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淑珍问：“制冰，怎么制”
芽芽说：“就是在一个大盆里倒一些水，再在里面放一个小盆也倒一些水，然后往大盆里加入硝石，小盆里的水就会慢慢结冰，而等到大盆里的水也降温后，还能看到硝石结晶重新出现，那个还能反复利用。”
小盆里的冰是能吃的。
田淑珍没听懂，但是她也不开口问。
现在她的人生，都是灰暗的。
制冰也得有个配比，聂合作去找秤，没找见，追在聂老太身后问：“奶奶，秤呢，家里的秤呢？”
聂老太追打着聂互助，左边耳朵听孙子喊秤呢，秤呢，右边是孙女喊：奶奶，咱制冰吗？制冰吗？
她要烦死了，早知道就不生那么多了，恨恨的把高举的鞋子穿上，嘴上说不管了，一个个没长眼是不是，心里想着秤放到哪里去了。
地窖里温度能低几度，在防空洞更好。
芽芽问聂三牛，“三伯，咱们在防空洞制好还是在家里的地窖”
聂三牛甩锅说别问，要干啥喊我就行。
他就是个干活的。
芽芽想了一会，“去防空洞吧，那里是真的凉快”
屋里头，聂老太一边摇蒲扇一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瞧着子子孙孙的把家里的土陶水缸往拖拉机上抬。
硝石制冰的原理在于，硝石溶于水会吸收大量的热，理论上能降到零下两度，最终把水变成冰。大
盆和小盆的用意在于用大盆里的硝石降温，把小盆里的水变成冰。这样小盆里的冰便可食用了。毕竟硝石还是有毒的。
而棉布是为了隔离外面的热量。制冰结束后，只要把大盆里的水晒干，硝石会再次析出来，除去损耗的部分，剩下的可以反复利用。这一切做完后，就是等待。
下午聂卫平一回来就被拉去地窖。
硝石制冰要说唯一的缺点，那就是量少，也就小半盆冰块吧。
冰果露，也就是色素水已经勾兑好，放在水井里纳凉。
四个小辈嘀嘀咕咕了一阵子就进屋去。
芽芽说：“妈，今儿你们都别动，我们给你们做饭吃”
几个大人都觉得新鲜。
蒋文英爽快的答应了，但聂老太还有点不放心。
不监督着，孩子们不会霍霍食物吧。
她到灶房转悠了几次，发现井然有序没出什么错，这才安心跟儿媳妇们一块嗑瓜子。
家里四个晚辈忙活了一通，等快要吃饭时，聂海生让妹妹去跟大人说一声。
芽芽跟聂互助走进屋里发现大人吃瓜子吃到打嗝都气坏了。
现在她们终于知道打小饭前吃零嘴为什么会被打！
“我去拿冰”聂合作进屋来，说话时看了亲妈一眼。
田淑珍不理他，自顾自的坐着。
聂合作去取冰，一刻都不敢耽搁，捧着盆急吼吼朝家里跑。
散步的村民好奇问这是什么，等聂合作回答的时候人已经十几步开外了。
临上桌时，聂老太问猫呢。
芽芽看了一圈确实没瞧见铁军，出去找了一圈才听见喵喵声。
铁军让一群猫给围住了，正喊：“本地猫！我也是本地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