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宴遇害之后,皇帝正式发布诏书,公布刘晏的“罪状”。
但平生刘宴口碑不差,朝野上下,心中一致都认为刘晏冤枉。有几位与刘宴交好的官员替他申冤,均惹怒龙颜,加上杨炎排斥驳回,不再有人敢于发言。
若是郭子仪在朝,他还敢直言谏君,可惜他如今年迈,卧病在榻,不参朝政许久。
谨终奉君王了结刘宴,执行任务原本不该多心,只是后来觉察到杨炎异样,日益思及此事,都觉得冤枉了刘宴。
思前想后,谨终还是决定将杨炎的异常告知君王:“陛下,荆南节度使庾准极其巴结杨炎,他们一唱一和无中生有刘宴结兵造反,杨炎此人万不可信。”
“嗯,知道了。”碍于帝王的骄傲,李适面无表情,不想去承认误杀刘宴的过失,案牍劳形,他忙碌地批阅起奏折来。
顺手展开的,是平卢节度使李正己的奏折,狼毫锐利,陈辞锋芒,上表的叙述内容还是以往所呈过的。
李正己本就因自立为统帅的刘文喜被害死而恐惧生怖,这下刘晏之死更令他心头添了一层焦虑,就连屋顶上的风啸啸飞过,李正己觉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为此,他多次上表朝廷,询问刘晏何罪被杀。奏折展开,李适眉头紧锁,能从言辞中觉察到李正己对唐廷的不满。
彼时谨终想起所听闻的,未免使君王动气,试图要委婉讲出来:“陛下,杨炎担心自己被视为陷害刘晏的罪魁祸首,就派遣使者前往各镇,说杀害刘晏是……是陛下的想法。”
还是无法委婉,最后一句咬牙切齿,谨终关切地望向龙颜,果不其然,李适吊眉锋利,胸中怒火大起,“为了自己的名誉,杨炎这是要将一切过错往朕身上推吗!”
谨终又忙表示自己只是道听途说,皇帝就派宦官窦文场到李正己那里核实情况,几天之后得来的果然如此!
自此,皇帝开始厌烦杨炎,逐渐产生了诛杀杨炎的想法,但暂时还隐而未发。先是提升卢杞为门下侍郎,剥夺了杨炎的实权,改任为中书侍郎,两人一同共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