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聂超勇扑过去，“你把我妹的牙弄坏了。”
一阵扯皮以后，李敬修笃定的否定，绝对不是他。
虽然他也有喜欢投喂的习惯，可他跟芽芽也不是每时每刻都在一起，吃的那一丁点绝对不会蛀牙。
不过，他还是把饼干从芽芽手里掰了回来。
领着肿着半边脸的妹妹出了门朝家里走，就住公社小学附近的王老师媳妇抓了几颗梅子糖给芽芽。
住在猪号附近的赵家正在吃糖馅做的粘糕，不由分说的给了一块。
三分钱一颗泡泡糖，是老牛家给的。
五分钱一两粮票一个，吃了尿尿会变黄的维生素面包，是葛宝泉给的。
是红、白糖加上少许饴糖放在炉子上用文火熬制出来的糖料，是老周家给的。
半路被邮递员截道，薛爱莲寄过来七毛多一包，凭票供应的杏仁酥，也到了。
“你这闺女，今天咋的不说话。”
还算熟络的邮递员弯腰看着芽芽。
“牙疼”
芽芽把手摊开，极其的萎靡不振。
太可怜了，瞧把好好的孩子给折磨成什么样了，邮递员从口袋里翻出一颗糖递过去。
老聂家人的口袋，为了装芽芽的小零食已经鼓鼓囊囊的了。
妹妹牙疼，跟大部分人都脱不了干系。
聂老太跟人拿了点大烟膏子抹到牙齿上。
没用，蒋文英给弄了点牙膏。
田淑珍到外头溜达一圈，说是拿花椒面涂在坏牙齿上能止疼。
小红子用以前听来的土办法炖了一缸子芍药水，里面放放三个鸡蛋熬浮
一屋子的人绕着芽芽抓那转，最后是从聂三牛那整了一口白酒含着。
哭唧唧的声音弱了，小红子跟蒋文英轻手轻脚的出门，小小声说总算是睡着了。
这年头都是木门，年久失修一动就嘎吱嘎吱的响。
聂超勇只是想推开门看看幺妹咋样，一声嘎吱响，伴随着后背几个雷厉风行的巴掌印。
聂卫平和聂海生架着弟弟的胳膊肘拉远，由着小红子轻轻的拉上了木门。
此时，芽芽驼红了脸吧唧着睡得老香。
她不小心把白酒吞了，人生中第一口蕴含酒精的玩意一下毒，晕得比谁都快。
为了保护幺妹的牙齿，兄弟三不得不广而告之，请不要投喂。
隔天一早，外头敲锣打鼓，三个已经在院子里忙活的身影齐刷刷的朝小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