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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 51 章(1 / 2)

“谁在外面?”谢父披衣走出来,见到谢俞愣怔了一瞬:“阿俞,你回来了?这么快买到药了?”

他说完目光往院子里一扫,月光下的院子里躺着两具尸体,顿时吓得魂儿都快要飞了,连连后退:“这,这,你杀人了?”

什么?杀人了?

屋子里的谢母和谢云忙从屋子里出来,见到院子里的尸体时也全都吓得花容失色,跌坐在地上,抱成一团吓得瑟瑟发抖。

谢俞沉声道:“不要慌,这是夜袭的歹人。”

谢父到底是老猎户,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他让妻子带着女儿回房间,而后来到院子里低声问谢俞:“什么夜袭的歹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谢俞一脸沉痛的说:“对不起,爹,我给家里闯祸了。”

谢父越发的惊讶:“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且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谢俞叹息一声:“其实我之前救下的大河,是京中的贵人,正被仇家追杀,因此才落水险些丧命,没想到竟被我遇到并且救起。今日他的手下寻来,要将他接走,但因为他的仇家也到了镇上,出重金悬赏他们的消息,他们怕我们出卖他的消息,因此想灭我们一家满门。”

“什么?”谢父震惊得不行:“大河要杀我?”

谢云也顾不得害怕,激动的从屋子里冲出来:“不可能,大河哥不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

谢俞看了一眼谢云。

小姑娘今年十五岁,长得自也是如花似玉,娇俏可爱,但在萧祁钰眼里,小姑娘也就是个有点姿色的村姑,他见惯了京城容貌娇美,才华出众的贵族小姐,哪里看得上这样的村姑?

可谢云自小到大生活在山里,何曾见过像萧祁钰这样生得好看又白净,还文质彬彬的男子?

短短时日已是将一颗芳心寄托在萧祁钰身上。

可惜萧祁钰既不念谢俞的救命之恩,自然也不会顾念小姑娘的这点儿情意。

谢俞叹息道:“我也不愿意相信这世上竟然有如此狼心狗肺之人,但事实就是如此,由不得我们不相信。”

谢云还是难以置信:“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这里面真的没有误会吗?”

“没有误会。”谢俞摇头,不给谢云一点儿希望:“要不然我本是下山给娘抓药,为何又急急忙忙赶回来?便是在下山的途中被人刺杀,我好不容易将他们抓住,一番逼问后才知道原来竟是大河指使的。得知他们还要对你们动手,我着急之下就连忙赶回来了,也幸好我回来得及时,要不然的话——”

谢俞没有再说下去,但大家都懂得他的言外之意。

谢父和谢云看向院子里的两具尸体,想到自己一家差点儿没了性命,都不由得后怕不已。

谢俞见谢云脸色惨白,眼泪摇摇欲坠,又恐惧又慌乱,叹息一声扶住她的肩膀:“云娘,哥哥知道你难以接受,可这就是事实,你不想接受也要接受。哥哥也不知道日后是否还有机会与大河见面,但是哥哥希望你记住,这样一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日后无论他再如何狡辩,也决然不要相信。否则你将不仅仅是害了自己,还将害了我们一家。”

好在谢云虽然喜欢萧祁钰,但也没有痴迷到连理智都没了:“我知道的哥哥。我们家救了他,好吃好喝的伺候他,还花了那么多银子给他抓药吃,可他不但没有半分感激,还想要置我们全家于死地,这样的人,莫说再听他多说一句话,若是再见到我定不饶他。”

“便是如此。”谢俞道:“我们是穷,是没权没势,但我们不是那等软弱可欺之辈。别人待我们以诚,我们自然也待之以真心,可若是别人待我们如豺狼,那我们自然也有棍棒大刀伺候。”

谢父说道:“你哥说得对。做人不能仗势欺人,但也不能软弱可欺。对大河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他却恩将仇报,那他从此便是我谢家的仇人。”

谢云含泪点头:“我晓得的。”

谢云回了房间照顾谢母,谢父和谢俞商量地上的两具尸体要怎么处理。

谢俞的意思是不处理:“我审问那人的时候才知,大河竟是当今太子,早先因谋逆被皇帝赐死,后被拥护他的劫持天牢救出,一路逃窜准备前往西北投靠王大将军,只朝廷锦衣卫以及东厂鹰犬在前往西北之类设下重重埋伏,方才不得不绕道,此前便是因为他被东厂鹰犬追杀,方才坠崖落水,后被我们所救,如今也因东厂鹰犬已经到了镇上,重金悬赏他们的消息,他们因此才对我们动了杀心。”

谢俞低声与谢父细说,谢父惊呼:“他竟是太子?可不是说太子宅心仁厚吗?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穷途末路,自然也就顾不得伪装了。”谢俞道:“不管他此前是不是真的宅心仁厚,从此人为了自保便对恩人下毒手,可见自私凉薄,便是他登基为帝,怕也不会比现在的皇帝好多少,是以不说也罢。但是东厂鹰犬既然到了镇上,东宫之人又如何忌惮,只怕这东厂鹰犬不日便要找到我们家来,到得那时,若是知晓我们救下了太子,只怕会对我们生恨,是以我们得尽快离开。”

谢父也早就听闻东厂的恶行,谢俞一说东厂会找上他们,他便不由得脸色大变:“可,我们能去哪里?”

“如今我们也只能落草为寇了。”谢俞道。

谢父脸色一变:“落草为寇?”

“对。”谢俞道;“其实这几天不是干旱就是水涝,老百姓的收成不好,偏生朝廷苛捐杂税名目众多,便是我们靠山吃山的,也是难以为继,此前不落草也就是苦苦撑着罢了,如今又有东厂虎视眈眈,我们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上山落草为寇去便是了。

当然,我们便是落草为寇,也不会做那等伤天害理之事,因此我们投靠的山寨也不能是那等为非作歹的山寨,我们便选择那些实在是日子过不下去了,不得已上山的山寨。

我听闻青冈寨最初上山的便是前几年大旱,地里收成不好税收却没减,被逼得日子过不下去的百姓,当家的寨主穆老大为人有勇有谋且处事公道有远见,青冈寨在他的率领下既可以抵挡西风寨那些恶匪,也能安顿好老小,勉强有一顿饱饭。

届时我们便投靠青冈寨,先把日子熬着,等乱世降临,新朝重立,我们再继续下山做良民便是。”

谢父一生都只是个普通老百姓,谢俞也不好直接说,爹,我们把这朝廷给掀翻了自己上吧,怕吓着老实人。

谢父迟疑:“这乱世,真的要来了?”

“当然。”谢俞肯定的说:“爹您想想,这妖妃都敢联合宦官陷害当朝太子,皇帝连查问都不查问直接赐死,而这太子虽有仁厚之名,但不过一些风吹草动,便能拿刀对着救命恩人,这样的皇朝,这样的皇族,这样的朝廷哪里还有救?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乱世一到,必定四处征战,征战须有粮草,兵勇,这些都从哪里出?

还不是我们老百姓?

可我们老百姓把家底都掏给他们,把儿孙性命都交给他们,最后又能有什么好结果呢?

既是如此,那我们又为何留在原地,任由他们欺压?

倒不如落草,若果真乱世来了,贼人来打,我们可以群起而攻之,退敌自保足矣。”

谢父想想确实也是这个道理:“那村里人怎么办?那些东厂的人会不会找不到我们,就把他们给害了?”

谢俞道:“这也是我顾虑的,是以我想着,要是能劝他们跟我们一起走自是最好的。一来我们日子本来就穷苦,落草说不定还有条活路,再来便是,纵使我们去的是普通老百姓的山寨,可里面的人都是来自各处,到时候难免会有利益纷争,我们若是一整个村子的人去了,山寨实力壮大了不说,便是我们在山寨里说话也能有几分分量。”

谢父也觉得好:“确实是这样的道理,那我们先去村长家里。”

当下谢父将父子二人的决定告知谢母和谢云,让谢云将家里的细软粮食等收拾好,天亮之前他们就得离开。

谢母和谢云心里不舍,可也知道如今自家招惹上了祸患,也只能赶紧收拾行李。

谢俞和谢父则是一起去了村长家里。

村长已经躺下了,被敲门叫醒还纳闷,“怎么了?这大晚上的?”

谢俞直言;“村长叔,我们家打算落草,前去投靠青冈寨。”

“什么?这好端端为何如此?”村长大惊。

谢俞叹息:“村长,非是我们想,乃是时势所逼。”

谢俞将跟谢父说的那一套乱世论又跟村长说了一遍,这没提要投靠青冈寨之事。

村长不如谢父那么好糊弄,“虽然如此,但如今也还没有到这种程度吧?”

“虽未至却也不远矣。”

谢俞这才将自己救了个太子,不料对方草木皆兵,恩将仇报,又有东厂豺狼即将到来的事情说了。

之所以先说乱说,再言萧祁钰之事,是谢俞想要淡化自己家在这件事上的责任。

这倒也不是说谢俞不想负这个责任。

如今虽说乱世已近,村中众人日子艰难,但也还是能够勉强度日,不到落草为寇这一步,所以这一次确实是谢俞一家牵连了大家,谢俞日后自也会多加照顾,但他也不欲日后时时刻刻有人拿这事来说嘴指责他们。

谢俞对村长说道:“以东厂的能力,我估摸着明天帮忙他们就能抵达,是以我打算在天亮之前带着家人离去。当日我救下太子,哪怕我愿意将太子行踪告知,只怕以东厂的相残,也未必会放过我们一家,是以我们打算趁着他们没来,赶紧离去。但是你们不一样,你们对此一无所知,而他们忙着要去追击太子,也不会有太多时间逗留,是以你们若是不想随我们离开,我便将那两具尸体留下,再留些线索引诱他们赶紧离去,您则通知村里众人这几天先到山里躲藏几日,待东厂之人离去再回来便可。”

村长心里乱糟糟的,正拿不定主意,他老婆子倒是从里间出来了,对村长说:“你还犹豫什么?前些日子你从镇上回来,不是说朝廷又要征收那啥啥税?你还说大家伙如今过日子都艰难,哪里还有银钱再交这些个税?还有,你不是听说,又有那个大官要做什么,要征用民丁?你不去落草,你难不成是想把咱们家的孩子都送去受苦,还是把家里的钱财都拿去抵徭役?”

村长闻言脸上更加愁苦了。

谢俞见状忙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才知道县里又想出个花样来向老百姓征税,可这些年增加的苛捐杂税已经够多了,村长很清楚大家根本就不可能再拿出钱来交税了。

谢俞感觉这真是天助他也。

谢俞跟村长道:“既然是这样,不如将大家召集在一起,问问大家伙的意见。要留要走,都看大家伙自己个的意见。”

村长婆子不等村长发话就说:“就这样办。”

总不能为难的事都让他们家来做。

村长婆子让自己儿孙去叫人,谢俞也是年轻人,所以他也去了,谢父则是留在村长家陪村长说话。

很快各家都被叫醒,当家男人都来了村长家,而后就由谢俞出面,将朝廷又要征税以及接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征人服徭役的事情说,再提自己救了人却差点儿被杀,如今还要被东厂鹰犬盯上的事说了。

众人哗然。

他们是有听说半个月前谢俞救了个年轻男人回来的事情,只谁都没有想到,谢俞救的竟然是当朝太子,更没有想到的是,因为这件事谢俞一家竟然找来了杀身之祸——不仅太子没念他的救命之恩,还要灭他满门,如今就连东厂也要盯上他了,逼得他们好好的良民不做,只能去落草为寇。

下一瞬又凄凉起来。

谢俞不幸,他们又幸运到哪里去呢?

哪怕他们能够上山躲避几天,躲过东厂爪牙,可他们能躲得过越来越多的苛捐杂税吗?

能躲得过越来越频繁的徭役,兵役吗?

“妈的,这破朝廷既然不让老子活下去,那老子也不当那劳什子良民了,老子要上山落草为寇。”二十四五岁的汉子仍旧满腔热血,当下就怒道。

有了一个就有第二个,如此即使还有一些年纪大的迟疑,但到了这个时候也只能跟着大家伙走了。

“那我们地里的庄稼怎么办?”

总不能不要了吧?

谢俞这时候出声:“我打算去投青冈寨,青冈寨穆老大有勇有谋,处事也公断,是个靠得住的。青冈寨离我们这里也不足百里,等这边庄稼能收获,我们就赶回来把庄稼给收了,来年只要不怕辛苦,我们依旧可以回来把地给种了,以后是各家轮流派人过来看守庄稼也好,就这样种下去等着天给也行,总而言之,往后这些地我们依旧种,但是税我们却是一个子儿都不会再交。”

“好。一个子儿都不给它交。”

谢俞这么一说,大家都纷纷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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