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好歹堂堂一大官儿,你就这么训斥人家,惹怒了人家,小心哪天落到人家手里再给你扒了皮。”另一人阴阳怪气。
“不敢不敢,小人不敢。”方哲极尽卑小。
“齐城的事办的一团糟,叫你赶紧回去又被恕王给扣下了,你是真蠢啊!腿长在你身上,还能被人给留住,你说你还能做什么?”
“恕王他……他应当是察觉了,若不然,不能忽然调派了人手来看着我。今日若不是孟家事发,我也寻不到机会。”是方哲在解释。
“孟家到底什么把柄被恕王抓到了?”
“孟家这几年亏空的厉害,所以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买卖,之前是那个孟舒全。他是个老狐狸,做事滴水不露。这两年他儿子接手,那是个蠢货,留了很多的破绽。恕王也不知从哪儿搜集到了那些交易的账目,这下子孟家全完了。谁也想不到恕王如此狠辣,自己亲舅舅都不放过。如此看来,他心里只有他那个王妃。我们若想牵制他,我认为,朝他王妃下手最管用。”
躲在那儿听着方哲说这些,池念徽不由想笑,本来她都想这一摊子都交给元起,她一个商行跟着参与什么。
但现在,看来不得不参与了。
“这些事就不劳烦方大人操心了,这事儿办的太差,主子很不高兴。来吧,咱们走。”
接下来,就是方哲求饶的声音,不过很快就变成了含糊不清的呜呜呜,一阵悉悉索索,就走了。
池念徽立即跟上,他们出了芦苇丛的地界进了山里,方哲被他们给捆起来了,像遛狗一样牵着他。
方哲堂堂一大官儿,被这般对待,可见这帮人根本不忌惮他的官职,那么他们背后的主子身份地位要更高,手段也更残暴。
一直跟着,直至接近傍晚时,他们也停了下来,山中有一个废弃的小木屋,他们进去了,显然是打算今晚在此落脚。
池念徽在高处停了下来,能遮挡自己,又能清楚的看到那小木屋。
里头升了火,还有那两个人的笑声,刚刚也算看到了他们的脸,隐隐的有点儿眼熟,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而方哲则很是倒霉,被捆了个四马倒全蹄,趴在地上没人管。嘴里塞了布,他呜呜呜的,好歹朝廷命官,当下可真是凄惨。
池念徽有时候极具耐心,特像熬鹰,她比鹰还能熬。
直至深夜,小木屋里那两个人才停止说话,方哲仍旧像狗一样趴在地上,此时已没什么力气呜咽了。
到了出动的时候,慢慢起身,朝着小木屋靠拢。
那两个货的确是睡着了,分别倚靠在方哲两侧,休息了也要看守他。
篝火还在燃烧,池念徽伸手一弹,一个小小的东西落到火堆里,随着火苗飘起袅袅白烟,很快的,木屋里的三个人彻底昏睡过去了。
走进去,池念徽直奔方哲,她要把他劫走。毕竟他当下的处境,最适合刑讯逼问了,反正往哪头都是死,给他个机会让他选的话,他会很听话的。
转眼看向旁边的人,上下扫视了一圈儿,池念徽忽的看到他们两个人的靴子有些特别。靴筒上内侧有刺绣,是飞鱼。
翊楚旧部的人身上都有这个标志,虽是各不相同,但也大同小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