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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2 / 2)

他怕他们也许是真的不那么适合,怕耽误了宋朗辉去找更好的伴侣,也怕再来一次也是重蹈覆辙,于是这一次万分小心,希望在说服自己重拾信心后给宋朗辉一个确定的答案――如果他答应宋朗辉,那他希望心中已无半分犹疑只有确信。

只是突如其来的新闻没给他这个时间,一派混乱与仓促却反而坚定了他的心意。

“怕并不是问题,”宋z打断他,“我刚跟他妈妈在一起的时候也怕,我不是她的追求者里最富裕的一个,那时候拍戏腿还受过伤,你喜欢一个人,就难免患得患失。你还愿意跟他在一起,那我接下来那番话可能才有点意义,否则实情到底如何就只是他自己的事。”

宋z也抛给陈琢那个被问了好多遍的问题:“你觉得他吸毒是真的吗?”

陈琢的答复也不变:“我不知道,但我相信他会有自己的底线。”

宋z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茶,笑了笑:“他选朋友的眼光实在不行,能遇到你真是个意外了。接下来的这番故事,即使我原原本本讲给媒体,观众也未必全信。我不是要美化事实,但事实就是,朗朗他不是吸毒,是药物滥用。”

“他那一年春节回来跟我们出柜,我不怕你笑话,我的确是花了一点时间才接受。小朋友总说希望做父母的理解,看似父母有的选择,但其实我和他妈妈那么爱他,再不理解也只能理解,何况他那时候那么认真,我以为他是在为一段成熟的感情考虑。他说你以后也可能拍戏,两个人太打眼了,需要我帮忙。那年我请了所有有交情的老朋友,求他们卖我一个面子,给你俩创造一个真空世界。谁想到没多久他打电话回来,跟我说和你分开了。我其实很生气,之前费尽心思,结果却还是只是他一番小孩子冲动,他妈妈劝我说,小孩子第一段感情难免不成熟。没多久他就开始混,一两年里天天有他的新闻,媒体那边的朋友还记得我之前打过的招呼,打电话来问我说“只有令公子一个人的新闻应该可以登吧?”。说他真的交那么多女朋友,我是不信的,他出柜以后我也学习过,性向这种东西不是见风使舵。他回家来我跟他妈妈都说他,他进这个圈子是因为我们的影响,但我们没教过他要去沾这个圈子的浮华散漫,每次一说他就闹头疼。”

“后来有部你拍的电视剧热播,他回家来家里电视正好在放,我和他妈妈都没说话,家里周阿姨过来叫我们吃完饭扫到一眼,问他那是不是以前总到家里来的同学。他没答,就那么瞧着电视机发呆。那一阵儿他新闻少了很多,我还想一段感情能带来成长倒也不算坏事。他接了一部认真的戏,去山里拍,打电话回家给他妈妈说头疼好了很多。没多久我们就接到剧组的电话说他进了医院。”

“他是在拍戏的时候直接昏过去了,剧组的人以为是血糖低,就随便找了家公立医院送,我们到的时候记者在门口围了一圈。导演也在,看到我们表情凝重得很,我当时心就紧了。进了医生办公室,医生年轻时爱看我跟茵绮的戏,也算是给我们留了几分薄面没有先在媒体面前讲,医生说做了血液检测,怀疑是药物滥用突然停药后导致的戒断反应。”

导演显然也没料到这样的局面,原本以为只是演员太累晕过去,知道被工作人员从片场叫到医院听了医生的诊断,才打了电话给宋z。

药物滥用和吸毒机制没有区别,不过是使用的药品尺度不同。宋z跟章茵绮只想的起来儿子过去一段时间总闹着头疼,却怎么想不到会是这样的原因。

章茵绮那么一个永远漂亮骄傲的人,在医生办公室里就直直跪下去,清丽的脸上满脸泪,跟医生讲:“求你千万不要公开这个诊断结果,求求你啊。”

外界不会去区隔药物依赖和吸毒,宋朗辉当时才二十三岁,前途一片坦荡,这样的新闻哪怕只是捕风捉影,也足够毁了他。

宋z把妻子扶起来,他没有这样的妇人之仁,他心心念念捧在手心二十多年的爱人,为了不成器的儿子伤心至此,他和章茵绮想法不一样,如果宋朗辉的确能做出这样的混账事,那他在享受药物带来的安慰和快乐的时候,应该也要准备好面对苦果。

章茵绮跟他在病房里大吵一架,宋朗辉打着点滴在床上还没醒。直到医生到病房里来劝慰他们,眼下最关键的或许不是名声和媒体,而是宋朗辉的健康,如果的确是药物滥用,要停药,他只会承受更多更严重的戒断反应,医生说:“坦率讲,之所以很多人认为这和吸毒没有区别,是因为戒断的难度和过程,和戒毒其实没有太大差别,你们有一场硬仗要打。”

“看到自己的儿子那样子毫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我当然心疼,他妈妈一直催我联系各种朋友、联系国外的医院,但我不愿意替他遮住这件丑事,这是他自己折腾出来的后果,我为他挡住了,那对演艺圈里那些干干净净认真拍戏的演员不公平。直到当天晚上他的朋友,也许你也认识,主动找到医院里来,跟我们说朗朗自己其实可能毫不知情。最开始,药只是偶然搀到酒里,一次不足以上瘾,只是后续身体会有反应,那时候戒断了并不大碍。偏偏朗朗找他玩儿,跟他说头痛,他就拿药片给他。吃了头不再痛,朗朗以为真的有用,根本不知道其实那不是一般的头痛药。形成了药物依赖自己也不知道,他去拍戏,以为自己头痛彻底痊愈了,结果因为戒断反应昏迷。

“于是最后他进医院的事情在新闻里也出来也就一句“炎夏拍戏过分投入宋朗辉昏迷入院”,我替他撒了谎。这件事说到底也是他自己交友不慎,但我没法儿再怪他。他醒过来的时候呆呆的,还和小时候一样乖,他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第二次反应来得特别快,不是晕倒,他头痛,痛到去撞床柱,想找药片,他妈妈才哭着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后来我们找到了法国的一家疗养所,花了近一年的时间,很难也很痛苦,好在他办到了。”

陈琢自己都怀疑此刻为什么还能面无表情地坐在这里,宋z语气平和,好像是当时的伤痛和混乱都已经被封存起来了,说起来不过是一段过去。陈琢想喝水,却杯子都拿不稳,他也想像那个时候的宋朗辉一样发狂,他甚至好像也开始头痛。

他跟贾安安说过他不相信那是故事的全部,他心存侥幸,想过可能是宋朗辉在的某一个场子涉毒他没沾,或者他去法国是治其他的什么病,他查过那个疗养所还收治其他类型的复健病人,甚至他想过最最最差也不过宋朗辉年少轻狂偶尔碰了一次但及时止住为了以防万一去做了治疗。

他并没有想过宋朗辉是在全无所知的情况下沾上了瘾,然后要清醒地去承受戒断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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