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食堂愿意借了他们一辆板车。
不认识路不要紧，在路上问一问就行了。
这年头猪依旧是统销统购，整个京都附近农村的生猪都分流到几个大的肉联厂。
他们去的肉联厂规模很大，六千个职工每天至少得杀一万头的猪，全是手杀。，
任何人看数不清的猪肉进进出出都会有点想法。
兄妹两也不例外，一辆又一辆的拉猪车，上万头猪，一天得产多少猪粪啊，又能肥多少地啊。
肉联厂是个好单位，门口多的是里头家属楼里吃饱了没事干唠嗑的家属，听说他们要杀猪，就教他们怎么怎么走，还有找谁等等。
又告诉他们，其实不用自己带一头猪来那么麻烦，每天早上多的是来肉联厂批发的小贩。
等拉猪的时候，兄妹两逛了一圈。
肉联厂开了不少副业，一条街有副食品店，旅店，饭点。
好些人拿着铁盆朝肉联厂里走，花几毛钱就能买到猪下水或者半盆猪血，很划算。
有人在饭店外站着，招呼他们进去吃饭。
“哥，咱们也看看人家怎么做生意，往后你开自己的小饭馆心里有数。”
聂卫平一怔，他确实有这打算，但还没正式跟家里人说过。
做生意也有风险，并不是哪一天盘了个铺子，准备好锅碗瓢盆就能开张，口味怎么样，什么菜，怎么迎合顾客...
独自一个人的时候，他想了很多很多。
这回有个机会摆摊，他心里也高兴。
进了饭店一问，“这里供应的菜叫和菜，五块钱的和菜四菜一汤，也有十块钱，二十块钱的，再往上就得定订制。。
不过不管是五块，十块，还是二十块，几乎都是有荤有素。
因为是肉联厂的附属产业，上的菜量都很敦实，特别是排骨，堆得都冒了尖。
菜量虽然多，但聂卫平觉得比较一般，直到上来一盘烟火腿。
服务员得意说：“带塑料皮的火腿属于高温产品我们厂的老火腿属于低温产品，所以味道特别鲜美。”
聂卫平吃出用炉火烤制的熏烤味道，那是在老家本地吃不上的。
咸猪肉肉也是一样的烤制味道，切成片包装。
饭店隔壁的副食店就有得卖。
“我们买多一点吧，买回去给家里当年货”芽芽都开始盘算家里人口，得买多少足够。
副食店柜员不让，“我们这火腿不放防腐剂，夏天顶多三天，冬天顶多八九天，过了那数就不能吃了，要长毛的，要吃时才过来买。”
两个人还没着钱，就已经先花钱了。
隔天一大早兄妹两踏着板车拉着猪就上了肉联厂。
聂卫平计划用烟熏几条五花肉。
熏肉得用枣木刺或者松柏，燃烧火候均匀也耐烧，熏出来的肉好，油脂分布均匀。
芽芽带着自家三哥到工学院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