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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1 / 1)

他闭着眼睛不敢睁开,用力喘息几下,方起州不动声色地将身上和手上的泡沫都抹在了他的头顶。小虎惊魂未定地睁开眼,接着推开了方叔叔,手按在他体温高于自己的肉体上,稳稳地站着,方起州手还扶着他的手臂,皱眉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小虎低下头,“……踩滑了。”他根本就忘了,如果不是方叔叔拉他那一下,他根本不会踩滑。小虎朝后退了一步,“我、我先去睡了。”“等等,”方起州叫住他,“衣服湿了,你头上有泡沫,洗了再睡。”小虎扭头望向有水雾的镜面,什么也看不清,他低头看了看,身上睡衣果然有些湿了,一条一条的水痕,下摆则是完全被浸湿的深色。接着,他伸手在自己头顶上摸了下,果然摸到了湿腻的泡沫,他苦着脸,“我等下,你洗完……我洗吧。”“一起,”方起州拉着他往淋浴间走,小虎不得不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他有些为难,亦有些抗拒,“我还是自己……”但方起州有理有据地打断他,“昨天接了通知,会停水,不知道水还有多少了。”“啊……”小虎愈发惆怅了,他摸了下鼻子,慎重地思考了会儿,方起州凝视着他,嘴里道,“等下就停水了,我会感冒的。”这一听不得了,小虎立马急了起来,也顾不得什么了,决定道:“那…我出去脱衣服。”“别出去了,”方起州替他解开了第一颗纽扣,“衣服反正是要洗的。”“……噢,”小虎呆呆地点头,方叔叔说得话总是很有道理,他觉得好像不太对,可是又无法反驳,只能乖乖听从。但是脱衣服这回事,他还是有自己的坚持,他抓住了方叔叔的手腕,“我自己来吧。”方起州凝视着小虎的脸,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几秒,他脱了手,“你来吧。”小虎低着头,开始一颗一颗地揭开扣子,总共五颗,不费时间,方起州手靠在墙上,却冷不丁碰到了出水按钮,且还是冷水,两人被铺头盖脸冲了个正着,小虎裤子还没来得及脱,手上还拿着睡衣,就那么傻愣愣地在这冰冷的水,以及方叔叔的拥抱里,打了个喷嚏。“是不是…水……坏了?”他的脸些微地在他肩膀上移了移,想推开,奈何方起州怀抱很紧,他只能小幅度地动弹。“等一下就热了……”方起州一边触碰了下红色热水按钮,一边扯着小虎湿透的睡裤往下褪去。小虎察觉到他在做什么,有些想反抗,方起州用身体围成一个牢,将他困在玻璃墙面和自己之间,侧着脸用嘴唇碰上了他的腮边,嘴里安抚道,“乖了,我来……”第30章裤子吃了水, 方起州一往下扯就自由落体了,小虎却紧张得整个人都绷紧了, 水温升得很快, 可是这也无法缓解他的僵硬,但是却冲暖了他的神志,他眼神闪躲, 望着地,磕磕巴巴道:“我……我不洗了!”吸了水变了色的超人内裤紧巴巴地贴着肉, 方起州手就靠在他的腰侧,停留了很久才松开, 头顶的泡沫被冲散了,他退开两步,扯过毛巾搭在了头顶, 对小虎道:“洗完出来。”说完便径直朝外走去。小虎愣了一下,心下也松了口气, 埋头冲干净泡沫, 脱了湿透的内裤, 围着浴巾也跟着很快出去了。方起州正好在楼下接水, 地板上的水痕蔓延到卧室门外,小虎偷偷往外看了一眼, 接着飞快地拿着吹风机躲进了屋里。他不知道自己干嘛要躲, 可他能察觉到方叔叔似乎有点不高兴,他心里七上八下的,工作的事也不敢问了, 草草吹干了头发,换了干净睡衣,却突然想到方叔叔也没吹头。他坐在床上纠结了一会儿,看着门缝下头的光还稀疏亮着的,一想到叔叔可能会感冒这回事,小虎就鼓足了勇气,推开一个门缝,他跪在地板上,偷偷把吹风机往外推着。这副小仓鼠偷食一般的举措,吸引了方起州的注意,他低头一看,小虎正小心翼翼地在关门,两人在关门前那一瞬对视了一下,小虎像吓着了一般,猛地一下“砰”一声把门给拉上了。但可能是怕他生气,没过几秒,又开了个极小的缝,露出一只眼睛往外瞅着。哪知方叔叔就站在门口,好似早知道他会这么做似得。小虎皱了皱鼻子,想跟他道歉,可是他觉得自己也没做错什么,为什么叔叔脸那么臭。“拿着,”方起州冷不丁出声,接着递了一颗硬糖出去,叮嘱他:“不许含着睡觉。”小虎迟疑地看着他,脸上那副做错事般的羞愧怎么样也藏不住,他伸手接过糖,小声地说了谢谢。“晚安。”方起州替他关上了门,注视着门缝透露出的信息,小虎拉上了灯,上了床,接着又把糖纸给剥了,他睁着眼睛注视着上铺床板贴着的荧光星星,努力不在这颗糖在嘴里融化的几分钟里睡着。这天是方义博六十大寿,下午把小虎送回家,他便回了方家。在国内呆了大半年了,他也算是认识了不少面孔,宴会是魏蓓蓓操办的,请了不少人,二爷就像个土皇帝一般坐在上方,底下全是各怀心思的奉承者,这个想着把女儿嫁给大少,那个想着给二爷续弦填房,还有些瞅准了还在读大学却依然是女明星风度的三姑娘,打算攀高枝。方起州给二爷的寿礼和宾客们送的混在一起,他不喜热闹,绕过夏夜郁郁葱葱的庭院,进了主屋。方义博的书房里,魏蓓蓓正在同他说话,三句不离方艺巍,一直在说情,方起州进去那会儿,正好就听见魏蓓蓓哭着说方艺巍精神不稳,被关着不是会让他想起小时候的事,还说什么,当时就应该把张薛弄死了,关在监狱里要是他越狱了可怎么办……见他一来,魏蓓蓓就住嘴了。方才面色还不虞的方义博,立马就喜笑颜开了,招手道,“起州,过来些,坐爸爸旁边。”“爸,生日快乐。”方义博笑得更开怀了,他一笑起来,那副年轻的表象就不稳了起来,脸上多多少少有些褶子。魏蓓蓓也冲他打招呼,阴阳怪调地问他:“怎么不带你包养的那个小男孩过来。”还没等方起州说话,方义博就不高兴道,“你说得什么话?这种场合带个小白脸过来做什么!”魏蓓蓓强颜欢笑道:“我瞧着倒像是真爱,不然哪有每天带着小白脸上班下班同吃同住的理儿?”她转头对着方起州,“是吧,起州?”她原本没想到方起州会回答,哪知他这次正正经经地理她了一回,说道:“是。”“啊?”这下换她傻眼了,望向二爷,果然,二爷脸上那些见到儿子的高兴全跑光了,她不由得有些幸灾乐祸起来,掩着嘴佯装生气,“你爸爸今天大寿,怎么能说这种话来气他呢,快——”话没说完,方义博便冷着脸指着书房门,叫她:“你先出去。”魏蓓蓓虽然没得什么好脸色,但她心里倒是颇有成就感,觉得自己挑拨离间成功了,她顺从地出了书房,掩上门后,就躲在门外偷听。结果方义博却没能像她料想的那样训斥方起州,只劝说道:“你徐姨有个侄女,今天也来了,我瞧着还不错,合你胃口,等会儿我让你徐姨带过来你瞧瞧,要是喜欢,你养着我也不反对,女孩儿总比男孩好。”方起州摇了下头,说:“以后再说吧,”他有不结婚的心思,但是还不能给方义博说,至少今天不合适,他岔开话题,问道:“爸,那个海岛上,有人住吗?”正巧夏天,方起州想拿个周末带小虎去玩。方义博道:“哪一个?”方家在海上占了不少岛屿,靠近禹海的,有两个拿来做旅游产业了,剩余的都处于未开发状态,方义博打算等以后挑一个来养老。方起州说:“离游乐场最近的那个。”他在地图上看过介绍,这个岛屿取名叫葫芦岛,是因为从某个角度看过去,是一大一小并排着的两个半圆体,在日光的倒影下,和海面恰巧组成了个葫芦形状。“那个啊,有人在管理,你要去玩,我提前给打个招呼,正好,你徐姨的那个侄女是个游泳选手,你带着去海边冲浪游泳玩吧。”方义博说着就拿手机拨了电话,让徐菁带着侄女过来,给起州见见。眼看着话题又绕了回来,方起州道:“您这样做没用,我不会见的。”“怕啥?你又不是只喜欢男人,那姑娘长得和你的菟丝花差不多,你肯定喜欢的。”方义博本没打算把徐菁的侄女介绍给儿子,但他今天正好瞧见了,发现长相不正是他家起州喜欢的那样吗,于是立马做了主意。方起州以前也不喜欢男人,确切说没喜欢过谁,他是不是同性恋不好说,但他肯定不能接受另外的人介入自己的生活。比起听从安排,从茫茫人海中筛出个真爱,不如就这么和小虎一起生活——因为他们俩都属于很难接受他人介入的人,现在彼此接纳,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再想拆开,怕是比割肉挖心还疼。可方义博怕是不能理解这种感情的,在他看来,儿子不过养了菟丝花半年的时间,能有多深的感情?再喜欢也是个男人。方起州不再多说,摆手道:“爸,我先走了。”“站住!”方义博语气提了许多,他没这么跟方起州说过话,只不过儿子这么油盐不进,让他很是恼火。这句话不仅让方起州停了脚步,也让门外躲着偷听的魏蓓蓓一个哆嗦,知道徐菁可能马上就过来,她也顾不得听二爷难得一见地对方起州发火了,匆匆离开了书房。“我看你是鬼迷了心窍,他有什么好?一个傻子你喜欢成这样,和我置气,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们分开,要么去相亲。”方起州离开的背影还中止着,方义博训斥的声音很大,仍旧在书房里回响。待到回响消失,过了会儿方起州才开口,语气没有丝毫情绪波动,“我不会喜欢别人,也不会和谁结婚,更不会按你的摆布,步你的后尘。”方起州这么说完后,屋里陷入了长久的静默,如果他回头看,就会发现方义博浑身失去了力气般地瘫软,用苍老的眼睛盯着桌上的照片看。照片上是孙明媚。方义博觉得是自己不幸的婚姻才造成了方起州这样,良久后,他笑了两声,“你妈妈都教你什么了,她是不是说我是个烂人,是不是叫你不要学我,也不要听我的?”方起州很难告诉他,其实孙明媚极少在他面前提到这位父亲。沉默间,门外传开叩门声,“二爷?”是徐菁。方起州没看她,只背对着方义博道:“您多想了,她没那么说过。”徐菁站在门外,后面跟了个女孩儿,二十多岁大学刚毕业模样,方起州从门口走过去时,发现果真如同方义博所说,和小虎长得有些像,见方起州看她,她便抬起头羞涩地笑,有个酒窝。几步之间,他又瞥了眼徐菁,结果发现她和她侄女站在一起时,像母女一般。黑漆漆的书房豁口,徐菁看了眼他,又看了眼二爷,她不知道这对父子闹了什么矛盾,于是只站着不说话。方起州很快离开,赶在小虎没上床前,回到了家。他很想告诉方义博,告诉他错了,自己并不是喜欢那副模样,而且喜欢那个人,换个一模一样的皮囊在他面前,他也只认骨子。第31章卫斯理这些天单独去了一趟w市, 方起州让他去查小虎的事。吴家被烧毁的旧址,已经重新建成商业区了, 卫斯理走访去找了吴芳龙从前的邻居, 还去了他们搬家前的那个小镇。有些说不记得了,有些人却对那场煤气爆炸造成的轰烈大火印象深刻,但是他们一致说, 吴家只有一个儿子,读高中, 长得很俊秀。他还听说,火灾发生前, 吴家跟人打了官司,但是去法院查证,又没有这回事。这对夫妇都是老师, 卫斯理先是去美院,问过他教过的学生, 又问了和他一个系的老师。说的是, 很和气的一个人, 对人很好, 画拿过不少奖,但是他从来不卖, 有人开高价也不卖。至于吴太太, 也是个极为普通的人,很少有学生会对她产生不满的,上课很耐心的老师。问过这些他们曾经有过交集的人, 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去这家人家里做过客,只知道有个还在读书的儿子。卫斯理实在是摸不着头脑,直到他在学院美术馆里看到了几幅吴芳龙拿过大奖的画。连他这个外行人都看出来了,小虎和他,画得极为相似,当然,小虎是向他学习的,师承一派……画得相似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可问题在于,这些画和之前卫斯理买来的76号展览作品有些不同之处,除开写实派和印象派的区别外,说是早期和后期的区别也似乎能说通,但是后期的作品反倒越来越……童真?卫斯理看着这几幅画,有股说不上来的感觉,既是纯真的又是阴霾的,似乎画画的是个忧郁的、不幸福的人。可人人都说,他们夫妻关系很好。卫斯理拍下照片,又翻看起上次照的小虎的画,发现果然很类似。不同的是,在方起州家里见着小虎笔下的东西,都是一眼能看出的浅显的快乐,那是一种直观的感觉,他很幸福。虽然前后感觉差别很大,可卫斯理看着却觉得是一个人画的,说是一脉相承……也有些牵强的,卫斯理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他立马结束调查,找到了一个这方面的鉴定专家。鉴定结果很快出来,卫斯理即刻回了禹海,告诉方起州这个偶然发现的惊人真相。“你是说,吴芳龙拿奖的作品,其实都是小虎画的?”“一开始我不确定,专家说同一人的痕迹有百分之九十,但是也不能说是完全肯定了,你可以问问他……或许他记得的。”卫斯理道,“但假如猜测是真的,那么小虎应当是……被利用了。”方起州低头看翻印的画,吴芳龙拿过不少奖,但是从不卖画,也不知名,他不知道小虎之前在这个家庭里遭遇了什么样的对待,或许是不能称得上好的,方起州有些不忍心叫他想起来。卫斯理看着他,继续道:“如果是这样,那么查不到身份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一直都没有登记身份,至于吴家夫妇为什么只给一个孩子上户口,这就死无对证了……我去了他们搬家前的小镇学校,小虎在那里上过两年学,后来他们就搬家了,我去打听的时候……住在那里的老邻居告诉我,吴家是有两个孩子没错。我问他是不是记错了,他说记得很清楚,小的那个每天早晨都在门口打牛奶。他们搬家的原因,听说正是因为那年有个美院院长带着学生去那里写生,不知道怎么看到了他家里的画,要他去参赛,最后竟然拿了奖,那院长请他去做老师,还有福利房。”他叹口气道,“那时候身份查的不严,何况是小城镇,小虎当时能读书怕也是这个原因,后来不要他读了,或许正是吴芳龙发觉了他的天赋,想培养他。”方起州的脸藏在黑暗里,灯照在他腿上的资料上,声音听起来喜怒不定,“因为培养的很出色,所以利用他?”“或许是因为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的羞愧,他虽然拿那些画参赛,也获奖,但奖金几乎全部拿来做慈善了,没卖过画,到最后都给一把火烧没了。驱使他这样做的应当不是利欲熏心,而是虚荣心作祟,可能有了第一次的意外,就会干出第二次坏事,到最后,想停下来也不行了。”卫斯理根据调查得来的资料,将事件重新排列个七七八八,即便如此,仍是有可疑之处,“吴太太生孩子的医院我也找过了,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但我想……小虎应当不是亲生的。”方起州半晌没说话,他有说不出的愤怒,在心底像小麦般地滋长着,但是却无处可发,因为那家人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报应,而小虎忘记了一切,现在在自己身边。“关于那起官司……我会继续调查,”犹豫了一下,卫斯理继续道:“还有,我建议带小虎去咨询一下心理医生。”方起州说:“他现在很好,很快乐,不需要看医生。”卫斯理见劝说失败,不再多言,固然他的看法是看医生或许能使他想起更多的事,也或许能让他变得正常,变得像个大人,但眼下看来,小州却不那么想。由于上回浴室里发生的时间,小虎好长一段时间没敢和方叔叔提自己要去工作的事,他整日整日地在120大厦的休息室里玩小火车,或是拿着小本子画画,方起州闲了就进去和他说话。一周有那么一两次,宋老师来家里教他,或者说是陪他画画。而方起州知道小虎有些毛病,知道他忘性大,他始终想做些什么,来避免未来有一天小虎或许会忘记自己这个可能。比如拼命给他制造快乐美好的记忆,小虎想工作,想报答自己,方起州认真都考虑过,但是没什么工作适合他,一开始他找到美术馆,可是他了解到这份工作只能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馆内,而几乎接触不到人后,就打消了想法。后来又找到了绘画兴趣班,一两个老师,学生全是年纪不大的小孩儿,十岁以下的居多,这个稍微适合一些。但他不可能放小虎离自己太远的,120大厦位于商业中心,附近有高中,但是连补习班都很少,更别说绘画兴趣班了。方起州无法,只能自己在附近写字楼盘了一层,托人办了一个兴趣班,现在仍在装修之中。小虎不跟他提了,并不代表他就忘了。带他去海岛前一天,方起州自己也去了一趟,海面风平浪静,小型游艇加速后一个半小时就到,岛上呈现出原始风貌,参天大树和垂落的树蔓,一些开在盛夏的艳丽花朵,都让这个岛显得原始又生机勃勃。固然这样,但岛上却有不少高科技设备,岛上别墅的管理人员是对老夫妇,除此之外,便没有别人了。剩下的打扫的,做饭的,是一些高智能机器人。那种能识别人脸,下肢长着圆盘滑动,用机械电子音和你打招呼的,圆脑袋圆身子,移动时发出呲呲的声音的机器人。方起州似乎已经想象到小虎看到后的反应,那可能是一声“哇”的惊叹,接着着迷地问自己,“我可以摸摸看吗?”这种人工智能水平,在当下属于最高端了,方家却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小岛上,安排了这么多。和老夫妇拟定了菜单,方起州按照想法亲自布置了房间,一大批烟花随着乐队船只运送到岛上,那位管家问他,“是想在七夕给女朋友制造惊喜吗?”方起州点了下头,没纠正他的说法。一些人搬着大型乐器往花园里走,还有一些人在往树上缠着彩灯,还有些人把一个个大大小小的礼物盒子往花园里最高最大的那棵树上挂,因为方起州的要求是“要让它们看起来是长在树上的”,为此工作的人不得不绞尽脑汁用树枝穿孔,制造一个“长在树上的礼物盒”的假象。心里却想着:做得再漂亮谁会真正相信这种事呢?又不是傻子。甚至于别墅背后通往花园那条小道,每隔几步路撒上一颗糖果,且那条道路原本没有灯,也临时在灌木丛里安放了一盏盏低矮的感应小夜灯,会随着人的步伐而明灭。方起州如此大费周章,工作的人不禁想着大少的女朋友莫非是个喜欢看童话的?但转念一想,即便是个不爱童话的,也不可能有人会拒绝得了这种惊喜。更让人想不通的布置还有许多,方起州让人吹了许多气球,五颜六色的,一大把,连在一间大约只有一米多高的小木屋房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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