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还未开朝,虞戈又与温白开仔细商讨了一些细节,只是这一幕早就被不远处的李承恩看在眼里。
李承恩眯了眯眼睛冷哼一声,他知道这二人凑在一起对他来说准没好事,八成是在密谋着什么。
不过,这里是大明宫殿前,是天子脚下。二人即便真有什么合谋,一会开朝必会显露意图,届时他在见招拆招便是。
又过了一会,开朝时间到,文臣武将们进入殿内,在各自的位置上站好,六部井然有序。
说是上朝商议国事,其实每天也没几个国策要处理,大多都是谁要检举谁,谁又要参谁一本,昨天发生了什么事等等诸多小事。
每天起早贪黑,让大臣们早就对此有所厌烦,就连贵为九五之尊的皇帝也不例外。
按部就班的行叩拜礼,陛下抬了抬手示意众人平身后,便没有再开口说话,整个殿内非常安静。
台下的苏公公抬头瞥了一眼女帝,又转过身去,面朝众人,拈着嗓子叫道:“诸位大人,老规矩,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虞戈与温白开互看一眼,见后者冲他点头,虞戈便要出列。
可好巧不巧的是,偏偏有人先他一步。
有人高声喊道:“臣有本要奏!”
那人亮出一嗓子后,虞戈也只能把迈出半步的脚缩了回去。
对方出列两步,躬身道:“昨夜城南失火,望火楼出人灭火,却撞见了天策府的人。
天策府以查案为由,阻碍了望火楼的人灭火,致使城南谷粒巷多处建筑被烧,损失惨重!”
“虞大人正好在这,应该让他说清楚!”李氏一党中有人指责道。
虞戈瞥了一眼二人,见俩人一副同仇敌忾的模样,便知这望火楼应该也属李氏一党。
真是冤家路窄,想不到李氏一党这等庞然大物,竟然连一个小小的灭火机构都不放过。
温白开冲李承恩笑了笑,又对一名老臣使了个眼色。
下一刻,那老臣愤然出列,指责道:“一派胡言,你小小的望火楼哪有资格指点天策府做事!
监察京都内外隐患,本就是天策府职责所在,即便天策府插手也并无不妥吧!”
这话一出,顿时就跟捅了马蜂窝似的,李氏一党与老臣们纷纷撸起袖子,当堂文诛口伐,硬生生把严肃的朝堂变成了街头砍价的菜市场。
虞戈没有动,更没有表达任何观点,也没有反驳什么,因为他知道骂街是无意义的,最终拍板子的只有陛下一人。
他偷偷瞥了一眼陛下,却见后者正闭目养神,细细想来,似乎从上朝开始,她便一句话都没有说话,似乎心思很重。
“咳咳,我说停一停吧,诸位大人。”苏公公重重的咳嗽几声,挥了挥手中的拂尘,说:“诸位大人同朝为官,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这街坊邻居还讲究个和睦相处,诸位大人也别搞得太过难堪了。”
两派文臣一听苏公公开口,自然知道他代表陛下的意思,却仍气不过对方,不想落了风头,便各自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一副不屑于与对方为伍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