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已经掌握了那么多线索,纸是包不住火的,真相总有大白的一天不是?”
“我看我是船到桥头自然沉啊…”虞戈无奈苦笑。
他心中有一百般滋味,却无一样是甜的。
那妹妹惨死在落凰楼的小女孩,虞戈至今也不敢面对她,他无法想象应该怎样让小女孩接受现实。
而造成这一切的元凶,幕后的那只黑手,真正笼罩在朝堂上的那只大网…即便虞戈有了证据,却不能正面与之交锋,只能让陛下来定夺。
最终的结果,他是可以预见的,君王有君王的制衡之道,即便做臣子的真有错,也不会因此连根拔出,顶多也就拔两颗牙齿,做些不痛不痒的小惩罚而已。
最重要的,也是虞戈最最关心的…他一直没有忘记,所有的案件都是自幽州狭谷关变故开始的。
作为武朝的九皇孙,茳杳奉旨出使凉国,替陛下质问凉国讨个说法。
虽然她身边有徐来小道长护着,又有李俊臣携二十万大军威震凉国,凉国势必不敢动茳杳的使团,可虞戈总是觉得此行仍有很大的风险。
原因便出在永安,只要他一天未找出真相,便一天不得安心。
可明天早朝,陛下大概会勒令他停止调查这几桩案子,那总是浮在虞戈心头若有若无的危机感,怕是无缘揭晓了…
所有的未解之谜都将在时间里发酵、沉淀,最后,究竟会是厚积薄发的一场大雪崩,还是真的虚惊一场,只能等时间来慢慢揭晓答案。
“哎呀,笑一笑,年纪轻轻的别总愁眉苦脸的。”上官飞燕见虞戈提不起劲头,只得自己亲手上阵,扯了扯虞戈的嘴角。
这一扯她顿时更加心疼,少年的身子本就瘦弱,几天折腾下来更加显瘦了些。
虞戈拿开她的手,揉了揉下巴,摇头道:“实在是开心不起来啊,但凡有一件顺心事也好。”
看着月光下虞戈那半边皱巴巴的脸,上官飞燕不禁心疼的问:“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又是剿灭落凰楼,又是生擒嫌犯丛嘉,若换做是我,我可想不到那么多,早就让丛嘉撕毁线索逃跑了呢!”
“就算抓住了丛嘉,线索也被他毁了啊!”虞戈苦笑道,许是夜深寒气重的缘故,他忽然咳嗽两声,不由伸手拍了拍胸脯。
胸口处硬邦邦的,里面除了被虞戈视为珍宝的东西以外,从户部库房中带出的那本书,他一直收在身上。
忽然,他猛地想到了什么…
丛嘉撕毁了宝船建造支出明细里的线索不假,可这不也间接暴露了,被他撕毁的那一页里藏着见不得人的猫腻吗?
虞戈连忙解开纽扣,伸手入怀,却吓得一旁的上官飞燕连连后退三步,惊慌失措的叫道:“你你你、你干嘛,干嘛突然解衣服!”
紧接着,虞戈反手从怀中掏出一本类似于账本的书,方才心急并未听清上官飞燕说了什么,此时他回过头反问道:“怎么了,你刚是在跟我说话吗?我没听清。”
“没有没有,我自言自语呢…”上官飞燕红着脸摆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