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府,正堂。
“废物!都是废物!”
“几百人,竟然被人全部打晕,一无所获?”
“哐当!”
任澹一脸的气急败坏,在大堂上不停地踱着步,不是摔碎桌案上摆放着的名贵瓷器,冲着前方一众鼻青脸肿的弩手厉声喝骂着。
临去城主府前,他未防有人趁虚而入,专门安排这些弩手守着小院废墟,准备让范闲与大皇子吃个哑巴亏。
可谁知这些人如此不济事,趁虚而入的敌手是见到了,自家也全被人敲晕了。
能敲便能杀,但对方却未杀一人,分明是在羞辱他。
再加上在城主府被大皇子一手移花接木搞得满心不悦,他现在简直要气炸了。
这一次交锋,他可谓是满盘皆输!
“都给我滚下去!”
任澹骂的累了,坐在太师椅上喘着粗气轰赶着。
早就满脑门唾沫星子的弩手们闻言有如遇到大赦,慌忙转身离去,很快整个正堂就剩下任澹一人。
不知过了多久,秦先生穿着儒士长衫走进了大堂,因为三十六计被范闲拿走,他罕见地没有夹着书卷。
“任会长,气大伤身啊。”
秦先生坐在任澹对面,淡淡说着。
埋头生着闷气的任澹此时才发现秦先生的到来,老脸一惊,慌忙起身。
“先生恕罪,任某是气糊涂了才没注意到先生到来。”
“请先生千万饶恕!”
任澹连连冲秦先生拱着手,一脸的忐忑。
小院被毁、自己与范闲大皇子的交锋又完全落败,他也不知秦先生会怎么样处罚他。
“我就一个书生,恕的你什么罪?”
秦先生轻轻抿了一口桌上的凉茶,抬眼看着任澹道:“不过任会长,你若是再让范闲他们步步紧逼着,这行会的会长一职,只怕会坐不安稳了。”
“我这边得到消息,范闲可是根本不曾与大皇子翻脸!”
秦先生声音淡淡,似乎带着威胁的意味。
闻言,任澹老脸一颤,神情谦卑到几乎要下跪在地上,对着秦先生哀求道:“求先生救我。”
他也知道自己最近的表现着实让人失望,先是差点被范闲在城主府一刀砍了,而后逼死太康参一事虽然顺利,但却没有让范闲与大皇子决裂,今天的一明一暗两次交锋有尽皆落败,着实狼狈到了极点。
眼下,也就只要这个死死坐在自己头顶的秦先生能救一救自己了!
他忐忑地看了秦先生几息,见到对方仍在旁若无人的饮茶,索性一咬牙,直接跪在了地上。
“求先生为任澹指一条生路,任澹愿做牛做马报答!”
这一跪,他直接将自己从下属变做了奴才,只为活命!
见此,秦先生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轻声道:“起来吧,只要你能将功赎罪,过往的错处也不算什么。”
“范闲最近手段越来越难防,你有什么首尾赶紧收拾赶紧,荀鹤轩之流也是能除就除了吧。”
“眼下最重要的,仍是让大皇子与范闲离心,方便我们最终对范闲动手!”
听到秦先生的话,任澹顺势起身,如经年宦官一般将腰深深弯着,连连点头道:“是是是,先生放心,我这就想办法让荀鹤轩永远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