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戈不会忘记,若非上官飞燕妾身相救,他可能早就死在昨夜的大明宫里了。
上官飞燕有中书令护着,事后陛下会如何论及此时,估计轮不到虞戈来操心。
比起上官飞燕,虞戈更担心刘一刀的处境,后者一没背景,二没靠山,不知现在人在天牢,还是早就被悲常泗一刀就地正法了。
不过,似是早就料到了虞戈会问这个问题,只见梁听安想也不想,便徐徐回道:“此人已被我京城卫扣押,悲统领交代过,若是虞大人问起,就说他暂无性命之忧。”
“好吧。”虞戈总算松了口气,心想刘一刀你可一定要撑住,等我回来一定想方设法救你出来。
上官飞燕和刘一刀暂时不需要他担心,即便他担心也无济于事,秦书礼和虞寄叶已经安置在虞府,似乎所有的牵挂都已经有了最好的安排。
“虞大人,接下来你要去哪?”梁听安连虞戈失神,便小声重复问道。
虞戈晃过神来,放下门帘,轻声说:“咱们出城吧,我已经准备好离开永安了。”
“好。”梁听安应了一声,转过身去催马驾车,马车一路驶离皇城。
过了永安南城门,梁听安将马车临时停在郊外,看了一眼四周空荡荡的官路,向马车内问道:“虞大人,咱们已经出了南城门了。
悲统领吩咐过,陛下既然给了卸任书,那里就应该写好了虞大人的容身之处。
若是虞大人不想去,只要不是往北,卑职一定会将您平安送达。”
梁听安说完,车内没有动静,梁听安以为虞戈仍在纠结去处,所以也没有催促。
“虞大人如果实在想不到容身的好地方,悲统领也说过,您可以去他在淮南的老家。”梁听安耐心说道。
然而车内的虞戈还是没有任何回应,梁听安又轻声唤道:“虞大人不必过于哀伤了,仕途和人生一样,有落就总有起的时候…”
他伸手挑开门帘,可当门帘被他缓缓掀开的那一刻,梁听安忽然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车内哪里还有虞戈的身影,只有一片黑布落在座上!
梁听安顿时被吓得大惊失色,他慌忙下车前后盼望,可目之所及没有半点人影,只有一片坦途的官道、萧瑟的秋风和时而吹起的落叶。
“虞…”梁听安想要放声大喊,然而下一刻,他忽然伸手捂住了嘴巴。
在永安城内,有悲常泗护着虞戈,没有人敢动他。
可现在,他们已经出了城,若是放声大喊,指不定会惹来多少麻烦…
但是,这么一个大活人,怎么就凭空消失了呢?
梁听安心中走困惑又焦急,他在马车附近来回踱步,一时不知应该如何处理。
良久,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翻身进车,捡起那块遗留在车内的黑布。
梁听安两手捧着这块黑布仔细观察着,不论怎么看,这都是一块极为普通的黑布,只是边边角角处带着明显的撕扯痕迹,就像是被人匆忙从身上撕下来的一般。
可当梁听安仔细感知这块黑布时,他这才发现了隐藏在这块看似普通的黑布中的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