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寂没有说话，紧紧的盯着镜缘的衣袖，他刚才，好像看到镜缘的衣袖在动。
“师兄？”镜缘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衣袖随后不慌不忙的伸手整了整。
空寂这才回过神来：“镜缘，刚才众人商量后决定，明日在大堂里开始投选方丈，所以师弟明日切匆忘了。”
“是，多谢师兄。”
把空寂打发走后镜缘赶紧关上门，把清钰拿出来，只是……
她怎么不动了？
“你怎么了，不会被闷死了吧？”镜缘晃了晃青蛇道。
“嘻嘻，吓到了没？”
在镜缘着急得不知所措的时候清钰忽然睁开眼睛笑道。
镜缘：“……”这次是真的有被吓到。
镜缘对清钰是无奈的，不知不觉间，这条小蛇好像在他心里有了份量，打不得骂不得。
每次清钰来灵守寺都能让镜缘感觉到什么是偷偷摸摸，生怕有人发现了清钰。
偏偏每次清钰都不在意，只有他一个人在紧张，镜缘都怀疑他是不是过于紧张了。
——
就这样过了多年，镜缘已经从小和尚变成大和尚了，而那条小蛇还是小蛇，也没有化形。
镜缘偶然会回想起当初的梦，可是看了看旁边的小蛇，他又笑着摇了摇头。
或许，真的是他想多了。
镜缘不知道的是，其实清钰早就能化形了，不过她觉得，小蛇更好。
跑进灵守寺也不容易被发现，所以，在镜缘面前她从来没有化形过。
灵守寺经过了多年，当初的那批僧人大多已老去，只是又会有年轻的小和尚进来。
越来越多的人，灵守寺好像又恢复了当初的热闹，只是当初的人却已不在。
春去秋来，那棵菩提树叶落了又长。
又是一个秋天，秋天是果实成熟的季节，也是树叶枯黄的季节。
老的不止是树叶，还有镜缘，他已经变成了一个老和尚，不知道是不是他原本就不适合当和尚的原因。
老了的镜缘没有当初住持的慈眉善目，反而欲发的严肃了。
清钰看到他莫名有总小学生遇到班主任的感觉。
只是，镜缘在清钰面前总是忍不住笑，所以清钰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是其他小和尚总是会被他吓到罢了。
“哇~镜缘大师好凶——”
一个小和尚贪玩，跑到菩提树下，遇到了镜缘，哇的一声哭着跑了。
镜缘向来不在意这些，可是今天他却反常的问清钰：“我很吓人吗？”
其实清钰挺想点头的，不过看着他眼角的皱纹，不想刺激到他，只能昧着良心道：“不吓人啊，多帅啊。”
“帅？”虽然不明白帅是什么，但是镜缘知道一定是在夸他。
被夸了心里自然是关心的，但是他到底长什么样他自然知道。
“已经老了，你……那么多年了，怎么还陪着我这个老和尚？”
听说，妖精都喜欢年轻俊美的男子，镜缘自我感觉他年轻的时候确实挺俊美。
可是，如今他已经老了，清钰还陪在他身边，镜缘稍微有点感动。
“我也老了，不跟着你跟着谁？”
镜缘轻轻的闭上眼睛，连声音都小了很多，只是语气却带着孩子气：“骗人，妖都，不会老的……”
“是啊，不会老的……”但是，会死啊。
清钰抬头看着天空，眼里好像，有泪。
而她旁边，镜缘坐化了。
一个老和尚，如尘散去，最后只剩下一颗黑色如明珠的舍利……
“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