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李承恩与茳杳也有血缘关系，可茳氏皇族的回归无疑是动了本该属于李氏一党的那块肥肉，在政治利益面前，那点可怜的血脉关系根本不值一提。
“因此，小虞大人需尽快多做打算。”秦书礼委婉的提醒道。
“我知道了。”虞戈点了点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问：“对了秦大哥，你可知道卡巴图是什么意思？”
秦书礼听后面色一惊，反问：“小虞大人又是从哪里听到这个词的？”
“是那伪装劳工的劳头庞祖之说的。”虞戈如实道，他只是单纯的好奇。
“哦，那就不难怪了…”秦书礼咂了咂有些干燥的嘴，沉声道：“这卡巴图应该只是凉国语言中的一种发音，意思是长着两只脚的羊，也就是两脚羊的意思。
我也是求学时闲来无事，偶尔会翻阅一些有关凉国方面的历史书本。”
“两脚羊？那他说我是两脚羊，又是什么意思？”虞戈又问。
秦书礼叹了口气，说：“百年前中原王朝内乱，北方的一些部族便趁机南下劫掠，其中以五大部族为主的联军，甚至攻破了当时中原王朝的都城。”
“千万百姓沦为牲口，胡掳噬逆，国土尽丧，这是中原之痛，也是史官笔下的衣冠南渡事件。”秦书礼唏嘘感慨，“两脚羊也是形容当时在北蛮人眼中细皮嫩肉的中原人，是夜间奸淫，行军时充作口粮的奴隶。”
“原来如此…”虞戈听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几乎可以想象那种人吃人的可怕场面。
生在一个强盛的国家，他很难想象原来北方的草原部族还有这种令人感到发指的行为。
“实属可恶…凉国狼子野心，日日夜夜想着如何重演百年前的悲剧，甚至布下如此阴谋。”虞戈攥紧拳头，这一刻，他突然为自己只顾茳杳的安慰而感到一丝羞愧。
分明拯救天下苍生，才是大丈夫，是真正的男人应该去做的事情啊！
“秦大哥博学，令我受教了。”虞戈对秦书礼说道。
“哪里哪里，只是一届读过几本破书的酸秀才罢了，若非小虞大人，我至今还在城南衙门里扒拉着鸡毛蒜皮的小事，哪有机会来天策府做事。”秦书礼苦笑道。
二人又秉烛聊了一会，虞戈想起一件事，拜托秦书礼明天一早便逮捕户部部司水成文，因为他也是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之一。
秦书礼应允后，这才起身告辞，虞戈也亲自送他出门。
送走秦书礼之后，虞戈来到府上一间亮灯的偏房，站在窗前伸手轻轻拉开窗户，努力不发出一点响动。
透过半开呢窗户，虞戈偷偷瞥了一眼屋内躺在床上正在熟睡的一个小丫头，见对方并无异样，这才轻轻合上窗户。
这小丫头就是虞戈从落凰楼中救出的那个小女孩，只是小女孩的妹妹已不在人世的消息，虞戈一直没有告诉她，他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向对方解释这件事。
心存对小女孩的愧疚，正好这几日公务繁忙，他便早出晚归故意躲着对方，很少有休息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