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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改命(2 / 2)

小羊把他的碗捞过来,“我听话,爹爹。”

“那你快吃。”贺清溪道,“吃好和哥哥在院里玩一会儿,等爹爹吃好就给你们洗澡。”

小羊看一眼小猫,小猫夹一点青菜塞嘴里。小羊犹豫片刻,端起碗把青菜往嘴里扒拉。片刻,小羊吃好了,还忍不住打了个嗝。

贺清溪顿时知道他真饱了,就不再管他。

如此过了二十多天,小羊习惯了吃青菜,贺清溪也从虞景明那里得知状元郎的家人来了。

九月十八,休沐日,晌午一家人吃过饭,胡娘子看着小猫和小羊睡午觉,张惠把后门关上,小白帮着张魁把前门打开,虞景明和他的两个好友摇摇晃晃的进来了。

贺清溪见他们进门往椅子上一坐,还舒服的长舒一口气,忍不住问,“你们这是去哪儿了?”

“状元郎家。”虞景明道。

贺清溪:“去他那儿干什么?”

“先前我跟你说,他爹娘找驱鬼师把他身上的邪祟驱走了,无需你出面。你说朝廷供养的驱鬼师都没办法,他爹娘只有找你们。因为道行比胡娘子和小白还要高的人他爹娘请不动,我就怀疑他没好。”虞景明看一下好友,“今日我们过去一看,还真被你说着了。”

贺清溪笑了,“你们也是闲的。”

“今日休沐,闲着也是闲着。”虞景明说着,就忍不住问,“他爹娘这是想干什么?不知道的拖得越久,他的病就越严重?”

贺清溪点头,“以前不知,现今亲眼看到肯定知道。”

“那还瞒着?有什么意思啊。”

贺清溪:“心存侥幸呗。”

虞景明没听懂,想了一会儿,似乎懂了,“不找你,他们的儿子还有可能恢复正常,找了你就一定会变成痴儿?”

贺清溪点了点头。

虞景明无语,“果然什么样的爹娘能养出什么样的孩子。”

“要不怎么说歹竹出的好笋格外珍贵呢。就是因为上梁不正下梁正的情况极少。”贺清溪道,“就像浪子回头金不换。”

虞景明啧一声,端起水杯一口喝光,“等他们来求你的时候,你就说为时已晚,无能为力。”

“那我和他父母有何不同?”贺清溪反问。

虞景明噎了一下,扭头见他嘴角含笑,仿佛没把他先前讲的事放在心上,顿时心生佩服,“贺掌柜,您真是为高人。褒义不是贬义。”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贺清溪系上围裙,“吃点什么?”

虞景明勾头看一眼,“你看着做四个吧。”说话间转向他的好友,“够吧?”

“足够了。贺掌柜家的饭菜分量足。”其中一人接道。

贺清溪见有新鲜的土豆、还有豆腐、青菜和藕,便做一道小葱炒鸡蛋、醋溜藕片和家常豆腐,最后给他们盛一盆早就做好的红烧肉。

虞景明见汤不是羊肉汤,也不是鱼汤,汤碗里却有几块肉,“这是什么汤?”

“鸡汤。很清淡的。”贺清溪道。

虞景明极少喝鸡汤,要是在醉仙楼,他连看都不看。可这里是百年小饭馆,虞景明犹豫一下,拿起汤匙舀一点送入口中,竟没有腥味,还很清淡,不禁看一眼盛鸡汤的大罐子,“贺兄,你那里面是不是只有一只鸡?”

贺清溪不答反问,“你碗里有几块鸡腿肉?”

“这是鸡腿肉?”虞景明夹起一块,还真是,往好友碗里看看,他们碗里的肉也都是鸡腿肉,“只?”

贺清溪:“六只。”

“那怎么会这么清淡?”他明明记得鸡汤很油腻,都赶上排骨汤了。

贺清溪解释道,“做之前我把鸡身上的黄油都割掉了。”

“难怪呢。”虞景明端起碗,一口气喝掉半碗,胃里暖和了,就拿起筷子吃菜。

“贺掌柜,你听说了吗?”

虞景明扭头看去,是隔壁茶馆的钱掌柜。见他一副发现重大秘密的模样,虞景明忍不住笑了。

钱掌柜此刻眼中只有贺清溪,并没有发现店里坐了三位贵公子,便盯着贺清溪,等他回答。

贺清溪正在炒菜,哪有空理他,便摇了摇头,把青菜盛出来才问,“出什么事了?”

“状元郎的病好了。”

“噗!”虞景明连忙别过脸,拿出汗巾擦擦嘴。

钱掌柜吓一跳,扭头看到一个后脑勺,不认识,又转向贺清溪,“不是说朝廷请的驱鬼师都没用吗?他们都不行,这长安城还有比你更厉害的?”

贺清溪摇摇头,“这个我真不知道。或许是街头那个捉鬼师给他看的。”

那个钱掌柜知道,曾治好了礼部侍郎的侄子。

“我起初也以为是他,不过我听说他最近出远门了。”钱掌柜盯着贺清溪,“你真不知道?”

贺清溪再次摇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长安城常住人口有七八十万,找出一两个比我们厉害的也不是什么难事。”不容他开口,“您那边不忙?”

“忙,忙。”今日天气好,又是休沐,达官贵人和学生都休息,从上午巳时到现在,他茶馆里就没空过,“张魁,给我拿个炊饼,再盛一碗红烧肉,我端过去用。”随即就把钱放钱罐子里。

由于太着急,出去的时候险些撞到冯掌柜。

冯掌柜被他吓得往后一踉跄,就忍不住骂,“赶着投胎去?”

“你才赶着投胎去!”钱掌柜瞪他一眼,就往隔壁跑。

冯掌柜扭头看了看他,就抬手指着隔壁,“他这是怎么了?”

“来跟我说,他的客人说,新科状元的病好了。”今天早上张魁买菜回来碰见他过来开门,钱掌柜都没说。在店里待半天就知道,贺清溪不想也知道他是听客人讲的。

冯掌柜哦一声,“这事啊。我也听客人说了。我那客人还说,这个消息是状元郎的爹娘故意放出来的。”

“这是为何?”随后进来的食客问。

冯掌柜找张桌子坐下,“还说他不是中邪,只是病了。我估计是怕上面把他的状元之名除了。”

“礼部尚书亲眼所见,这不是他们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吧?”正准备点菜的食客问。

冯掌柜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注意到虞景明也在,“虞公子,令尊那边是怎么说的?”

“我们都知道他养鬼,朝廷却不能用这个名头。否则想走捷径的百姓都去养鬼,天下还不得大乱。”虞景明回想一下,“听家父的意思,朝廷想让他们家自己承认病重。”

冯掌柜:“难怪他爹娘敢说他只是生病了。”转向贺清溪,“也没请你?”

“没有。”贺清溪把藕片盛出来,“再过一个月,别说请我,大罗金仙过来都没用。”

虞景明的手一抖,青菜掉汤碗里。

“病入膏肓?”冯掌柜替在座的所有人问。

贺清溪想想,“算是吧。因为他吃不好睡不好,身体越来越虚弱,病得起不来,那个小鬼又是寄存在他身上的,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

“他油尽灯枯,小鬼魂飞魄散?”虞景明接道,“他养的那个那么厉害,就不能去找别人?”

贺清溪:“小鬼只认他一个。”

“岂不是连投胎都难?”冯掌柜问。

贺清溪笑了,“那也怨不得别人。”

虞景明不禁啧一声,回到家就把此事告诉他父亲。

虞父心生不忍。

虞景明跟状元郎不熟,虞景明的父亲在朝为官,天天都能见到状元郎,虽然走捷径是他不对,可他也不想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没了。

翌日,在宫里碰到礼部尚书,虞父就把他从虞景明那儿听到的告诉对方。礼部尚书从宫里出来就直接去状元郎家。然而,他并没能把状元郎带出来。

礼部尚书看一眼被关在房中大吼大叫,他父母却坚病已经痊愈的人,叹了一口气,就掉头回家。

贺清溪先前跟虞景明等人那样讲,也不过是顺着他们的话说,心里还是相信过不了多久,状元郎的父母就会来找他。

可是都到冬至,状元郎的父母还未出现,贺清溪望着阴暗的天空,不禁叹了一口气。

胡娘子从屋里出来正好听见,忍不住问,“怎么了?”

“没事。“贺清溪摇摇头,就去东边把小猫和小羊叫起来。

小白嫌冷,在屋里设个阵法,以至于贺清溪破了阵进去里面还暖呼呼的。把俩孩子捞起来,俩小孩也没嫌冷。快速穿好衣裳,跑到门口,猛然停下。

贺清溪明知故问,“怎么不走了?”

“好冷啊。”小猫哈出一口白气。

贺清溪:“冷了好,再过几日就不用去学堂了。”

小猫闻言,眼中一亮,“是呀。我都忘了,快放假了。爹爹,等我们放假——算了。”

“怎么算了?”贺清溪问。

私塾放假,外面只会更冷。那么冷的天,他才不要出去玩呢。

小猫想这样说,又怕天突然变暖,他爹爹也不领他们出去,“我饿了。”

贺清溪知道他要说的不是这个,也懒得拆穿他,谁还没有点小秘密啊。

“走吧。”贺清溪一手拉一个。饭后把孩子送到学堂,贺清溪回来就开始熬羊肉汤。

午时三刻,小饭馆开门,街坊四邻跑进来,顿时感觉屋里猛一暖和。

蔡掌柜就忍不住问,“贺掌柜,你烧几个炉子?”

“和昨儿一样,两个。”贺清溪指一下门。

蔡掌柜扭头看去,没看懂。转过身看到柜台,恍然大悟,“难怪里面暖和,这边的两扇门今日没开。”

贺清溪点点头,给他盛一碗羊肉汤,张魁端过去,贺清溪才说:“今日没有红烧肉。排骨炖蘑菇等干菜。”

“里面有汤吧?”贺清溪点头,蔡掌柜立即说,“给我盛一碗。”随即又忍不住夸赞,“贺掌柜你真是越来越会看天气做菜。”

贺清溪摇头,“我不想吃油腻的肉,想吃相对清淡些的炖菜,才改做排骨。”

“那你——”

“贺掌柜!”

“贺掌柜!”

“哪个是贺掌柜?”

蔡掌柜眉头紧皱,“谁呀?”扭头看去,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妇人,满脸焦急,站在柜台旁边正往四周看。

“你是贺掌柜?!”老妇人猛然转向蔡掌柜。

作者有话要说:我自打到城里,只有晚上能静下心来,简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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