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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王有个心尖宠》TXT全集下载_33(1 / 1)

建平帝圣旨下得清楚明白,召的是镇北王和家人,以及姑藏王弟弟,霍琰顾停孟桢都能进殿,可孟策作为护卫,是没有资格进去人,只能留在殿外。孟桢眼巴巴回头看,嘴型看得出来是在叫哥哥,可这种地方怎么能喊出声来?孟策看的一阵心疼,轻轻说了句乖,挥挥手让他进去,哥哥在这里,你一定不会有事!不能让哥哥担心,孟桢握起小拳头,坚强的揉了揉脸,一步不落的跟着顾停,踏进殿内。大殿相当宽敞,金碧辉煌,帘账绡金,连地砖颜色质地都和别处不一样,内侍们规矩侧立,殿角三足兽鼎燃着不知名香料,气氛严肃而郑重。三人依礼跪拜:“臣等拜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都平身吧。”建平帝声音平和,没半点攻击力。三人起身,首先看到的当然是建平帝,皇上坐在龙椅上,身材精瘦,目深有光,早过不惑之年,耳鬓有些斑白。在他左侧坐着一个女人,眉眼妩媚,身姿绰婉,腰肢盈盈一握,眼角含春多情,穿着贵妃制式宫装,珠宝黄金插了满头,看起来就很贵,很有风情,纵使从未见过,一猜便能知道,这位便是后宫唯一宠妃尤贵妃了。前后服侍两位帝王,明明上了年纪,却保养得宜,屹立不倒,尤贵妃在这大夏后宫,可谓是个奇迹。除了两个坐着的,殿前还站着两个年轻人,一人年纪略长,束金冠,缠玉带,身穿明黄储君服饰,当然就是太子;另一人将将及冠,眉细眼长,穿着皇子常服,看起来相当低调,除了二皇子不可能是别人。所有人里,尤贵妃先开口,指着霍琰:“这位就是镇北王吧?”霍琰出列:“是,臣霍琰,见过贵妃娘娘。”尤贵妃掩唇微笑:“免礼免礼,当真是一表人才,不过比起父亲,你长得更像你娘呢。”顾停心内顿时警惕,尤贵妃认识已逝的王爷王妃?这种长辈姿态可真是……在表达亲切之意?想让霍琰降低防备?他感觉很荒谬,尤大春死在九原,尤贵妃作为亲妹妹,不可能不当回事,来前他心里预料过各种场面,激烈的,纠缠的,你死我活的,却从来没有这一种。这女人心里在想什么?霍琰表情不见变化,是早知道这件事不起波澜,还是狠狠控制住了,不被牵着鼻子走?没有任何回应,尤贵妃不疾不徐,视线看向顾停,又看看孟桢,继续微笑垂问:“听说你带了一个很重要的家人一同前来,不知——哪一位是?”霍琰手一引,顾停跟着上前行礼:“草民顾停,见过贵妃娘娘。”“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顾停垂着眼,缓缓抬头。尤贵妃看了一会儿,幽幽的叹了口气:“到底岁月不饶人,小孩子长得就是有灵气,瞧瞧这眉眼,这长相,把本宫都比下去了呢,镇北王可真是好福气,你们说是不是啊?”大殿陡然一静。这话要怎么答?区区一个连正妃都不是的‘心尖宠’,和皇上宠妃比美,是想暗示镇北王比皇上还厉害,能得到天底下最美的人?遇到还不知道献上来,自己独吞独占,镇北王安的什么心,是想反了?还是故意挑衅?顾停想都不用想,一切清楚明白,尤贵妃就是故意的,就是要为难他们,话可要想好了再说哦。可他没想到,第一个接话的竟然是太子。太子姿态恭敬,表情肃正:“自然是娘娘更加雍容华贵,艳冠京华,天下谁人能出其右?”顾停心底快速思量,太子是在帮忙解围,还是有意夸奖安抚尤贵妃。“太子殿下此话不妥,”二皇子随后紧跟,“贵妃娘娘身份高贵,岂是庶民可比?”顾停心思转动,快速和霍琰对了个眼色。太子说贵妃长得最好看,全天下最好看,和谁比都不输,二皇子就说这件事根本就不能比,大家身份不同,比就是自降身价自甘堕落,身为皇家人怎么可以没这点气度?太明显了,这对兄弟不对付,而且一开口就杠上……顾停简直大开眼界,宫斗储争这么猛的吗!建平帝没说话,没有任何表态,尤贵妃笑眯眯看向顾停:“顾公子是吧,你自己觉得呢?”这把火到底还是要烧到自己身上。顾停很想说老子觉得你很烦,别的小姑娘怎么那么可爱,个个乖乖甜甜,就你特殊,一天到晚没事作妖,见人就比美!感觉霍琰状态不对,似乎马上要憋不住,顾停赶紧扬声:“回娘娘话——”这女人要坑人绝对是一条龙,下一个要问的一定是霍琰,君前奏对不能无礼不能失仪,他必须要把这个话题终止住!顾停大脑快速转动:“草民见识少,不敢妄言,不过说书先生有句话叫‘情人眼里出西施’,一个人美不美,好不好看,自己说了不算数,别人有多喜欢你,就会觉得你有多美。 ”所以你也别问我们家王爷了,他喜欢我不喜欢你,当然我比你美,这并非是事实真理,而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尤贵妃转着玉镯的手指顿了一下,眼梢微扬,媚眼如丝的看向建平帝,声音婉甜似在撒娇:“皇上,是这样么?”建平帝轻轻拍了下她的手:“朕的贵妃当然是最好看的,全天下最美。”这种情况说这样的话就像是在表白,尤贵妃虚虚挡了脸,害羞的撒娇:“皇上——”建平帝和爱妃眼神腻歪了两下,肃正表情,看向殿中昂藏而立的霍琰:“朕知镇北王连年征战辛苦,可这心尖宠是个男人,是不是有点过了?嗯?”顾停差点没忍住怼回去,这话什么意思,怎么就过了?镇北王若真喜欢男人不成亲,必定无后,对你不是有利么?而且你们要不要偏头看一下,这大殿中站着的并不止霍琰和他顾停两个,还有姑藏王的弟弟呢!到现在不闻不问,一个眼神都不给,什么意思?故意的?欺负别人没来正主,故意给冷眼么?大殿瞬间安静。今日风大,远处天空云卷云舒,似有暗潮涌动,天色渐阴,雪花未有飘下,天气已然很冷了。建平帝问的是镇北王,别人谁都不敢说话,久久久久,所有人都在担心时,霍琰才拱了手。“臣方才认真想了想,还是没想明白,皇上此责——何意?”他竟然装听不懂!这么刚的吗!第63章 我就是护短檐外飞角有风拂过, 不知哪里挂着的银铃欢快做响,皇宫过于宽敞高阔, 寒风过处无一丝温暖,连偶尔有的欢快雀跃, 都不敢保留多一刻。天子见责, 换了寻常人无不立刻叩头请罪, 镇北王却不一样, 他装作没听懂,还认真反问,想要天子解释解释这话是什么意思。心尖宠是男人怎么了,到底哪里过, 你给个说法!大殿骤然安静。不愧是北狄人眼里的克星,沙场阎罗, 胆子就是大!太子和二皇子齐齐看了霍琰一眼, 神色相当复杂。建平帝当然是不会解释的,可这场面得过去,尤贵妃就笑了:“臣妾听闻九原边城,民风粗犷性格耿直, 原来果真如此, 镇北王,皇上并未见责于你, 只是这天地阴阳,伦常有道,皇上只是在替你担心。可怜的孩子, 瞧着二十好几了,也没说亲娶妻,至今膝下空虚,府里太王妃怎么忍心?”她一边娇声笑着,一边看向建平帝:“皇上,这事臣妾想一想,也怪心疼,爷们儿在外头辛苦,随便养个东西怎么玩都行,正经王妃还是得娶一个的,镇北王连年征战,凶名在外,大约这亲事不好说,正好现在到了京城,不如您帮着操操心?”顾停倒抽一口凉气,要换了别处他现在一准骂出来,你才是随便玩的东西呢!你全家随便玩!说到底你不还是个妾,装的这么会说话就不是了么!他深深呼吸,提醒自己不气不气,打着给霍琰说亲的主意?有本事你们就来,能让你们插一手,霍琰就不是人!霍琰感觉鼻子有点痒,不着痕迹看了顾停一眼——小东西,乖一点。顾停:……殿中气氛并未因尤贵妃的笑声缓和,建平帝对此提议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指尖搭在龙椅,再次看向霍琰:“镇北王觉得呢?”霍琰就更刚了:“皇上有意体恤自是极好,然婚嫁大事,当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事臣下万万不敢擅专,要问过祖母方能决断。”把太极又推了回去。而且合情合理,规矩的让别人挑不出错来。霍琰虽父母双亡,家中祖母尚在,建平帝要是敢,就直接下赐婚圣旨,不敢,问也得问太王妃,问小辈自己什么意思?传出去会让人笑话的。建平帝没再说话,神色明显不悦。尤贵妃又开始圆场,圆融氛围:“唉呀,瞧我们只顾着自己说话,都忘了这边一位了,你可是姑藏王府小王爷?怎么同镇北王一起进的宫?”先是晾着让人心急,再待以突如其来的热情——她在不着痕迹套话。可惜她不知道,孟桢可不是什么自乱阵脚心眼贼多的人,他就是个耿直小可爱,有模有样的拱手行了礼,脆声答道:“回贵妃娘娘的话,我叫孟桢,是姑藏王弟弟,可我不是什么小王爷,我哥哥还没有生儿子呢,我一人上路走着无聊,刚好进京前遇到镇北王,就一起来了。”十分诚恳,十分纯真,不仅纠正了对方的问题,还给出了理由,只是偶遇哦,谁多想就是自己脑子有病哦。尤贵妃:……太子微微皱眉。立刻有太监站出来,声色俱厉:“大胆,怎么跟贵妃娘娘说话呢?”孟桢吓的一缩,可怜巴巴的看向顾停:“我,我说错了么?”顾停摇摇头,目光安慰:没事,说的很好!小孩委屈可怜,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看的大殿众人一脸不忍。建平帝:“好了,他还小,还是个孩子呢。”尤贵妃感觉自己更委屈,本宫又做错了什么呢!不就问句话么!她眼梢危险眯起,不对,这几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不好对付。经过顾停眼神微笑暗示,孟桢小手拍了拍胸脯,嗯,应该没事了!停停那么聪明,说他没错肯定就没错哒!尤贵妃感觉孟桢更难对付,她得再想个法子,话音又转向霍琰:“皇上召你们来京同赏上元灯火,本是好意,不想听说你们这一路很不安定,遇到了一些不大好的事,比如刺客?”霍琰眼神淡淡:“劳贵妃挂怀,几个小毛贼罢了,顺手就能解决,算不上什么大事。”“是么?”尤贵妃眼神突然锋利,“宜昌侯府小公子可不是什么毛贼,听说这回遇到镇北王,很受了些委屈——”顾停眼睛一眯,怎么宫里连这件事都知道?难道这趟偶遇他和霍琰都想错了,并不是意外,就是别人故意安排好的?霍琰则立刻朝建平帝行礼:“臣请皇上责罚宜昌侯府!”众人一默。这又是什么戏?镇北王你胆子是不是太肥了点?霍琰一脸正气:“贵妃娘娘言说宜昌侯府小公子受了委屈,臣路遇那位公子也觉不妥,他身边没有护卫,遇事没有人理,似是全无长辈,没人关心,若之后回京途中委屈艰难,定是侯府保护不力!宜昌侯府乃是京城世家,如此家宅不宁,不护子息,还惹的宫内贵人跟着担忧,该罚!那位小公子看起来至少十七八岁,换成普通百姓早已娶妻成家,独挡一面,他一个大好男儿被家中如此轻视教养,行走在外竟还能‘受委屈’,可见无能至极,宜昌侯府如此教养规矩,更该要罚!”大殿瞬间安静,鸦雀无声。这张嘴说瞎话,颠倒黑白,扭转乾坤的本事……别说尤贵妃不高兴,建平帝脸上都挂不住了。太子适时站出来,往前一步:“世人命数,有人苦,有人富,镇北王何必言硬如此?心疼自己枕边人乃是人之常情,可俞小公子不过稍微同顾公子闹了两句不愉快,并无大碍,王爷当时就护了自己人,让俞小公子倍感委屈,而今何不退一步?御前如此放言告状,是不是不太好?”他嘴里说着责备的话,实则语气并不严肃,看起来相当和缓,气氛就严肃批评变成了‘孤在提醒你’——眼下形势不好,认个怂没什么损失。这是什么意思?顾停若有所思,是在套关系么?太子还有些隐晦,二皇子就更直接了:“太子此话不妥,若一切结果皆是因俞小公子口不择言而起,岂能因他家世出众就轻轻揭过,反而怪罪别人不懂眼色不懂事?”他眉目一派方正大气,朝建平帝行了个礼:“儿臣以为,镇北王远道而来,一路奔波本就辛苦,对京城人事又不熟悉,我能反该要多多体谅,不要总是挑剔才好。”“啪”的一声,茶杯盖正正掉在茶杯上,尤贵妃素手轻扬,冷笑一声,音色微寒:“所以倒是本宫的错了?”二皇子正正行了个礼:“儿臣不敢,只是就事论事!”三人大戏,顾停看的目不转睛,妥了!眼下形势再清楚不过,尤贵妃和太子是一拨的,宜昌侯府是她们的人,就算不是,也是和她们利益相关的人,二皇子才敢这么理直气壮的怼!对于霍琰,大家的态度很微妙,建平帝肯定是不爽的,但目前没有任何动作,也看不出心思,尤贵妃就比较明显了,一边仗着身份圆缓气氛,一边夹带私货就想为难霍琰,太子因和尤贵妃利益同盟,应该要向着尤贵妃,可镇北王名头太大,分量太重,他并不想完全放弃这份人脉关系,姿态就有些暧昧。二皇子就没这忌讳了,拉拢的光明正大,偏架帮的理直气壮!顾停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指,这种事他都能看出来,霍琰只会看得更清楚,遇到难题一定要记得好好利用啊!尤贵妃很不高兴,今天就是要杠这件事,手指一指霍琰:“镇北王怎么说!别人只是嘴上调侃了两句你的人,你就让人受这么大的委屈,是不是有点过分!”气氛似乎一瞬间,变的剑拔弩张起来。霍琰拱了手,眉目仍然淡淡:“臣三岁开蒙,五岁熬打筋骨,第一次上战场感受时将将十岁,及至今日,臣记得最清楚的就是,脚下土地是我大夏的,半分不能让,身后百姓是我大夏的,一个都不能失,北狄抢我边境抢不走,抢我的人也抢不走!臣以此志立身,终身不移,信仰若亡,臣自己也就不复存在了,遂——臣之信仰,以后仍会守护坚持!”这话什么意思?老子打小受的就是狼性教育,就是护短,就是护犊子,远处边境可退敌,近处身边会防暗狼,人生信仰就是一句话——老子的东西,谁都不能碰!别说碰,敢想一想,手都要打断!不仅以前这么干,现在这么干,以后还会这么干,有种你说我错了试试!改正了这个‘缺点’,信仰崩塌,我可就不是战无不胜的镇北王了,你们可要好生想一想,九原边境还有谁能守,北狄几十万大军,还有谁能防!尤贵妃顿时说不出话了,紧紧攥着帕子,阴阴瞪霍琰一眼:“王爷倒是有血性。”霍琰这时十分客气:“不敢当贵妃夸奖,没有血性骨气,臣也活不到现在,防不住北狄。”本宫夸你了么!你倒是会蹬鼻子上脸!尤贵妃看向顾停,声音微寒:“我说顾公子,王爷对你还真是好呢。”顾停寻思这话仿佛带了点儿酸,为什么?不可能是一见钟情,瞬间喜欢上霍琰了,那就是……顾停快速看了眼建平帝,皇上宠爱,哪是那么容易得的?想要长盛不衰,必然要煞费心机,无时无刻永远要以对方为先,所想所做全在对方的心坎上,宫斗中活的最久最好的人,一定不是最喜欢皇上的人,是对皇上研究的最深最熟,反而忘了自己的人。思考快速跳动,眼珠一转,顾停就知道这话怎么接了,他轻轻垂着头,脸颊微红,神态羞涩中带着甜蜜:“其实……也没什么的,边境苦寒,太多东西王爷也给不了,也就是白天盯着我吃饭,夜里揣着为我暖脚,战事来了不管不顾,根本不会看我一眼,但战事停歇,只要有空,就我在哪儿他在哪儿,比不得贵妃娘娘您尊贵……皇上对您才是真的好,荣宠有加,数年不变,贵为天子之身,如此痴情专一,话本里都不敢这么写,别说京城百姓,九原民间都知道,天子情重,为君以仁,是我大夏福祉。”这话建平帝爱听,难得这马屁另辟蹊径,清新脱俗,对霍琰颌首:“镇北王倒是会调教人。”尤贵妃鼻子都快气歪了,呸呸呸呸呸!这小贱人竟然在给她上眼药!他怎么敢!锋利视线滑过顾停,滑过霍琰,最后在建平帝身上迅速掠过,神情充满嘲讽和不耻,男人就是不要脸!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什么话都敢接!好男人谁不想要?她也想要一个事事体贴,事事以她为先,真心喜欢她,心疼她的男人,可一国之君怎么可能?她必须要自己成为这样的人,才能得到对方的所谓不走心的恩宠。跟这小贱人比起来,她这点宠爱又算了什么!霍琰太刚了,欺负不了,顾停就是个泥鳅,滑不溜手,有一万种方法把话说圆了,再一次,她将视线转向孟桢。“孟小王爷看起来好像并不健壮,可是武力不足?”孟桢很认真,一板一眼的回话:“回贵妃娘娘,我叫孟桢,是姑藏王亲弟,不是小王爷,不过娘娘说的对,我的确不懂武功,身体也不好。”尤贵妃略过‘小王爷’的争论,眯眼道:“本宫听闻你这一路也是惊险颇多,遇到了不明刺杀,也遭遇了山匪劫道,和你一路平安,所有祸事全部躲过,还能穿过高山峻岭绕到城门,这一身本事,倒是很不一般啊。”她似乎在怀疑孟桢扮猪吃老虎,想要套套话,看看猜测是否属实。可她大概永远也想不到,孟桢真的是一只粉嫩嫩的小猪,纯真无邪,清澈耿直:“哇,娘娘怎么知道的?好厉害!”尤贵妃:……你在影射本宫手伸的太长,秘密知道的太多了么!“所以,怎么回事,嗯?”尤贵妃眼梢向眯,似乎没多少耐心了。孟桢是个乖宝宝,别人问了,他肯定要答的:“娘娘说的对,要是我自己,肯定走不到这里,可我哥哥疼我呀,临行前给我派了很厉害很厉害的护卫,忠心耿耿,本领奇高,所以我就一路安全来啦!娘娘您不知道,我那护卫真的好厉害,刀使的特别好,抱个人穿林根本不费劲的,杀人更像敢砍刀切菜……”哥哥最好,哥哥最厉害,孟桢秀起哥哥那是根本没有上限的,哪怕别人不知道说的是他。殿内一片诡异的安静。尤贵妃十分丢脸。想要秀恩爱,显得自己地位超群,干什么都有权利理所当然,结果被镇北王和心尖宠秀了一脸,心里到现在还酸酸的,像吃了一坛酸黄瓜,想要骂人蠢,结果人家鼓着一张包子脸认真的讲事实摆道理,纯真又诚恳,哪哪都合情合理,反而显得自己疑神疑鬼特别蠢。她这是何苦来哉!“呜呜……”尤贵妃嘤嘤两声,哭了。美人垂泪,梨花带雨,哭是一个妃子的基本功,别看已经一把年纪,尤贵妃最知道怎么哭好看,怎么哭惹人怜惜。这神来一笔让顾停相当诧异,贵妃……就可以不要脸的么?爬到这个位置,她就没点包袱,当着这么多人也敢随便就哭?尤贵妃用事实回答了这个问题,她不但敢当着这么多人哭,还敢大哭特哭,哭出声音,让别人忽视不了。殿内众人噤气敛息,实在不知如何回应。别人不敢说话,建平帝却不能当看不见,当即手伸过去,轻拍尤贵妃肩膀:“爱妃这是怎么了?”尤贵妃嘤一声凑过来,哭倒在建平帝怀里:“臣妾……臣妾就是伤心,同是遇到刺客,他们都好好的,反而是陛下受了那么大的罪……陛下乃当今天子,社稷之主,龙体何等尊贵,为什么总是有阴暗小人屡屡挑衅,到底是谁要害您?臣妾就是气不过,嘤……”别人都已经主动谈到这个话题,暗示的这么明显了,没办法,做为镇北王,朝廷忠臣良将,霍琰怎么也得问上一句。“臣今日进京恰也听闻此事,敢问龙体是否安康,幕后主使可有抓住?”大殿瞬间沉静,久久无声。良久过后,建平帝方才缓缓开口,一开口就是震惊之言:“朕以为,此事如何,镇北王心里最清楚。”顾停偷偷看了一眼霍琰,手心全是汗。他就知道,这件事果然要栽到他们头上!霍琰震惊,立刻掀袍跪地:“皇上此言,臣不明白!”尤贵妃搅着帕子嘤嘤试泪:“镇北王竟还狡辩,自己丢了东西不知道么!”霍琰摇头:“臣不知,还请贵妃娘娘解惑。”太子看向建平帝,建平帝点了点头。“昨夜听闻噩耗,孤即刻前往救驾,凶手确有东西落在现场,”太子拿出一枚令牌,亮给霍琰,“此物,镇北王可认得?”霍琰皱眉颌首。不只认得,令牌上图案他再熟悉不过,这是他镇北王府的令牌!太子又拿出一物,亮给他们看:“还有这个。”孟桢眼瞳骤然睁大,白白小手指过去:“这,这是我家的牌子!”太子手负在背后,阖眸深深叹了一口气,似乎很是惋惜,“孤细细查过,昨夜很乱,行刺者有点乱,似乎并不止一拨人,事后遍查现场,只找到了这两块令牌,全部是刺客身上落下,不知二位——可有什么解释?”顾停:……怎么解释?解释了你信么?这一局太明显,就是栽赃嫁祸!孟桢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了,歪着头:“你是说,我,我们合谋刺杀天子?还故意放下令牌告诉大家是我们干的?”他顿了顿,发出灵魂之问,“我们是傻子么?”傻子也不会干这种事啊!尤贵妃假惺惺安慰:“事实未定,倒也未必如此,人们但凡行事,皆有理由,若真是合作杀人,定然计划严谨行事谨慎,怕就怕不是合作,而是栽赃嫁祸呢?”孟桢有点懵:“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尤贵妃眼神微闪:“本宫听闻镇北姑藏两府关系向来不好,两家王爷有仇,见面马上要杀个你死我活的,恨不得对方立刻死去——明明关系不好,偏偏此次进京这么有缘偶遇,还一副你好我好的样子一同进宫,为什么?”孟桢更懵了:“为什么?”“自然是故布迷阵,掩盖做下的事啊。”尤贵妃帕子掩唇,眼神阴阴,“你们二府都恨不得弄死对方,对皇上早就不忠,无奈苦无机会,便借着此次进京行刺皇上,再嫁祸给对方!自己做事当然谨慎,不会掉东西,可掉别人的东西,岂非简单又省事?”“可你们并没有料到,对方想的和自己一样,时间竟也如此凑巧,竟在同一天把同一件事给干了,所以现场才同时找到了你们两府的令牌!孟桢,你再别给本宫装纯,什么都不知道,姑藏王府所行,全部是你指使安排!”孟桢懵懵的指着自己:“我……安排的?”他这么厉害的吗?都能安排这么大的事了!细想想还有点小兴奋,想立刻叫哥哥过来看看,他有这么聪明呢!顾停:……他无奈抚额,看向傻白甜的小伙伴,就这么个块小饼干,筹谋行刺还栽赃,你们确定他能干?尤贵妃这话指向明确,有理有据,现场所有人都听明白了,这件事,朝廷必须得向镇北王府和姑藏王府要个交待!唯有孟桢,想来想去还是有点懵懵的,觉得脑子有点绕,可怜巴巴开口:“这个……这事我到底是怎么安排的,我有点没听明白,娘娘人美心好,再同我说一遍好不好?”他是真的在诚恳提问,和霍琰那个懂装不懂的货不一样。可就是如此诚恳,才更是问题。人家一个脑子笨笨的小可怜,你把事都讲清楚亮出来了,别人都没听明白,你说这事是他安排干的?你信?第64章 来跳坑吧大殿气氛一度陷入沉默, 很是紧绷。尤贵妃不可能随孟桢怎么说就怎么做,她可是贵妃之尊, 宠冠后宫十余年没有对手,你说让本宫重复本宫就重复, 想的美!本宫不要面子的吗!建平帝指尖轻点椅靠, 和最开始一样, 不见惊怒, 不见笑意,语气和眼神一样平直:“朕于昨夜遇刺,镇北王可有话想说?”霍琰眉蕴墨色,眸卷毅光:“臣幼承庭训, 生来就被父亲叔叔耳提面命身正心正,将者戍边, 唯武不可取, 明德开智,心有坚持是根本,父王教臣,终此一生, 要为大夏守住边关, 不让狄人踏进一步,要为天子献上忠心, 国安则民安。镇北王数代传承如是,臣活至今二十余年,初心亦从未变过!”“城外乍听天子遇刺, 臣心内大恸,恨不得立时将贼人抓而啖之,食其肉,啃其骨,让他永世不得超生,如今天子殿前见问,臣仍是这句话,若臣知贼人是谁,血溅五步也要亲手斩杀,两块令牌明显是栽赃嫁祸,镇北姑藏两府同刺杀一事毫无关系,还请皇上明察!”一席话激昂力重,掷地有声,殿内气氛似乎跟着风起云涌。建平帝摆摆手,让他不要多礼,声音循循,似熟悉长辈聊着家常:“你我君臣虽不常相见,却始终心有灵犀,朕当然不信是镇北王做的,镇北王若有反意,边关大军不好用么,何必出此阴招,费时又费力?可昨夜之事发生的太快,两府令牌在众目睽睽之下搜出,无法遮掩圆缓,无论如何,镇北王还是要给此事一个交代——不是给朕,而是给天下的人。 ”顾停心中咯噔一声,直觉不好。果然,建平帝下一句话就来了:“此一案,便交由你们两府合力查破吧。”顾停:……他就知道京城一行绝对不是邀请赏灯那么简单,竟然把人召来了,就不会那么轻易的放人走!天子亲自把话说到这份上,有理有据合情合理,怎么拒绝?霍琰只得接下:“臣必事必躬亲,竭尽全力!”孟桢反应慢了一拍,不过反应慢不影响心直口快,他突然开口:“咦,不是赏完灯就走么?家里还有那么多事呢,蛮人打来怎么办?”大殿一片安静。别说建平帝尴尬,圆场小能手尤贵妃都有点尴尬:“这世事难料,谁都不想的呀,本来知诸位今日过来,宫内早早备下宫宴为诸位接风洗尘,饭毕正好时间差不多,大家一同出皇城街市赏灯,与民同乐,可发生了这样的事,再行此事很是不妥,宫内正在清查,宫宴不便再办,这上元夜灯,本宫和皇上也不便相陪了,诸位都是宽厚君子,想必也理解,稍后出宫尽可自便,待来日查得真凶,我们自有聚宴欢饮之时。”建平帝对爱妃这席话极是满意,抬手指向太子:“将你手中之事,尽数交给镇北王吧。”太子视线掠过二皇子,拱了拱手:“是。”态度很明显,只要不是二皇子抢功,他就都可以,何况还可以顺便……他快速看了一眼镇北王,眼观鼻鼻观心,神态一丝错都挑不出来。二皇子微微一笑,出列拱手:“父皇容禀,进殿前儿臣有幸见过太子,似是想向父皇奏报进展,各卷宗准备的很是齐全,儿臣想着,镇北王一行舟车劳顿,此事又事关重大不容小视,不如省却之后繁复交接流程,就在殿前交接好,大家都可以少一件事,父皇也可做个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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