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凰一点也不意外。
她唯一意外的是，秦不灭都喜欢男人了，为何她愿意当对方在宫里的摆设？
“幸会。”她说。
终究没戳破这层窗户纸。
大周王后一脸欣慰地招呼萧无忧过去，后者迟疑地看向沈沐凰，得到她同意之后才一头扎入大周王后怀里，一点也不认生。
“夜王妃，为了无忧，我不得不来这里接他。”王后说：
“她母亲为国战死，留下无忧孤苦一人，未免大王先我一步发现他的存在，我便主动找了薛非寒。后来薛非寒派人与夜王商议救回无忧一事，夜王同意了，也将叶无双留有一女的事情告知于我。”
话到此处，她忽然想起过往与叶无双玩乐的时光，心中一片感伤，禁不住再度红了眼眶。
“我一直以为无双带着还在腹中的你，战死在那场三国围剿之中，哪曾想沈伯钦救了她并带她回了北齐，还生下了你。”
沈沐凰沉默，未置一词。
回去北齐也好，战死也罢，对于叶无双而言，都不是好事。
即便后来回了北齐，那一年的光景，倒更像是她从老天爷偷走一般，以至于最后以不得好死收场。
“没想到啊，关键时刻，那群男人里只有沈伯钦重义。”大周王后又感慨一阵：
“碍于三位君王，他虽然一直暗恋无双不敢表白，可没想到，最后守护在无双身边的，却只有他。无双能得此好大哥，或许是她在这个世间里所剩无几的福分了吧。”
“你说什么？”沈沐凰面色一僵，“我娘被三国围剿时就已经怀了我？”
以及……
大周王后一怔：“是……”
“我爹爹暗恋我娘，并未表白？她只把我爹爹当成大哥？”
原主并非沈伯钦的女儿？
那是谁的？
萧无妄？还是拓跋轲？
该不会是……
秦不灭吧？！
沈沐凰越想越觉得荒唐，然而大周皇后此刻的神情并没有比她好多少。
脸上血色褪尽，“夜王妃……你……”
她并不知道自己的生父非沈伯钦？
早在她到萧瑄告知叶无双留有一女时，她便下意识地认为，沈伯钦将沈沐凰身世真相尽数说了。可没想到，他竟然真当沈沐凰是亲生女儿？
呵！
都说老实人最狡猾，看沈伯钦这样，可不是吗？
这个老狐狸！
幽幽看向沈沐凰，看着深沉淡漠的脸，却终究还是收回了所有几乎到了嘴边的话语。
不知道也好。
若知道生父便是逼死生母的人，只会更痛苦。
无双辛苦半生，已经那么痛苦了，她的女儿着实没必要承受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