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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番外一(2 / 2)

车一出x京,张虔松懈下来,话变得特别特别的少。只有到大理时,他的兴致高了一些,买了好多小玩意儿,草编的蚂蚱,竹雕的茶花,还有手串,都是女生喜欢的小玩意。不过他很快又将那些东西都丢到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黑色的吉普车开在大理的乡间公路上,两边是一望无际的田野。

高原上几乎看不到天,全是云。

云垂下来,仿佛站上车顶,就可以摘下来一片。

风从窗口灌进来,带着风雨欲来的沉闷和田野的清新。

张虔闭眼靠在那里,眉头微微皱着,脸上的神气,似是不耐烦,更似被什么困住了。!。

这份困惑与挣扎让张虔显出了一种有别于往时的脆弱。

平时那么自信骄傲的一个人,猛不丁的露出自己柔软的触角,这脆弱便有了惊心动魄之感。

对梁箴来说是一种很致命的吸引。

音响里在放一首歌。

梁箴问前面开车的盛超,是什么。

盛超回答是《theworldisgray》。

这世界是灰色的。

她凑到他耳边,攒了一腔温柔,叫了他的名字。

他睁开眼睛来看她,她在他睁眼的那一刻凑上去吻他。

她会让他更印象深刻的。

一个短暂又漫长的吻。

张虔皱眉看她,脸上的神气依然很困惑。

她伏在他膝头,道:“张虔,我们两个重新开始吧,我会比她对你好一百倍。”

张虔茫然的看向车窗外,天阴沉沉的,快要下雨了。

半晌,他的手抚上了她的发。

盛超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俩人,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雨很快就下了,噼里啪啦,快且猛。

到了预订客栈,仨人各自去洗漱。

客栈供应晚餐,洗漱过后,仨人下楼吃晚餐。

雨越下越大,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吃过晚餐后,仨人坐在走廊说话。

张虔和盛超在谈他们的毕业作品。

梁箴说想喝酒,叫张虔跟她一块到车里去拿。

张虔没让她跟着跑,而是自己去了。但迟迟没有回来。

打电话也没人接。

盛超有些担心,说要去看看,梁箴拦住他,一个人去了。

时值旅游淡季,停车场只有他们的吉普车。

梁箴撑伞走到车旁。

雨很大,这么点路程,她的裤脚全湿了。

副驾驶的车窗半降,她看见张虔趴在方向盘上,不知道是在想事情,还是睡着了。

而副驾驶的车座上横七竖八倒着没!没喝的罐装啤酒。

梁箴试着开车门,没想到车门真没锁。

张虔抬眼来看,见到是她,靠回了椅背上。

车里有很重的烟酒味儿。

从高二到大三,不过四年,他们却已经产生了巨变。

他们之间隔着她的两段恋爱,隔着他的一段恋爱。

陌生又熟悉。

张虔去看她。

以前和他接吻,只觉得好玩好奇还有点搞笑的尴尬,现在吻他,她无比虔诚。

张虔想起她说,她会比他的前女友对他好一百倍。

他并不相信,但此刻想起来,他觉得窝心。

他握住她的脸颊,吻了上去。

好像也没什么不同。

其实没必要过度放大一个人与另外一个人的不同。

他松了口气。

将近一个月的困惑、纠结或许还有等待,全部都结束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他捡起衣服,套上去,走出房间。

雨已经停了,空气清冽。

盛超早就醒了,此刻正拿着摄影机在院子里拍花草,还有蹦蹦跳跳的小孩。

走廊上有桌椅,他坐下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院子里的一切。

院子里有生锈自行车,的秋千,几丛花草,跑来跑去的黄狗,还有穿过半个院子的晾衣绳。

他掏出手机,删了前女友的手机号,删了短信,删了qq号,删了照片,删了邮件,一口气把所有东西删了干净。

他做不到看见了也能无动于衷的地步,那就只能眼不见心不烦。

有种解脱的快感。

盛超说他在钻牛角尖。

盛超说他自视太高,一旦失败,就容易不甘心,容易钻牛角尖。

他坚持说没有。

但他知道有。

而且从云南回去后,他就意识到自己这一步走错了。

但为了跟自己堵气,他又不想承认自己走错了。

为了证!证明自己没有错,或者为了把错误拧成正确,他对梁箴很好,几乎有求必应。

但梁箴还是觉得看张虔跟别人谈恋爱,和跟张虔谈恋爱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他跟别人谈恋爱,她看到了温柔,看到了耐心。但跟他谈恋爱,她发现他的温柔和耐心中有一种疏离,这种疏离勾得她异常难受。

她频繁问张虔关于前女友的问题,如果给她发现他有半点不对劲,她就要大闹一场来发泄自己的难受。但他没有,问什么都说。甚至,她当着他的面,骂前女友是个bicth,他都只是淡淡一笑。

她以为是张虔没有正儿八经的爱过前女友的缘故。

直到盛超生日。

他多喝了几杯酒,在回学校的路上,他密密麻麻的吻她。

喝了酒后,他身上那点疏离就没影了,像个调皮的孩子一样。

她要是逼他,两人只能吵架。

醉酒的人果然好说话,她才一问,他立马就说爱,说了好几遍,还问她爱不爱他。

听到她的答案跟他一样,将她揉进怀里,把脸埋在她颈里,气息沉重,莫名有种深情:“阳阳,我想你。”

她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后,全身都凉了。

她从张虔怀里出来,看着他,问:“你刚才叫我什么?”

张虔不知道自己刚才叫错人了,问怎么了。

梁箴一字一句道:“你刚才说,阳阳,我想你。”

张虔一震,显然也没想到。

梁箴见他这样的反应,像是猜测被证实了一样,顿时恼羞成怒,抬手给了他一耳光。但这么着不解气也不解恨,梁箴扑上去又咬又打。咬完她蹲在他面前,捂着脸哭了,又哭又骂。骂他无耻,骂他自私,骂他渣男。等她哭累了,骂完了,然后就走了。

梁箴走后,张虔在马路牙子上坐了下来,坐了一会儿,忽然抽了自己两个耳光。

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两个耳光里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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