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哼一声：“本尊何时让你来伺候了？”
衍淡那站得笔挺的身子，微微一怔。
随即端着盘子跪倒在地：“弟子在外听到尊上砸东西的声音，担心尊上还未用膳，这才……”
“是弟子不好，还让师尊动怒。”沈叙白声音哽咽，打断了他还没说完的话。
顿时衍淡脸色僵住，虽然已经极力克制，但还是覆上了层阴霾。
那双漆黑深眸死死盯着跪在殿内的沈叙白，攥紧拳头。
“既然沈师弟知道伺候不好尊上，就不该来尊上面前碍眼。”他言语里满是嫌弃的意味。
显然平时这些内门弟子之间的关系，也不咋的。
可这跟楚瑶并没关系，她现在只秉持一点。
那就是只要谁针对沈叙白，那就该死！
她的目光转向衍淡，瞬间冷彻如冰，四周围的气场都仿佛降到冰点。
衍淡和沈叙白几乎同时，乖乖闭上嘴，谁都没再敢多说半句话。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替本尊做安排了，嗯？”楚瑶这话是冲着衍淡问的。
衍淡端着盘子的手抖了下，里面的汤水也撒了出来。
当即冷汗顺着他的额头，往下滑落。
那股逼人的压迫感，让他就连呼吸都不自觉放慢，寒意直往头顶上冒。
“哑巴了？”楚瑶决定在其他弟子面前，把师尊‘大魔王’这个标签，好好表现得淋漓尽致！
刚好还能顺带着练练自己的演技。
她一甩手，手指向衍淡，呵斥：“若不会说话，就连这舌头，也不必留了！”
“尊上息怒。”衍淡低着头，整个人都陷入了不安惶恐之中。
虽然望舒刚刚才被逐出宗门，但这种消息，下一秒就已经传遍宗门各处。
衍淡自然也是心知肚明的，所以他也就更害怕现在阴晴不定的尊上。
就怕下一个触怒尊上，被赶出去的人变成自己！
想到这，他狠狠地瞪了沈叙白一眼，都是因为这个扫把星！
望舒是因为他被逐出宗门，现在就连自己，也被连累。
“弟子只是觉得，沈师弟平日里从未侍奉过尊上，许多尊上的习惯都不知，这才一时心急，说错了话，还请尊上降罚。”他虽然紧张，但也没有丢了脑子乱说话。
楚瑶装作不经意地偷瞄了沈叙白一眼，想看看好感条有没有什么变化。
居然……只涨了一点？！
好感值从11变成了12。
这龟速上涨，让她好想替自己抹一把辛酸泪。
要知道演戏也是很累的好不好，尤其还得装成大魔王！
深吸了一口气，她把肚子里这股气，往衍淡身上撒：“你这么喜欢在本尊面前表现，那就把这里打扫干净。”
“师尊，还是让弟子来打扫吧，衍淡师兄从未做过这些粗活，弟子已经习惯了，不碍事的。”沈叙白说罢，就用手去捡地上的碎瓷片。
“够了，用不着你在这阴阳怪气！”衍淡把盘子放在地上，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他旁边，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碎瓷片。
也不知道是不是用力过猛，只见那白净手指，立刻就被瓷片刮开了道伤口。
血从伤口里冒了出来，越来越多。
沈叙白垂眸咬着唇，看不出在想什么，却委屈道：“我真的只是想帮帮衍淡师兄而已，不知我说错什么话，让师兄这么生气。”
“你在宗门里只学会了那些装可怜让尊上同情的手段罢了！”衍淡看到他就觉得晦气。
“混账，你是想说本尊管教弟子无方，教出无能的内门弟子？！”楚瑶正愁没机会揪他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