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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表白(1 / 2)

裴明榛完全没想到, 一眼没看住,小姑娘就不见了!

在他面前, 他眼睁睁的看着,小姑娘推开他, 自己掉进了坑里!

几乎是立刻,裴明榛就要往下跳, 被护卫们给拦住了。

“大少爷且三思!”

护卫们迅速把地上荒草收拾收拾,立刻发现这哪里是什么坑,就是一处小悬崖, 因夏秋有荆棘灌木生在悬崖边, 又有藤蔓植物依附, 就像结了一张网,有草长过来, 看着就像平地一样, 实则从这个小坑往外, 全部都不是实地。

裴明榛的脸色特别特别黑:“这里山有多高?”

护卫们摇了摇头:“不知,不过应该不是特别高, 特别深。”

裴明榛:“可我刚刚叫她, 她没有回应,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喊一声。”

不是这峭壁太高太深, 就是……她已经受伤,发不出声音。

不管哪一种结果,裴明榛都不敢想象。

他薄唇紧抿, 命令不容拒绝:“我要下去。”

……

阮苓苓在坑底不知躺了多久,觉得鼻尖有点凉,下雪了。

周身疼痛过后,是持续的酸麻,等了好久,手脚能动了,胸口也不闷了,她坐了起来,再等等,也能站起来,大概检查一下,除了脚扭到,并没有别的地方特别不舒服。

一瘸一拐的走出大坑,她抬头往上——

看不到头。

天色昏昏暗暗,山有多高完全看不清,太多深色的云拦在中间,一片片飞洒的雪花也阻碍了视线,她除了这一点点白色,什么都看不到。

她试着大声喊,可整个山谷只有她的回音,再没有旁的。

大概……这里太深太深了。

刚刚吓得不行,所有精力几乎都在下意识抗争躲避危险,阮苓苓根本不记得有多久,只庆幸自己没有受伤。

不管这里有多深,多难找,裴明榛都不会放弃她,一定会过来找她的……吧?

他敢不来!

阮苓苓真是没想到,明明危机已经过去,明明赵英已经跑了,她连车都跳了,架也眼看着就打完了,一切太平,谁成想草地上马失前蹄,一路就滚到了这里。

最糟糕的是,她好不容易从赵英嘴里把话套出来,知道小郡主可能会被关在药房,却没能第一时间把这件事告诉裴明榛!光顾着架没打完人多眼杂大佬又看起来心情不好,她就先哄人了……

她后悔的不行,恨不得狠狠抽自己,阮苓苓你怎么这么没用,自己倒霉也算了,怎么连最重要的事都忘记了!

雪花一片一片从空中洒落,阮苓苓蹲在地上,欲哭无泪,心内悲伤逆流成河,只觉得自己弱小可怜又无助。

她双手抱着膝盖,给自己打气:“谷底没关系,空旷寂静也没关系,我不怕,很快裴明榛就能找过来,我马上就不是一个人,我也不冷……”

时间在这种时候总是很漫长。

没一会儿,阮苓苓就坚持不住了,她内心坚持得住,手脚身体也坚持不住,冷的开始颤抖。

她把双手拢到唇前呵气,挣扎着站起来:“冷……也没关系,动一动,走一走就好了……”

然而又高估了自己的状态。

右脚崴到了,动一下针扎似的疼,怎么走?

“暂时走不了……也没事,缓一会就好了,刚刚摔到那个坑里时还不是半天爬不起来?冷就冷,忍一会就好了,反正雪也小,不会下大……”

然而上天仿佛在呼应她,雪花肉眼可见的变大,很快像柳絮,像鹅毛,铺天盖地。

阮苓苓再也忍不住了,大哭出声。

全世界都在欺负她!

她感觉自己就像被抛弃的小可怜,天大地大无处容身,不知道去哪里,这个世界不是她的世界,不会包容她拥抱她,今天她冻死在这里,就像一只夏虫,像一根秋草,没有谁会担心,没有谁会挂怀。

所有人都会失去关于她这个外来人的记忆,世界照常运转,她没必要被记住,没有必要被怀念,一切了无痕迹。

她是可有可无的,不被需要的人……

连哭都不能哭的痛快!

阮苓苓眼红红,搓着被冻僵的手,哽咽着站起来。

这里很深很深,四周都是悬崖峭壁,找下来必定很不容易,天色越来越暗,不知还有多久才能等来人,她不能就这么认输,死也要死的有骨气!

好在脚没那么疼了。

阮苓苓一瘸一拐,哭唧唧的走到谷底最空旷的地方,一边哭的打嗝,一边抬眼看四周。

没什么避雪的地方,倒是远处西边石壁有一片黑乎乎,像是个山洞。没有其它选择余地,阮苓苓立刻决定了,要走去那里。

她从地上捡起一段树枝当拐杖,想了想,又多捡了几枝,尽量带着枝叶很显眼的那种,放在地上拼出一个箭头的形状,指向西边山洞。

这样就算她过去了,只要这里来了人,看到标记,就会循着方向过去找她。

做完刚要走,阮苓苓又停住了。

无它,雪太大太大了。

照这架势,用不了多久,这几节树枝就会被盖上,能有什么用?她想了想,干脆把树枝立起来,做成标示立牌的样子……

还好做这个只是手冻得不行,并不需要走路,甚至不需要站着,累不到伤脚。

阮苓苓拄着‘拐杖’,终于走到山洞时,感觉眼泪都要流干了。

真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她急速喘着气,很久很久,呼吸才平复下来。她拍掉衣上的雪,紧紧抱着自己,坐在山洞角落的大石上,缩成一团。

裴明榛……会来的吧?

会很快很快吧?

大雪漫卷,北风呼啸,洞口风大的不行,阮苓苓感觉脸都要被吹裂了,委委屈屈的转过身,用背对着洞口。

眼前是黑乎乎的石头,当视野被限制时,耳边的声音总是特别清晰,阮苓苓听到了风的声音,雪的声音,还有草叶晃动,似乎被踩的声音?

裴明榛!

阮苓苓十分惊喜的回头,巴巴看了很久,才发现是错觉。

没有人来,草叶发出声响不是被人踩的,是风吹的。

沮丧回头,阮苓苓再一次紧紧抱住自己,这一回,风声里竟然夹杂着狼的声音。

“不,不怕,一定是听错了……”阮苓苓指尖发白,双眼无神,“你可是生长在科技爆炸时代的女人,什么没见识过,什么眼界没开过,不过是区区小狼在叫,怕什么……”

可自我安慰是自我安慰,该害怕的时候还是会怕!

阮苓苓眼泪又涌了出来,还是好怕……

又一次,她听到了脚步声!

再次惊喜的转头,巴巴等了很久,还是没有人出现。

仍然是她的错觉,还是风。

第一次第二次第二次……很多很多次,全部都是错觉。

阮苓苓几乎绝望了,眼泪簌簌的掉。

再听到草叶声音时,她看都不会往后看了,反正是错觉,反正那个人一直一直不来,反正她总是会一个人……

“呜呜——”

阮苓苓哭得更大声了。

突然头上一暖,像有一只大手放上来,轻轻揉了揉。

“怎么这么笨……”

阮苓苓死死咬住唇,眼泪流的更凶,错觉已经到这种程度了么!

“这地方真的很不好找啊。”一双大手伸过来,将她抱到了怀里。

暖暖的,紧紧的。

四周寂静无声,空气都跟着安静了下来,仿佛时光在这一刻停住。

阮苓苓怔了片刻,转过头,看到了那个人,熟悉的眉眼,熟悉的声音,并不怎么熟悉,焦虑又担心的神情……

是裴明榛!

再也受不了了,阮苓苓哇的哭出声,埋到了他怀里:“你怎么……才来……”

裴明榛心疼的不行,紧紧抱着小姑娘:“抱歉。”

阮苓苓呜呜呜:“我等你好久了……”

裴明榛:“对不起。”

阮苓苓:“等你好久好久了!”

“我的错。”

裴明榛感觉到小姑娘的颤抖,觉得自己的心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了一下,说不出的难受。

小姑娘身上很冰,他不敢想象,她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是怎么支撑着自己爬起来,留下记号,一点点走到这里的?

视线触及到角落里用来充当拐杖的树枝时,他心头更是一紧,小姑娘伤到了……

可小姑娘像是吓坏了,哭的停不下来,根本不允许他动,就只是哭。

裴明榛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伸出自己的胳膊:“要不要咬我一口?”

阮苓苓怔住,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咬,咬你一口?”

裴明榛:“你好像很喜欢这种发气方式。”

阮苓苓瞬间脸红,立刻想起了之前两回咬裴明榛,是怎样的时刻,怎样的心情。

“你又——”欺负我!

后面三个字还未控诉出声,裴明榛又说:“而且——我也不讨厌。”

不讨厌?

就是喜欢了?

喜欢被人咬?这是什么癖好?

裴明榛似乎读懂了她的情绪,眸底微暖:“只不讨厌被你咬。”

这话太暧昧,阮苓苓连哭都忘了:“说,说什么呢……”

理智回来,阮苓苓立刻想到一件事:“小郡主!小郡主可能被赵英关到药房了!济仁堂!你快点让人过去看——”

裴明榛按住她:“我知道。”

阮苓苓眨眨眼:“你知道?”

“你以为小郡主像你这样傻乎乎?她已经有了安排,我的人也过去了。”裴明榛捏了捏小姑娘的手,温声道,“这事不用你再操心,等着就是。”

阮苓苓后之后觉得点了点头:“……哦。”

所以营救工作进展顺利,小郡主安全无虞?

阮苓苓立刻开心起来,那太好了!

“倒是你自己,”裴明榛皱眉问,“伤到哪里了?”

阮苓苓摇了摇头:“没有伤到哪里,就是脚崴了一下。”

裴明榛不大信,想要亲自检查一下。

“真没伤到!”阮苓苓着急的解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从那个坑里滑下来就很顺利,哪哪都没伤着,中间还有软软的树枝做缓冲,就像是谁调皮故意做出来的通道,自己滑着玩的,没想到被我误踩了……咱们不知道么,都当是天大的事,小心翼翼不敢面对,其实没关系……”

阮苓苓也是安静下来才想到这一点,人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不可能不受伤,可她的经历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当时太震惊,记忆混乱,后来才回过劲来,她好像一直在滑行,一直是缓坡,哪一段急了就会遇到软软的树枝一托一颠,就像滑梯。

她们大概是不小心误入了别人的游乐场。

小姑娘的话裴明榛只信了一半,另一半么——

他视线扫过靠在石壁边充当拐杖的木棍:“这是怎么回事?”

阮苓苓咬唇:“跟你说了么,崴到脚了。”

她右脚微微往后,想要把它藏起来。

“我看看。”

裴明榛不由分说的把她按在大石上坐下,自己也蹲下了身,就在她面前。

袜子很快被脱掉了,鞋子也是。

阮苓苓一阵脸红,羞的不行。

这种场景不是第一次了……

她想起上一回,也是她崴了脚,裴明榛赶过来,也是这样蹲在她面前,脱了她的鞋袜,替她查看伤势。他还……亲了她。亲完脚背,他还背着她回了家。

那是她们第一次那样亲密,她还记得那一天的自己,心脏一直砰砰砰跳,脸上热意怎么也消不下去,那夜的路好像很长很长,还有挥之不散的夏花香气……

“这样疼么?”

阮苓苓摇了摇头:“不疼。”

“这样呢?”

这次不用她回答,她的抽气声已经给出了答案。

裴明榛眉头微皱:“看来比上次严重,我找人来给你看看。”

找人?

谁?

阮苓苓立刻明白了:“有护卫跟着你下来了?”

裴明榛颌首:“这个山谷很深,路况不明,他们在外探路,我记得其中有一个父亲是铃医,应该可以帮你看看伤。”

“不要……”

阮苓苓拽住了裴明榛的衣角:“不要看。”

裴明榛难得严肃:“不许任性。”

阮苓苓还真就任性了,不但任性,还很倔:“我真没事,我有经验的,就是崴了脚,歇歇就能好的!”

她之前自己仔细摸过了,骨头哪哪都没事,就是崴到了很疼,她没有时间休息,还各种动,接下来等它恢复的时间就会久一点。

这种事真的,她太有经验了,知道一点都不重。

裴明榛很不理解:“这只是件小事,为什么要任性?”

阮苓苓微微垂下头,小手无意识的扯了扯自己的衣襟:“不……不想丢人。”

裴明榛这才明白,原来还是怕丑。

从那么高的地方滑下来身上是不可能好看的,小姑娘衣服脏了,脸也像小花猫,可小姑娘爱美。

“在我面前,丢人就可以?”

他可没记错,小姑娘刚刚还窝在他怀里大哭特哭,完全没害羞。

阮苓苓瞪了他一眼:“我在你面前丢的人还少么?”

明明是不友好的瞪眼,裴明榛却觉得小姑娘鲜活无比,特别特别的漂亮,她以后天天这样瞪他才好呢。

未来首辅大人手握成拳,抵在唇边清咳了两声,一脸正经:“那我去问问有没有可以擦的药膏,总归是伤,还是要治的。”

阮苓苓这次就没有拒绝。

裴明榛回来的很快,阮苓苓第一时间没看到他手上有没有拿着药膏,只发现他换了衣服。

刚刚穿的是一身浅青长袍,现在换成了玄衣,这是护卫身上的衣服,而那身浅青长袍则被他抱在臂弯里,还有意护好,没沾上雪。

这是……

阮苓苓有点不懂。

裴明榛解释:“外面风雪太大,天色已暗,一路往上崎岖难行,马车和软轿都下不来,你脚又伤了,我担心有意外,今晚怕是要在这里凑和一夜。”

阮苓苓:“在这里过夜?”

她倒不是矫情非得要走,也没想过什么名声不名声的问题,只是很意外。

“你动不了,护卫们能动,稍后会寻些保暖的东西送过来,等明天天亮,视线好一点,我们就能走了。”裴明榛看着小姑娘,目光深邃,“放心,我会守着你。”

阮苓苓:“……哦。”

总之听大佬的安排就对了。

“那你这衣服——”她好奇的指着裴明榛手臂上的衣服,怎么换了下来?

裴明榛:“给你。”

阮苓苓眨眨眼,指了指自己:“我?”

“不是嫌丑?”裴明榛视线很有深意的掠过阮苓苓身上脏污狼狈的衣裙,“护卫们再能干,女人的换洗衣裙也是找不到的。”

阮苓苓明白了:“你让我穿,穿你的衣服?”

裴明榛皱眉,眸色暗了下来:“你想穿护卫的?”

“不不,不想穿护卫的。”阮苓苓疯狂摇头。

实际上她谁的都不想穿啊!一看就老大老宽,干什么都不方便!

裴明榛把衣服放在一边,转身又出去一趟,不知打哪端了一盆热水进来:“先洗个脸,把伤处擦一擦,我给你上药。”

说着话,他已经浸透帕子,走了过来。

阮苓苓脸上一热:“我,我自己来。”

“乖乖的,别动。”裴明榛拉住她的手,准备一根根手指擦过去,“手都冻僵了,还逞什么能?”

阮苓苓没有力气和他抗衡,只能弱弱的说:“那……先擦脸。”

裴明榛:……

还挑剔上了,果然娇气又任性。

“好。”

裴明榛笑了一下,轻轻挑起小姑娘的下巴,温柔的,慢慢的给她擦脸。

擦去所有灰尘,拭去所有泪渍,小姑娘就又是漂亮可爱,干净清爽的小姑娘了,就是眼睛有点红,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裴明榛重新投了下帕子,拉起小姑娘的手,一根根手指插过去。

小姑娘的手很好看,白生生,软绵绵,有着少女特有的纤细莹润,每每让他爱不释手,拉住了就不愿意放。可现在这双手,因为救他,受了很多苦,不仅沾了很多灰尘,小巧的骨节边还蹭破了破,露出粉粉红红的伤……

裴明榛顿了一下,带着前所未有的耐心与怜惜,一点点给她擦。

小姑娘爱干净,偏又怕疼,他不愿她再难受。

阮苓苓看着裴明榛,忍不住心酸,鼻子酸,眼泪差点又要掉下来。

她以前是很少哭的,因为哭泣没有任何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有这份丧的时间,不如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以后的情况该怎么面对,麻烦该怎么解决,可在裴明榛面前,她好像经常哭,怎么都忍不住。

她突然想起了在现代时,一起在孤儿院的小姑娘。

小姑娘和她一样,又倔又犟,从不肯哭,打架比男孩子都凶,从不认输,后来小姑娘被一对好心人收养了,回孤儿院再来看她,她发现小姑娘变得又娇又软,只是脚没站稳摔倒了,还姿势不尴尬哪哪都没受伤,她竟然哭了,一声声喊着爸爸妈妈,哭的就像……她们以前瞧不起的那些弱小的孩子们。

从那时候,阮苓苓就明白,会哭,是因为知道有人疼爱,如果哭泣换不来任何怜惜和温柔,就不会白费力气。

她以为自己会永远坚强,永远不需要这些,可她发现她错了。

她其实一直都在渴望有人能暖她,上辈子或这辈子。她一直期待生命里有这样的人出现,可以让她任性依靠,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可以不用担心,不用自己苦苦撑着,可以不讲理的全部怪他,说是他的错。

这个人可以不那么亲切,不那么浪漫,不懂讨女孩子欢心,有些地方甚至可以很笨拙,可每次她需要的时候,他就要变成英雄,像山一样站在她面前,替她扛下所有风浪。

她想要一个,只属于她的英雄。

包容她所有的眼泪和柔软。

而今,她好像有了。

那些不安,那些没有归属感的软弱,那些丧丧的情绪,到了裴明榛面前,全部不堪一击。

只有他,别的谁都不行。

从始至终,她等的都是这个人。

“很疼么?”

小姑娘又哭了,裴明榛皱着眉,看着自己的手,愁的不行,大约男人的手不管怎么都是粗,他再放轻力度,也……

他握着小姑娘的

脚:“我再轻一点。”

阮苓苓注意力回来,就发现脚被握住了。

裴明榛微微垂着头,角度和那天一模一样,她能看到他飞扬的眉锋,阔朗的额角,浓密如鸦翅的睫羽。

他微微抿着唇,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她的脚,神情严肃,目光专注,仿佛他手里捧着的……是一件天大的事,必须得认真重视,比所有朝廷大使都重要。

阮苓苓的脸慢慢的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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