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企鹅中文>其他类型>心机丫鬟在七零卡夜阁> 第三十章 爬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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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爬上来(2 / 2)

苏暮很想对他翻白眼儿,应道:“前些日奴婢请教过郑娘子和许小郎君,得他们指教,已能背大部分了。”

顾清玄颇觉诧异,“你且背与我听听。”

苏暮心中腹诽了一番,才老老实实在他跟前背《三字经》。

人之初,性本善。

性相近,□□。

苟不教,性乃迁。

教之道,贵以专……

她字字铿锵,口齿清晰,硬是在他跟前背了一大半。

顾清玄觉着她的悟性当真极高,可以好生栽培一番。

见他一脸诧异,苏暮有种这个男人好像智障的样子,她很想给他甩出几道高数去反杀,狠狠打他的脸。

但又怕玩得太过收不回来,只能憋着。

好不容易把他应付过去了,苏暮离开书房,如释重负。

不一会儿张和过来,顾清玄让他暗地里放风声,把北府营来常州的消息透露出去,搅动风云。

往日把北府营的风声压得死死的,如今却忽然泄露,令张和大惑不解,他欲言又止道:“郎君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老奴怎么瞧不明白呢?”

顾清玄:“该捞鱼了。”

张和:“???”

顾清玄:“这些日把皮绷紧点,等鱼儿自己跳进碗里。”

张和听得稀里糊涂,没再继续问下去,默默地下去办差。

而另一边的裘氏得了苏暮的话,心中犹豫不定,她亲自去了一趟府衙的地牢,悄声同裘敬之提起这茬。

裘敬之自然不信,老谋深算道:“我儿天真,你莫要被那小子给诓骗了。”又道,“我若咬紧嘴,尚且还能博得上头的人费心思保我,一旦松口,便再也没有利用价值,不仅他们会抛弃我这枚棋子,那小子也会把我生吞活剥。”

裘氏心中七上八下,忐忑道:“可是苏暮那丫头说的话也有道理,小侯爷来了一趟,总不会空手而归,倘若他对爹下狠手,你岂不……”

裘敬之摆手道:“你尽管放心,我背后有人,那小子不会轻易动我。”

裘氏:“可是……”

裘敬之安抚她的情绪道:“这些日你四处奔波,着实劳累,我的事就莫要操心了,让你大哥去处理。”

裘氏眼皮子狂跳,总觉得不安,“爹咬紧嘴,真能保得性命无忧?”

裘敬之坚定点头,信誓旦旦道:“能,我说能就能。”

得了他的话,裘氏才稍稍觉得安心。

父女俩就家中的情形说了会儿,狱卒来催促她快走,裘氏迫不得已离去了。

裘敬之很是心疼这个独女,打小就纵着她,哪受过这些担惊受怕。想起方才她说过的话,也委实天真,可千万莫要被那小子用计诓骗了。

这段时日裘家处在风口浪尖上,对任何风吹草动都非常敏感。

这不,张和偷偷放消息出去后,惊起了不少风波。

裘大郎得知北府营的人被调到常州来后,整个人的脸都被吓绿了。

因为他深刻地明白北府营意味着什么。

他们这群人虽然从的是商,却也跟官场里的人搅合,自然对朝廷里的些许消息了如指掌。

裘家之所以嘴硬,全仰仗着上头的盐官会保他们,而盐官们背后的大树则是盐铁使姜斌。

那人是姜贵妃兄长。

现在姜贵妃在后宫圣眷正浓,只要兄妹俩不出岔子,盐政的根基就不会出事,就算顾清玄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休要翻起风浪。

而现在,北府营的人来常州了。

北府营的兵只受天子调遣,却偏生被顾清玄调了过来。

裘大郎敏感地嗅到了危机。

他心里头到底惶恐不安,偷偷使了钱银给牢里的狱卒,换来见裘敬之的机会。

前几天裘氏才来过,这会儿裘大郎又来了,裘敬之颇觉懊恼,觉得他们沉不住气。

裘大郎终是年轻了些,没有自家老子那般稳重,哭丧着脸把自己得来的消息跟老子说了。

裘敬之压根就不信,狐疑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风声?”

裘大郎分析道:“爹难道忘了,当初我们欲对邱三下手时,地牢里就被看管得严严实实,想必那时候北府营的人就被请来了。”

这一提醒,裘敬之的脸色有些变化。

裘大郎着急道:“咱们先不论真假,我只想问爹,如果北府营的人真来常州了,你又当如何应对?”

裘敬之沉默。

裘大郎发慌道:“儿心里头极不踏实,倘若属实,那就是塌天的大祸,裘家上下皆要受难啊。”

裘敬之皱眉道:“你莫要发慌,先探清楚虚实再说。”

“爹……”

“且回去把事情探清楚。”又道,“去找你三叔他们,常州盐商不止我一家,让他们想想法子。”

“爹我……”

“还不快滚?”

见他发怒,裘大郎不敢多说,只得窝囊地离去了。

裘大郎慌慌张张离开府衙的身影落入了沈正坤的眼里,他不动声色回到后堂,顾清玄正坐在那里等他接着对弈。

沈正坤心里头高兴,暗搓搓道:“方才我瞧见裘大郎走了,慌慌张张的。”

顾清玄摩挲棋子,“到底没他老子沉稳。”

沈正坤:“接下来文嘉打算如何坐收渔翁之利?”

顾清玄看着他,眉眼里藏着城府算计,“先让他们内讧着急一番。”顿了顿,“北府营意味着什么,相信他们也该醒悟依靠的那棵大树到底能不能遮阴了。”

沈正坤点头,激动搓手道:“年前总算能回去交差了,离京这么久,家中的妻儿都念着我呢。”

顾清玄被逗笑了,“沈兄好福气。”

沈正坤仗着跟他的交情不错,八卦道:“你在京中的那门亲事拖延到至今,何时才是个头?”

顾清玄回道:“寿王府的门楣顾家得罪不起,他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沈正坤摆手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文嘉你还年轻,到年长的时候就知道能寻得一个合意的妻室极其难得。”又道,“虽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两情相悦更佳。”

顾清玄淡淡道:“娶谁都是娶,更何况像我这样的世家子弟,婚姻多数都是利益相关。”

这话倒是实情。

沈正坤拍脑门道:“瞧我这见识,只知儿女情长,到底浅薄了些。”

顾清玄:“沈兄家有贤妻,琴瑟和鸣,也甚好。”

沈正坤笑眯眯道:“心里头有挂念,也很是不错。”

一人说了些家常,想着年前应能回京交差,心情都很愉悦。

时下秋高气爽,顾清玄坐收渔翁之利,等着那帮盐商主动上门来找他。因着秋日是收获的季节,他闲着无聊,便出城去自家田庄里转转。

这会儿正是高粱成熟的时候,地里的高粱纷纷弯下了枝头,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实。

那些饱满的高粱米些许已经在泛红,些许则稍微青嫩,一眼望去,全是一片充满着收获的火红场景。

郑氏瞧着那片火红,笑道:“今年的收成好。”

顾清玄“嗯”了一声,背着手眺望满地高粱,“盼着年年都这般才好,佃农手里有粮,才不会饿肚子,不会饿肚子了,就不会离乡背井求生存,不会离乡背井,就没有流民生事,天下才会安稳太平。”

一旁的张和似想起了什么,提醒道:“再过些日子待郎君回京去,灶户丁家可要如何安顿?”

顾清玄想了想道:“经过了此事,丁家只怕是没法再重操旧业了。”

张和:“郎君心慈,可要给他们安排营生?”

顾清玄看向他,“便问问他们自个儿的意思,倘若愿意做佃农,庄子里的田地可租给他们使,若不愿意,商铺里也可以安排活计,领着月例也能过日子。”

张和笑道:“想必是愿意的,有侯府罩着,日后那些人也不敢动他们。”

顾清玄点头,“走的时候我得跟宗族那边打声招呼,托他们照拂一一。”

张和:“这番安排,稳妥。”

一行人沿着高粱地往庄子去了,路过一处水沟时,顾清玄伸手道:“阿若过来。”

后头的苏暮走上前,顾清玄扶她跨水沟,她俏皮地跳了过去,郑氏在一旁掩嘴道:“淘气。”

顾清玄也学她的样子蹦了过去,惹得众人失笑不已。

走在后头的郑氏看着一人,她在府里当差十多年,还从未见顾清玄对谁上过心。

事实上他行事素来宽容,对底下的仆人极少打骂训斥,涵养一直都很好,也极少生过气。但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教养,导致他对谁都是如此,没有偏袒。

唯独对苏暮应是有些不一样的,多了几分生趣。

走到一棵大树下时,见到两个稚儿跟在自家阿娘身后唱童谣。他们都是当地人,用的是常州话,听着稚嫩天真,很有一番闲情逸致。

人们在树下歇脚,好奇观望了一会儿。

苏暮问道:“郎君打小在京里长大,那童谣,郎君会用常州话唱吗?”

顾清玄嘚瑟道:“自然难不住我。”

许诸孩子心性重,用撇脚的常州话学了几句,惹得众人掩嘴偷笑。

顾清玄纠正他的发音。

常州话偏柔软翘舌,顾清玄纠正时用正统的当地方言,学那两个稚儿的童谣,明明表情一本正经,学出来的话语却婉转软糯,甚至有些嗲。

苏暮看他一本正经,听着那男人用略带磁性的嗓音学童谣,身上仿佛也掺杂了当地特有的水乡温柔,吊着嗓子婉转悠扬,声声撞击到心坎上,绵软长情。

在某一刻,她觉得这个男人是有魅力的。

在公堂上清正威严,刚正不阿,且精通六艺,具有丰富的文化底蕴,爱端着,私下里却傲娇脸皮薄,有点纯情,还有点清高和自傲。

有时候她也会好奇,如果一开始她仅仅只是当地土著,与他有着相等的身家背景,是否会倾慕于这样的郎君?

她想,答案或许是肯定的。

毕竟谁能拒绝得了这样可爱又有趣的男人呢?

苏暮收起突如其来的思绪,认真地听他用常州话学稚儿口中的童谣。

有时候她其实也会艳羡,阴暗地想着,这样有趣的男人最终会落到哪里。

毕竟他有一个强大的家世背景,过人的能力,身段好,人也生得俊,且没有不良嗜好,待人处事温和有礼,性格稳定,方方面面都非常优秀。

未来与他匹配的女郎应是京城里各方面都拔尖儿的。

想到这里,苏暮心里头不禁有点泛酸。

不怎么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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