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店里出来,孟颜昕还是很不爽。
看她满脸写着不高兴,宋时晚好笑地戳了戳她眉心:“和那种人生气做什么,皱着眉都变丑了。”
孟颜昕嗔怪地乜她一眼:“她那么阴阳怪气,你还笑得出来!”
宋时晚眉眼间门依旧缀着温柔的笑意,打趣地问:“不笑,难道要哭吗?”
“就是因为你脾气好,这些人才欺负你。”
“他们喜欢说什么就说嘛,我又不会掉块肉,他们也不会长块肉。”宋时晚歪着脑袋想了想,“哎,要是能掉肉也好呀。”
孟颜昕道:“真不知道该说你心态好还是蠢。”
宋时晚弯了弯眸,娇嗔道:“讨厌,你才蠢。”
被宋时晚这么一搞,孟颜昕那口堵在胸口的闷气竟消散了不少。
她挽住宋时晚,笑道:“没事,你安心做你的笨蛋美人,以后在平城我罩着你。”
孟颜昕默默在心底将这家首饰店拉入黑名单。但她一时间门又不知道送宋时晚什么礼物好。
她问宋时晚:“礼物你到底想要什么呀?”
“我不要。”宋时晚坚定地拒绝了。
“不行。”孟颜昕蹙了下眉尖,故意摆出一副生气的表情,“我现在心情不好,不送你礼物会很生气。”
宋时晚哭笑不得。
实在无法拒绝,她思索片刻,对孟颜昕道:“我刚刚看到楼上有个皮具diy体验店,感觉很有意思,我们去做手工吧。”
“你喜欢这个呀?”孟颜昕有些惊讶。不是惊讶宋时晚喜欢做手工,而是惊讶她会选择这个作为礼物。
孟颜昕经常送朋友礼物,偶尔图省事也会问对方想要什么。
大部分人都是要些奢侈品珠宝之类的,孟颜昕不缺钱,对方选什么她便送什么,从不会计较礼物的价格。
但宋时晚还是第一个叫她陪自己做手工的。
孟颜昕多少感到新奇。
“对呀,我觉得很有意思。”宋时晚弯了弯眸,回道,“而且自己做的,你不觉得很有心意嘛?”
“确实。”孟颜昕若有所思点点头,“那我们做完互相送给对方吧。”
“好呀。”宋时晚笑着应下。
国泰顶层是个新开的潮流街,里面大多是些私人经营的潮流艺术品和体验店,许多年轻人喜欢来这里打发时间门。
她们找到那家皮具diy体验店。
店铺不大,里面却挤满了人。
大部分人都专注于手上的工作,屋内弥漫着皮革独特的味道,似是被明媚的光线照射的缘故,味道温暖。
时间门的缘故,两人只来得及做小挂件。
孟颜昕望着琳琅满目的展示品,问宋时晚:“我们做那个呀?”
“都行,听你的。”宋时晚弯了弯眸。
这是孟颜昕今天听到宋时晚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每每她问宋时晚想逛哪家店的时候,她都会说“都行,听你的”。
孟颜昕好笑道:“你怎么什么都听我的。”
“因为我真的都可以呀。”
孟颜昕叹了声。再问下去估计宋时晚哪个都会说“好”,孟颜昕干脆替她做了主:“我们做星座款吧。”
“好呀。”
果然,她就知道。
孟颜昕无奈地乜宋时晚一眼,问她:“你是什么星座呀?”
宋时晚对星座没有研究,思索半天也没思索出个所以然来。
她干脆道:“我生日是6月26日。”
“呀!巨蟹座呀。”孟颜昕很快算出了她的星座,粲然一笑,“我是双鱼,水象星座很般配呢。”
宋时晚不了解,但依旧笑盈盈的:“是嘛。”
“对呀。”孟颜昕没再纠结,选了两个星座款挂件,付了款。
她在意大利学的服装设计,辅修过箱□□具制作,做个小挂件对她来说信手捏来。
宋时晚倒是第一次接触,认真地听店里的老师讲解基础知识。
为了方便一会儿的制作,宋时晚将乌黑的秀发挽起。被挽成髻的秀发松松垮垮地搭在她的身后,有几缕碎发垂了下来,遮住她那双漂亮的桃花眸。她却浑然不觉似的,一手松松地支着脑袋,目不转睛地听着讲解。
安静恬然的模样,像极了水墨画中拓下的古典美人。
宋时晚听得专心,孟颜昕便在一旁撑着下巴,看她看得专心。
大概了解了制作工序,宋时晚余光扫到一旁的孟颜昕,便见她一脸迷妹地望着自己。
宋时晚疑惑地问:“你在看什么?”
孟颜昕毫不掩饰,坦然道:“看你呀。”
“看我做什么?”宋时晚好笑道。
“好看呀!”
宋时晚轻叹了声,打趣道:“你多看一看镜子,也很好看的。”
孟颜昕嘻嘻一笑,不禁又感慨了次:“你说我要是个男生该多好,我就把你藏在家里,就我一个人天天看着你!”
宋时晚忍俊不禁,笑着应和她:“你要是男生,我就嫁你。”
“真的?”孟颜昕眼睛亮了亮,她故意问,“那我和薄屿辞,你选谁?”
“幼稚。”宋时晚娇嗔地乜她一眼,没再和她进行这个幼稚的对话。
宋时晚做手工时非常专注。
虽然她是第一次制作皮具,但上手非常快。
她很喜欢动手做这些小玩意儿,小时候就经常做些小玩偶小模型之类的,渐渐的,做出来的东西也有模有样。
很快,一条小鱼成型。
宋时晚本想给薄屿辞也做一个。
但转念一想,他应该会嫌这种东西幼稚吧?
她还记得小时候,自己就喜欢做这些手工小玩意儿。
当时薄屿辞要回平城,她特意做了个黏土娃娃的钥匙链送给他当做告别礼物。
那时她做得很用心,也很喜欢,但都过这么久了,薄屿辞应该早就丢掉了吧?
宋时晚敛了敛眸,不知为什么有点难过。
但这种情绪消失得很快。薄屿辞本就不喜欢这种花里胡哨的小玩意儿,再加上她那个时候年纪小,做的手工歪歪扭扭的,其实挺丑的。
被他丢掉也是应该的。
“晚晚!”蓦地,旁边一声惊呼。
宋时晚还未反应过来,手中锋利的削边器刺入她的指尖。
血花顺着尖锐的利器涌了出来,宋时晚吃痛,轻轻“唔”了一声。
“怎么这么不小心!”孟颜昕连忙放下手中的工具,查看她的伤口。
“刚刚走神了。”宋时晚道。
听到她们的动静,工作室的老师也走了过来。她带着宋时晚洗净伤口,又翻出药箱帮她消毒处理好。好在宋时晚方才用的力气比较小,伤口不算深。
全都处理好,孟颜昕松了口气。她拽着宋时晚的手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确认没事了,才放下心:“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