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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 43 章(2 / 2)

就在这时,他朦胧间听见了自己的号房门口,似是有什么动静。

并不明显的……动静!

穆空青一下便清醒了。

现下天色虽昏暗,可穆空青接着月色也能看清,号房门口是个人影。

他半点犹豫都没有,直接拉动了号房前的铃铛,惊动了值守考官的同时,也惊醒了无数睡梦中的学子。

一时间,考场内叫骂声不断。

灯笼亮起,值守的考官与衙役很快便赶来了。

号房外的人早就不见了踪影。

没有人被从睡梦中吵醒还能保持心平气和的。

负责值夜的那考官衣服都未穿戴齐整,便匆匆赶到拉铃的号房。

见这里什么事都没有,唯独穆空青好端端地站在那儿,那考官登时便是一通斥问。

“你可知无事乱拉铃,是算作扰乱考场秩序,要被逐出考场的?”

这夜里下的虽是小雨,可架不住雨点细密。

那考官来得匆忙,甚至没能顾得上打伞,此时再有人想起为他撑伞时,他面上已经凝出了一颗颗水珠,正顺着长须下落。

穆空青也知此事严肃,当即对着这位考官深深一揖道:“非是学生有意作乱,而是有贼子潜入了考场。”

潜入考场!

这话一出,那考官登时便没了同穆空青计较的心思。

外头下着雨,考生们都避在号房里,也没有那好事之人顶着雨出来看热闹。

毕竟这个时候,风寒可是能要人性命的。

穆空青周边几个号房,听见穆空青所言后,皆是哗然。

这些号房可没什么隔音可言,考生们就这么议论两句,也能传遍整个考场。

考场中进了贼子,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前朝便有出现过有考生串通江湖游侠,夜间偷偷传递文章作弊之事。

现下一听穆空青说见到有人夜入考场,不少考生立刻就敏感了起来。

这可是同他们切身相关之事啊!

府试每场只录一百人,可每场参考者却有上千的数量,谁敢保证自己就必能取中了?

若是有那心术不正者靠作弊得中,焉知被挤下去的人会不会就是他们自个儿?

当下便有周边号房的考生出言道:“那位兄台可看清楚了?若当真有贼人入了考场,我等今夜便是不睡了,也要将那贼人揪出来。”

这头话音刚落,又有人应道:“不错!若当真进了贼人,还请大人将这考场中再搜一遍,免得叫小人有得逞之机。”

先头那人说话还有几分收敛,后面这人却几乎是挑明了在说,要将那个作弊的给揪出来了。

考官的脸色更难看了。

在他值夜时若当真出了舞弊一事,他自己也难辞其咎。

可现下事情已经闹开了,能查出来还好,查不出来,他们这些监考的,有一个算一个,都得倒霉。

这短短几息间,考场中的灯笼已皆尽被人点亮。

有在外围巡逻的衙役发现动静,也提灯赶了过来。

“你等方才在巡视时,可有见人潜入考场?”那考官黑着脸,怒声喝问道。

衙役见这阵仗,便知此事不小,当即遣人去四处问话,后又回到:“回大人,我等今夜在考场外巡视,并未见有异常。”

那考官又回头去问穆空青:“你说你瞧见了贼人,可知那贼人是何面貌体态,又向何处去了?”

穆空青回忆了一阵,摇头道:“天色不明,瞧不清面貌,看身形,应当是个不算健壮的男子。”

至于向何处去?

穆空青思索了一阵。

他将人惊走后,似乎确实未曾听到他出逃的动静。

难道那人是周文那样的行家?

不,不可能。

这个世界又没有什么内功心法,那人的外家功夫再出众,到底也是个大活人。

他见到人后第一时间便拉了铃,四处都有人朝这边来。

除非他能上天入地,否则一个大活人,在这考场中怎么都是藏不住的。

考场中……穆空青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学生拉铃之后,立时便有巡考之人赶到,若那贼子要出考场,必是会与人撞见的。”

穆空青这里是提堂号,就在考场正中央,要出去也只有一条大道。

穆空青深知什么话才能挑动在场考生的情绪,同意大半夜地让人搜查。

穆空青道:“若是至今都无人见过贼人,那贼人就必然还藏在考场之中。”

这里是科举考场,除了号房之外称得上一句一马平川。

穆空青说人还在考场之中,几乎就是在明说,他怀疑人在某个考生的号房里!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个时候收容贼人,还助其藏身的,定是舞弊之人没得跑了!

穆空青缓缓勾起了一抹笑,又提示道:“现下外头有雨,那贼人要在外动作,身上必是沾了水渍的。我等考生自不会在这等时候出号房。那谁人在外头待过,大人一搜便知。”

这话一出,考场内的考生自然纷纷应和。

无论对方是出于什么目的,夜闯考场,都不能轻纵了去。

往小了说,他们怕有人靠作弊得中,占了自个儿的位置。

往大了说,若是人家的目的是在考场中放把火,往水缸里下点儿毒呢?

那考官也知此事不得轻忽,得了消息便直接差衙役去搜。

有人大大方方地敞开了,甚至催促衙役动作快些。

自然也有人缩在棉被中瑟瑟发抖,试图将衣服上的水渍蹭干。

这般无用功,任谁也不会被骗了去。

很快,便有一衙役前来回报:“大人,贼人没能搜到,却有一考生浑身湿透,像是在外行走过。”

那衙役身后跟着的从属,直接将一学子架到了值守考官面前:“我等前去搜查时,这学子正将自己裹在棉被中,口称自己患了风寒。”

后又有人拿着一床棉被,翻开内里对值守考官道:“我等观其鬓发潮湿,再一查证,此人的外衫尽已湿透,棉被内侧也已沾湿,可见曾在夜间外出。”

竟当真查出有夜间外出之人!

现下有那先前还算平静的,这会儿也坐不住了!

穆空青的视线落在衙役身后,那似是已经浑身瘫软、无法站立之人的身上。

还是个熟面孔呢。

当初言之凿凿绕道而行,却未想到今日以这种方式再见。

值守考官半夜被叫醒,又要处理这种一不小心就要掉乌纱帽的事情,现下见了可疑之人,自然是一肚子火气。

“你可还有何要说的?”值守考官翻看过棉被之后,直接将火气撒在了那人的身上。

值守考官也是为官多年养出的一身气势,岂是一个屡试不第的落魄学子能扛得住的。

“我……我……”

那学子唇色发白,面颊上却生生被憋出了红晕,支吾了半晌,也想不出个应答的说辞。

一颗颗豆大的水珠顺着那人面颊滑落,已然分不清是水还是汗。

没等他说出个大概来,又有衙役前来回报:“大人,搜过这学子的号房,并未有异样。”

值守考官更怒:“可搜过这人的身了?”

先前开口的衙役回到:“早已搜过了,身上亦是干净。”

没能搜出小抄来,那这人夜间出来晃荡又能是为了什么?

当下,种种科场惨案都在那值守考官的脑中过了个遍,一时间,他只觉得冷汗岑岑。

若是为了作弊那还好说,只将这人治罪便是。

若是为了旁的……

想到这个,这值守的考官就是一阵后怕。

“这学子是哪个号房的?将他的考引寻来。”

一道略带沙哑的嗓音响起。

值守考官闻声望去,顿时觉得不妙。

磨蹭了这些时候,已经足够将主考官惊动了。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这府试的主考官,清江府提督学院的学政大人。

未待值守考官见礼,学政便出言问道:“你便是最先发觉贼人的考生?”

学政朝穆空青望来,其间不怒自威的气势,叫他目光所及之处,众人便不自觉地垂下头去。

穆空青亦是拱手垂眸应是。

此时已有人将那考生的考引奉上,学政接过之后却未细看,只对着那人道:“你若是将你所为从实道来,兴许还有活命的余地。”

这话自然是来诈人的。

现在又没从那人的身上搜出什么切实证据来,若是他咬死了不认,就说自个儿是在夜间外出闲逛,撑死了算他意图舞弊。

可现下正是考生群情激奋之时,这人又摆明了一副心中有鬼的模样,若是用这么个轻飘飘的罪名便将人放过,他们提督学院这群人怕是都别想好过。

这时,穆空青又插口道:“学生发现此人时,此人正在学生的号房外徘徊,亦不知所为何事。”

学政微微蹙起了眉头。

他为官多年,对许多事情都有着超乎寻常的敏锐直觉。

当即便问道:“你与此人可曾相识?”

穆空青也不隐瞒,直言道:“此人与学生乃是同乡,县试时曾有过龃龉。”

这听起来,像极了是私人恩怨。

可仔细想想,这事儿却有太多不对。

今夜春雨寒凉,寻常人淋上一场,再合着潮湿的衣物吹上一夜冷风,一病不起都有可能。

便是运气好,只头疼脑热个几日,也多少是要影响第二日答题的。

何必为了些许龃龉,便做出这等拿自己身家性命玩笑的事?

只需略一思忖,便可知此人必不可能是为私怨。

但若不是私怨,后头可讲究的门道就多了去了。

眼下清江府的局势不算太平,在这档口出了事,很难叫人不多想。

况且这三更半夜的,也不能就这么窝在考场上审案。

“先将此人革去科考资格,送入大牢,押后再审。”

无论此人究竟有什么目的,在科考上动手脚,便是要刻意同他提督学院为难。

有那知机的衙役见大人显然不欲在此地多言,直接上前堵住了那学子的嘴,将人拖了下去。

眼见这事儿有上官收场,且上官也没有发作自个儿的意思,那值守的考官也松了口气。

等学政带着人走了,立时挥手叫人都散去。

穆空青对这草草收场的结局并没有什么意见。

他只是再一次细细查过自己的答卷与笔墨后,合衣靠在号房的墙壁上。

揪出来的是那人,穆空青还是有几分讶异的。

观那人之前的所作所为,明显是对科考一事几近疯魔。

这回他好容易坐了提堂号,眼见着得中的几率不小,只因嫉妒二字,当真值得他冒着这么大的风险?

是以,穆空青虽直言自己与人有私怨,心里却并不相信此事是因私怨而起。

眼下看来,不信的人不仅是自己。小,只因嫉妒二字,当真值得他冒着这么大的风险?

是以,穆空青虽直言自己与人有私怨,心里却并不相信此事是因私怨而起。

眼下看来,不信的人不仅是自己。小,只因嫉妒二字,当真值得他冒着这么大的风险?

是以,穆空青虽直言自己与人有私怨,心里却并不相信此事是因私怨而起。

眼下看来,不信的人不仅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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