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呼呼的吹着,那些从高处垂线拉丝的黏液不住的晃动,一开始大家以为是海风吹得,后来发现不对,陆晨指着一条粗粗的黏液说,你们看,海风明明从船尾往船头吹,这条黏液为什么逆风漂呢?
秋飞白拿着强光手电一照,说道,可不是嘛,真的是逆着风漂。
正说着呢,那条黏液吧嗒一声掉在地上,掉地上后大家发现,这黏液竟然会蠕动,和个被踩扁的鼻涕虫一样,紧接着,栏杆上的黏液、船舱顶上的黏液,都噼噼啪啪的往甲板上掉。
这些黏液都会动,慢悠悠的往甲板上爬,花帘月说:这是鱼吗?倒像是低等生物,死后身体部分都还会动。
二傻子观察问题的角度和正常人不同,他敏锐的发现了一个问题,指着甲板上的黏液说:你们看,他们往一块聚。
大家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果然所有的黏液都在往甲板上最大的那块上聚拢,不一会,已经有几块黏液凑了上去,几块黏液一凑,竟毫无痕迹的融合了,就像把浆糊倒在浆糊里。
陆晨说:咱们还是关上舱门,进去看吧,我家书上可没说这段,不明就里的事情,小心为妙。
大家见陆晨也不懂,就一起闪进船舱,关上舱门,用强光手电照着甲板,大家继续观察。
十五分钟以后,整个帆船上挂着的所有黏液都凑到一块了,肉乎乎一大堆瘫在甲板上。
又过了几分钟,那一堆黏糊糊的黏液逐渐变成了一条鱼的形状,表面慢慢光滑起来,竟变成一条一米来长的大鱼,整体呈现淡蓝色,在甲板上爬行,郝瘸子对陆晨说:走走走,咱们去抓住它,原来吞舟鱼炸不死,回到海里还能凑成大鱼。
陆晨摇摇头说:抓这么一条鱼有什么用?吞舟鱼的大部分身体都已经炸入大海,要是海里的吞舟鱼残件能重新聚合成吞舟鱼,也不差这么一条小鱼。咱们只观察下这条鱼要干什么。
结果那鱼三爬两爬,到了甲板边缘,噗通一声扎进了海里。
郝瘸子疑惑道:这东西杀不死啊,和铁背梭一样,属于风生之物,见风就能活,炸开了还能重新聚成吞舟鱼,一会还能把咱们船吞了。
花帘月说:啊?这么厉害?不过我那还有一瓶蜂蜜。
秋飞白道:要再被吞一次?可是胃中鱼不能这么快复活呀?没有胃中鱼咱们可就出不来了。
陆晨给大家宽心说:不能,如果杀不死的话,我的师祖,一定会着重指出的,应该没事。
郝瘸子道:咱们还是小心为上吧,被吞的那一刻我发现我有点深海幽闭,要不咱们先跑到圈外去,明早再回来试试行吗?
陆晨见大家也都累了,夜晚再也经不起一场意外,就说道:你说的对,咱们今夜先在外面好好睡一觉,明天进圈内试一试,如果还有大鱼拍船,就说明没杀死它,要是没有大鱼拍船,那就直奔鱼骨墟正上方。
郝瘸子道:最好最好。
两人前前后后把船检查了个遍,除了护栏有些变形,船体掉了许多漆,有几处凹陷之外,其他都还正常。
重新开启船的动力,不一会功夫,驶出了吞舟鱼看守的范围圈儿。
停泊一个小时后,帆船毫无动静,大家这才打开其他舱门看了看,由于密封的好,房间内基本没有事,只有几个杯子摔落在地上。
另外就是甲板上残存的胃液残渣,腥臭不散。花帘月和秋飞白从海中提了海水,泼了好一阵子才算压住那股子邪味。花帘月在自己船舱里喷了半支空气清新剂,四敞了舱门,开了唯一能打开的窗户,让穿堂海风吹着,才算安心。
大家都觉得身上有股子吞舟鱼胃里酸腐味,当夜都去洗了澡,船上有了海井,随时提供淡水,倒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