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苏启音逃避现实,躲在院子里换了好几身衣裳,最后被和光按着穿了件浅粉色的出了门。
在门口见到了几日不见的裴珩。
他穿着那件黑色的衣袍,银灰色的交叠衣襟没有一丝褶皱。
挺拔沉稳,瞧着气势逼人,还不错。
就是袍尾稍微短了点,袖子也短了半只手的长度。
一看就不合身。
她只是买来搪塞他的,谁承想他竟真的穿上身了。
苏启音不忍多看,惭愧。
裴珩忽然转过头,一眼看到躲在门内踌躇不前的她。
苏启音被抓个正着,只得挂起笑脸,行了礼。
“朝政繁忙,家母立牌这样的小事,其实王爷不必亲去的。”苏启音轻声道。
自地牢回来后,她冷静了几日,还是心有余悸。
裴珩爱恨分明……不,爱不分明,恨分明。
她人生地不熟,眼下又没了靠山,就算死不了,终归也小胳膊拧不过大腿。
她不能和裴珩对着来。
休妻还是要休的,但不能是因为过于厌烦她,最好是和平分手。
这样才能保证裴珩以后不会对她赶尽杀绝……
她暂时没什么好办法,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少见面。
所以她躲了裴珩好几日。
也不想同他一道出门。
到了师父师母那边,为了二老放心,少不得要演戏,演到最后裴珩发现自己其实早就想跑,不生吞活剥了她才怪呢!
苏启音只敢在心里叹气。
裴珩静看着她的脑瓜顶,她今日带了个银质的狐狸头样式的钗,眼睛是两颗红宝石,镶在乌黑的发间分外夺目。
小狐狸精,每天心思拐十八个弯,几日不见就又改变策略了。
他这几日也想明白些事。
无论苏启音怎么误解她,她现在都不敢跟自己硬来。
只要他不准,她就不敢跑。
那化繁为简,她想做什么,他反着来就是,把压力丢给她!
躲着他是吗,那他偏要跟!
跟一天还不够,还要天天跟,跟到她根本没机会耍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