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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1 / 1)

‘噗’轻轻的爆破声,凤无邪觉得自己的心被捏碎了,目光所及尽是一片血红,堵塞了他的神智,耳边只有那人迷迷糊糊的自白。“本来,本来你最讨厌,最讨厌的人应该是我吧,被我污了身子,觉得,觉得对不起那人……才羞愤交加的撞了不周山……”那双凤目缓缓睁大,似乎在极力抑制心底的悲愤:“那又如何,都过去五百年了!我凤无邪岂是那种固守贞烈之人!”他想说,都已经过了五百年了,现如今我凤无邪一次次心甘情愿雌伏在你身下,难不成还是因为你喝醉了?“五百年前我错了,五百年后我还是错了,我本该成全你的,那个人叫什么,南宫轩?呵,大壅的帝王,我,我该成全你,对,我该成全你,你和他在一起就能尽早结束这些劫难了,就能尽早结束这命格轮回,也不会一次次受苦受难……”他迷迷糊糊的低喃,似是极为痛苦的抬手捂住了脸:“不能让你再在凡尘受苦,不能……你走吧,回他身边去,回去吧,该回去了。”既然是早就已经注定的宿命,他渊岐只是他渡劫的过客,与其干涉,不如成全,也好让他心爱的人儿不至于像五百年前那样。那双凤目之中已经灌满水色,睫毛微微一颤便有大颗的泪水滑下眼睑,顺着他的脸颊滚落在榻。晶莹剔透的泪珠折射着明珠的光辉却璀璨明珠百倍,这是凤泪,只缘凝泪一回顾,一生相思为一人。“八太子,口口声声说喜欢我,说要我做你的妻,终于骗不下去了吗?我就知道,谎话说多了,连自己都会相信,好在我对你说的话从未当真。”渊歧眼皮微阖,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之上留下一片扇形的弧度。高挺的鼻尖之下,那张被酒水浸染过的红唇泛着丝丝苦笑:“从未当真,只因你命中那人并不是我……不是我……”他话还没说完便被凤无邪压在身下,凤无邪身形虽然纤瘦,但却不似女人那般柔弱,所以这重重一压仍让八太子闷哼一声,他还没来得及惊诧便被一只颤抖的手捂住唇齿。“本君要你把方才的话吞回去!吞回去!你听到了没有!”凤无邪双眸狰狞欲裂,平日从容的冷傲哪还能在他身上寻到一分一毫,剩下的只有痛彻心扉的悲愤和无助。“八太子!你若是不把那话吞回去,我就让你死!让你死!”他泛红的眼眶之中落下两滴清泪,就在那灼热的泪水滴在男人的脸上时,凤无邪瞬间低头,紧紧含住他的唇。八太子酒醒了大半,他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若是在平时,这样的惊喜绝对会让他兴奋的不知所以,然而在今时今日,他深切的感受到了怀中之人啃噬的力道,那种愤慨,那种不甘,那种怨怒!二人唇瓣紧贴,舌尖很快纠缠在一起,凤无邪似报复一般一个使力咬破了渊歧的舌头,唇齿之间很快弥漫着血液的腥甜。八太子也回应着他的,抬手抱着他的腰身,任他蛇一样柔软有力的身躯在自己怀中挣扎磨蹭。很快,二人就已衣衫凌乱,在虚掩的衣袍内,属于男人的渴望让他更加抱紧了怀中之人的身体。凤无邪的肤色很白,凝脂白玉一般,八太子犹自记得五百年前的那一天,他睁开双眸,被怀中之人的炙热,柔软,温热所蛊惑。一颗不懂情爱的心便如被清风撩起的海面,一浪一浪的拍打着他。在他身上点燃无数朵红梅,亦如窗外绽放不衰的艳丽。凤无邪似乎比那醉酒之人更加的迫不及待,整个人都贴上了那结实的胸膛。室内气息凌乱,二人也异常混乱,从未有过的强烈冲击颇有一种即将赴死的觉悟。“无邪……我,我不该如此。”“闭嘴!”凤无邪狠狠在他肩头咬了一口,说着不该如此还未停下动作,这个男人纯粹是给他气受的吗!八太子闷哼一声,紧紧抱着怀中之人,他看到凤无邪白色肌肤上红色的痕迹,极致的反差刺激着他最原始的追求。那一刻,他突然悟到了一个道理,不灭七情,不断六欲便不能成佛成尊,而他是注定成不了佛成不了尊的,何不就此成魔?他愿为怀中之人再大闹天宫一次,他愿将他五百年前的记忆全部封锁,他愿将那所谓的命定之人再次打入轮回!逆天悖理,倒转乾坤,只为俘获怀中之人停留在他身上的一眼。“原谅我……”渊歧不太清楚自己方才迷迷糊糊的时候说了什么,但必然是伤了这琉璃一样的人儿,否则他也不会如此歇斯底里的与自己缠绵,恨不得让自己把他玩坏一样的不顾一切。凤无邪不许他说话,一手捂着他的唇一手死死抠在他的肩膀上,被牙齿咬破的唇瓣泻出无法隐忍声音。是痛,更是恨,是淋漓尽致的畅快,更是歇斯底里的决绝。“弄痛你了……”八太子的吻落在他的身上,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他不希望怀里的人抵触他,他希望他的身心都是自己的。“无邪,你好热,我好喜欢你……”八太子的话让凤无邪浑身一颤,喜欢,多么不值一提的两个字……缓缓闭上了眼睛,运起周身灵力,他的凤灵自被封锁以来便一直没有恢复,他当时旁敲侧击的问过萧羽。他说,龙的精气能克制凤的灵力?萧羽当时笑眯眯的一脸人畜无害,他说,你是想问为师,你被岐儿封锁的灵力何时能恢复吧,夫妻之间床第之事有什么好遮掩的。凤无邪当时面色惨白,不过在他的施压之下萧羽还是乖乖的说了出来,他说,龙精制霸凤灵是上古以来就有的定理,凤凰戾气重,唯有龙神可压制,一旦被压制,三十六天算是一个周天轮回,期间不再被封锁便能施展自如。从渊歧去了太玄派到今天不过才过了二十三天,现今又糊里糊涂的被封了,再想恢复灵力还要等上三十六天。不过,他还恢复灵力做什么,本想在魔尊现世的时候助这八太子一臂之力,可他已然将自己彻底伤了个透心凉。这施舍来的喜欢,这补偿式的承诺他凤无邪不稀罕,他不是那种贞洁烈妇,被夺了贞操要么非君不嫁,要么就一哭二闹三上吊。慢慢运转周身的灵力,缓缓注入丹田,既然,既然这灵力于自己无用,不如不要了吧。八太子见他神思飘忽忍不住用实际行动来告诉他,此时此刻,你凤无邪专注点好吗,本太子可还在为不伤着你而克制着呢。凤无邪嘤咛一声,深深喘了口气,很快,极致的快感将他淹没的无法睁开双眸。*一群闪烁着五彩斑斓的鱼群自面前游过,水晶宫内华光异彩。泾河公主努力扬起自己如花的笑颜,她的心情非常愉快,捧着一盅上好补汤走到寝宫门口。门口的婢女睡的死沉,泾河公主轻轻踢了两脚也没将人唤醒,便直接踢开门扉,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室内熏香还未燃尽,这种香料很容易使人陷入昏睡,泾河公主芊罗捂着鼻子小心将室内的窗户打开,又将香炉内的燃香泼灭,这才拂开珠帘看向内室。满室衣衫凌乱一地,被红罗软帐虚掩的床上,她看到了那具让她朝思暮想的身体,忍不住抬手擦擦口水。不对!她怎么会流口水!不就是一个男人吗!她芊罗想要,什么男人没有!如是想着,小脸微红,上前去掀开床帐,男人正兀自好眠,薄被遮住了下半身的重要部位,裸露在外的胸膛让人禁不住的脸红心跳。“殿下……”泾河公主轻声唤他:“八太子殿下,醒醒。”剑眉微蹙,男人翻了个身,一把抱住身边的枕头:“无邪……”公主脸色大变,索性直接吼道:“八太子殿下!凤君已经走了!”几乎是一个激灵,梦中的人瞬间睁开眼睛,他的视线盯着枕头看了半晌才呼的坐了起来。一夜的宿醉和缠绵让他的大脑还处于迷糊状态,皱着眉头想了半晌,终于望向了那一脸绯色的女子:“你说什么?”☆、锁孔开“你说什么?”“啊?”泾河公主连忙将自己的视线自他身上移开。“凤君,凤君一大早便走了,让奴家来伺候殿下起身。”走了?是怎么个走了?他还是有点迷糊:“无邪还说了什么。”“凤君说,殿下可能需要点醒酒汤,还有……”公主脸色更加红润,扭捏抬头又将脑袋垂下:“凤君已经告诉芊罗了,纵然是大婚那日您入错了洞房也不必因此自责,凤君说他大人大量不用殿下负责,也不用殿下补偿,还说……说殿下的心里一直有芊罗的。”她现在才知道,原来大婚那日拖来顶包的女子竟然是凤无邪,虽然是自食其果,但好在并未酿成大祸。原来八太子和凤无邪的种种皆是补偿,只要让他八太子知道了自己的好处,自然就会把凤无邪抛之脑后。‘砰’的一声,男人再次倒在床上,他大脑一片空白,虽然不记得昨晚自己说了什么,但从凤无邪的话中他几乎也可以得知,这个清傲的人儿从他生命中彻底消失了……也好,也好,那本是凤无邪和肃容的情劫,好端端的,他凭空搀和一脚,只会给这二人徒添磨难,走就走了吧,从此,老死不再相见……“殿下。”芊罗端着醒酒的药汤送至他的面前:“您喝口汤吧。”渊歧第一次认真的看着她,只觉得女子俏丽秀而不媚,在这天上地下也算是数一数二的美人,这样可以媲美明珠光辉的女子却生生被他掩埋在了深海之中。“你也走吧,”渊歧道:“去你该去的地方,嫁你该嫁的人,不要留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我不想对不起无邪之后再耽误了你。”言罢起身,也不顾忌室内之人,他开始穿戴衣物,泾河公主脸色煞白的看着他,半晌之后眨着眼睛略带惊恐的问道:“殿下!您,您要休了我?!”“要写休书吗……”自言自语一般,八太子走到桌案前欲要提笔,却被冲过来的人一把夺过了纸笔,那人迅速将一桌的笔墨纸砚推落在地,喘息不定,目光赤红的看着他。“渊歧!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是不是因为凤无邪?!”芊罗几乎是在失态的大吼,她还记得新婚当日,这人看着她的眼神是如何惊艳。“就是因为洞房那天你和凤无邪……所以你现在这样对我!这样对我?”八太子讶然的看着失态的女子:“就算没有无邪我也不希望耽误你的终生。”“呵呵,没有他的话说不定我们现在已经举案齐眉!”她抱着他的胳膊,言语之中带着祈求:“是我的错,我当初不该用凤无邪与自己掉包,我已经知错了,你为什么不肯原谅我,为什么啊!你忘记你曾经也喜欢我吗,不然你为什么会和我拜堂成亲!”为什么会和她拜堂成亲?成亲那日的事情已经过去太久,他记得不清楚了,既然每个人都要成亲,那他为什么就不能成亲呢,可他万万没想到,成亲之后会是这个结果。他头疼,难受,浑身躁动不安,推开哭泣的泾河公主大步向外走去。身体之内涌现出一股神秘的力量让他没走几步就觉得体虚无力,走到书房之后他匆匆封了结界便盘腿打坐。丹田之中,那股神秘的力量好似即将爆发的元灵,让他不得不全神贯注的来化解,当周身变的火热,那股灵力与他融会贯通之后,他顿时又似被冷水泼一般,心底一片冰凉。是凤无邪的灵力,他,他为什么把自己的灵力都给了他?他那样高傲冷锐的人,遇到有人刁难势必不会服软,而没有灵力的他又该如何?岂不是任人宰割?想都不敢想,八太子整个人迅速冲了出去,直接撞上了三太子渊何,二人弹出老远,八太子一见他便急急问道:“无邪出了水晶宫后去了哪里!”渊何被自己莽撞的弟弟撞的不轻,但现在也没心情与他争执,一把拉了他便逆流而去:“你赶快给我过来!”三哥难得如此严肃,莫不是和无邪有关?难道还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如是想着,他转而看着渊何道:“是不是无邪出了什么事?”“你心里就惦记着凤无邪,我看这六界覆灭你都不管了!”渊何语气颇重,随手在半空之中画出一方水镜,镜中一片虚无:“凤无邪已不在水底,去哪里找。”见三哥收了水镜,渊歧恨恨咬牙:“那到底是何事?”“邢天锁被打开了!”“什么?!”邢天锁被打开了?这是绝对不会发生的事!要不是说这话的人乃自己的三哥,他真要大发雷霆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开这样的玩笑。“怎么可能被打开!师父呢?我师父呢?!”渊何脚下不停,拉着八太子遁入海底的一片暗礁之中,漆黑深暗的急流很快将二人送达封锁邢天锁的境地。八太子快走几步冲了过去,只见在漆黑境地之中的一块石台上,斑驳海藻覆盖,隐隐发出几丝震动,而在石台下方,被封锁两千年的石锁上插着一把透明的钥匙,在黑暗之中发着莹莹光辉。渊歧伸手就要去拔那只钥匙,却被三太子一把拦住:“不要动,这把钥匙已经开了邢天锁,再拔下来也毫无意义,魔尊已经觉醒,开始吸取周围的灵力。”渊歧这才注意到周围的一些微小的细节,黑暗的水底,无数蚊蝇一样的浮游生物被随着洋流漂洋过海,而现在,这些浮游生物都在慢慢的向这把邢天锁流动。好似这是一块磁石,缓慢的吸引着周遭的一切,又像是一个无底洞,让周围的一切都灌注其中,无法填满。所有的动作都显得微小且缓慢,谁人能够想象,就在这深海之渊,这长满石苔牡蛎的石台之下会封锁着九天八荒最惧怕的敌人----魔尊。两千年前人仙魔大战的时候渊歧还没出生,但从小到大听到最多的故事就是那场战争,年幼的时候他甚至想象着自己有一天会和魔尊一样,成为这六界的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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