整个人都囚入怀中,加深了吻。
“嗯。”司瑾扬的感知彻底被他占尽,良久方罢,听着她气喘吁吁,“方才相公说什么?”
“萤火虫……”司瑾扬又看到了萤火虫,“白玉,萤火虫!”
司瑾扬跳开白玉的怀抱,就去捉萤火虫,一蹿一跳,那萤火虫不远不近的飞着,她就是捉不到。
一只手一伸便捉到了萤火虫,司瑾扬看着哑巴攥着萤火虫递给她,司瑾扬摸了摸身上并没有手帕:“等我一会儿。”她跑到白玉身边:“带着手帕吗?”手也钻进了他的衣袖中便搜出了手帕,敞开,借着插在马车上的灯笼,司瑾扬看到手帕的边角上绣着一个龙飞凤舞两个字:“瑾玉”,那两个字连在了一起,宛如花一般。
“白玉,这是你绣的?”司瑾扬震惊万分的问道。
“以前被教过一些刺绣,如何?”白玉看到她惊愕的神情,哑巴也略带惊愕,他早就知道他家主子会刺绣,但陪在白玉身边这么多年,却一次也没有见过他动过针线,如今看到司瑾扬手里的锦怕,只那两个字却能看出深厚的刺绣功底,即便是刺绣手艺精良的女儿家也可能比不过。
“白玉美人,你告诉我,你还有什么不会的?”司瑾扬捏着他的脸问道,“你什么都会了,我以后怎么办?”
司瑾扬觉得白玉越来越“可怕”,就像一个宝藏,她知道的只是冰山一角,她这个“美娇娘”还藏着多少的“秘密”?
“那有我不就够了?”白玉道。
“这手帕以后只能我一个人用,不许你再给别人绣!”司瑾扬霸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