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86章 番外三(2 / 2)

她自然不信这话。

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彼时顾怀瑜还是秋水时,为了贴身保护她,几乎日夜与朱玉相处在一起。

朱玉模样生得标志,杏眼圆脸,一弯柳眉绒绒,唇红齿白,被顾休休养的白白净净,又懂礼识字。

或许身份是比不得养在深闺里,整日弹琴作画的士族女郎,但在顾休休眼中,朱玉便是最好的。

性格细腻周全,心地善良,善解人意,聪明伶俐,总之浑身都是优点。

若顾休休是男子,日夜与朱玉共处,也难保不会生出心动。只不过,看顾怀瑜那个模样,该是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倒是朱玉曾在她面前,显露过对于顾怀瑜这个假秋水的爱慕之意,如今躲着他走,许是碍于身份之别。

总之两个人都非常别扭。

顾怀瑜在青梧殿坐了没多久,关怀了顾休休几句,又请来御医为她把了脉,见并无大碍,便回了永安侯府。

元容似乎没有告诉顾怀瑜,她忘记了他的事情,顾怀瑜从始至终也没有提及忘蛊。

等顾怀瑜走了,朱玉让人收拾了食案,也退了下去。

顾休休坐在榻边,低着头,不时摇晃两下垂在榻旁的小腿,她感觉到元容走了过来,顿时绷紧了脚尖。

想要糊弄过他,其实并不容易。

毕竟他曾是率兵打仗的将领,那双黑眸最是擅长洞察观微,哪怕是一个眼神,都可能在他面前漏出破绽。

没等到他说话,顾休休便站起了身:“时辰不早了,我让朱玉进来给我梳妆。”

说着,她便要往外走,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时,被倏忽伸来的大掌叩住了皓腕。

即便已经解了毒,他的皮肤仍是苍白色,许是用了两分力,掌背上的骨节微微突起,修长的指节下泛着滚烫的温度。

与先前不同,自从服了解药后,他的体温便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往日他手掌总是冰冷无色,如今却又这般灼人,倒让她有些不习惯。

虞歌给她的传家宝上写,服用解药后,还要每日按照那小册子上的动作来行房纾解——虽然她严重怀疑这段是虞歌自己胡编乱造的,却又忍不住去想,他体温异常滚热是不是与此有关。

“殿下……”她尽量不让自己跟他有视线接触,神色平静道:“您有事要说?”

听见她那客套疏离的语气,元容轻垂下的睫羽颤了颤:“豆儿,你会……”

“会什么?”

他低哑的嗓音放得轻了,似是自语:“会离开我吗?”

顾休休感觉心脏像是被什么击中,有些发沉,唇瓣微微翕动,却也只是道了一句:“我已嫁入东宫,能去何处。”

便是告诉他,只要她还是太子妃,就不会离开他。

可这答复,却没能让元容紧绷的身躯放松下来,他的掌从腕缓缓向上,叩住她的肩:“豆儿,给我一点时间……”

他已是问过津渡,这忘蛊无解,除非她自己记起来。不过津渡缠在失忆的顾月身边几个月,顾月也没想起来分毫,足以说明服用过忘蛊后,再记起来的可能性不大。

那元容也只有一条路可走了——让顾休休重新爱上他。

津渡给他传道,说是要多多增加两人的肢体接触,必要时动用苦肉计,美男计,循序渐进,不出三月自然见效。

津渡或许……应该要比刘廷尉靠谱吧?

元容薄唇抿成一道线,张了张口,忽然掩唇咳了起来。

顾休休往日见多了他咳血,听见咳声,下意识便紧张起来,可很快又想起来他已服过了解药,将微微绷直的手臂放松下来。

她还没刚放下心来,便见他衣袂上的斑斑血迹——他今日穿着月白色的绸袍,那殷红的血色在布料上显得刺目极了。

顾休休怔了一下:“你,你怎么咳血了……”说着,她便想要喊人,但嘴还未张开,就被他抬手虚虚覆上了。

他食指和中指微微并着,骨骼匀称修长,轻抵在她柔软的唇上。许是刚刚用过膳的缘故,她的唇还有些湿意,沁软而润。

“无妨。”元容嗓音温和,似是轻颤,又很快敛住异色,用帕子擦拭干净了唇角鲜红夺目的血:“身子总要慢慢养……”

顾休休失神一瞬,忍不住想,他呕血是不是因为没有在服用解药后,第一时间按照那册子上的方法纾解。

她记得,那册子上写——解药藏于尾页夹层中,服之过后,每日按照册中画式行房,百日过后,可痊愈。

“你要不要……”顾休休迟疑着,似是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道:“换身衣裳?”

元容扫了一眼衣袂上的血色,微微颔首:“好。”

他穿衣向来不会让侍从伺候,往日是因为他腿上不能见人的秘密,如今解了万疆蛊,也不知是他腿上的黑蟒还未消散,还是习惯了自己更衣,径直走向衣柜翻出了一套纁色宽袍和熏洗干净的亵衣。

元容取了纁裳,褪下身上的染血的衣袍,顾休休此时还没有挪步,她本以为他换一身外袍就是了,谁料他脱下外衣后,又动手解开了自己的里衣。

虽然他们已经成婚三月有余了,他却极少在她面前赤背袒胸,特别还是在白日里,阳光那般充沛,透过敞开一条缝隙的扇窗洒进来。

那一束曦光里飞舞着微小的细尘,金灿灿的,屋里飘荡着初冬的寒意,让人无法忽视那具温热的躯体。

他这些日子受了不少罪,丧失五感,四肢无力,失去独自行走的能力,只能拖着苟延残喘的身体坐在轮椅上,即便解了蛊毒,身形也比以往清减了许多。

虽是如此,他的脊背仍旧挺拔,双臂上的肌肉紧实,腰肌上没有一丝赘肉,隐约还能看出腹部的线条,流畅地没入下腹线。

人总是会下意识欣赏美的事物,顾休休也不免多看了两眼——事实上,她很想上手摸一摸。

先前亲近时,她总是过于羞涩,每次都僵着身体,双手也乖巧地搭在他的肩上,不敢乱动。

后来他因万疆蛊而日渐消瘦,几乎大部分时间都在高烧昏迷,只有极少的时候他才会醒来,与她说一说话。

亲近的次数自然也是寥寥无几。

如今他身体好转起来,她看着那匀称有形的身材,难免会好奇,腹肌摸起来该是怎么样的感觉。

或硬或软,还是像酒心巧克力般外硬内软,纵享丝滑。

这个想法刚一冒出来,还没来得及压下去,便听见元容轻声道:“豆儿,可以帮我系一下衿带吗?”

顾休休回过神来,见他垂着首,不知是不是身体还未痊愈的缘故,指尖有些发抖,那原本就复杂难系的衿带,此时更显繁琐。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亵衣洁白,薄薄一层布料也掩不住胸膛散发出来的灼热,方才站的远反倒看得痛快,如今离得近了,却是不敢再多看了。

纤细白皙的指尖在他腰前的衿带上灵活穿梭着,她身体微微向后撤着,生怕他在寂静无声的殿内,听清楚她砰砰作响的心跳声。

好不容易系完了衿带,指下已是沁出细细的薄汗,她轻抿着唇,抑制着仿佛跃到嗓子眼的心跳,道:“好了。”

嗓音竟是有些发哑。

察觉到自己略微的失态后,顾休休连忙向后退了几步,转过身:“殿下,天气凉,快将外袍穿上。”

元容听见她的语气不再那般疏离冷淡,隐约还有两分关怀之意,挑起唇角,扬起浅浅的弧度。方才手指还在抖,待她转过身后,却是三两下就将外袍穿戴整齐了。

他本就是习武之人,身体素质要比常人好上许多,解了蛊毒,便不再日日捧着手炉,穿着狐裘。

待元容穿戴好了,顾休休便叫来了朱玉给她梳妆,明明已经过去了片刻,她的心跳却还未平复,就连脸颊上,都报着一丝赧红。

朱玉摸了一把她的额:“娘娘脸很烫,莫不是染了风寒?”

虽然朱玉的声音不大,却恨不得让顾休休开个地缝钻进去——元容还在身侧立着。

“没有,就是有点热。”像是掩耳盗铃般,她还抬手在脸颊般呼扇了两下:“今日还挺暖和。”

朱玉点点头,似是相信了她的话。

而顾休休背后始终有一道灼热的目光,即便她不回头,也难以忽略。

就在她思量着要不要转移一下话题,以此移开那道令她难熬的视线时,听见元容温和的嗓音:“豆儿,今日船宴会宿在画舫船上,参宴的人甚多,鱼龙混杂难免会有刺客混入……”

顾休休不知他突然提这个是什么意思,却还是顺着点头:“我会小心点……”

话音未落,便听见他道:“我是说,晚上我们一起睡罢。”:,,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