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雍显的话,卢薇薇并没有放在心上,以为他在调侃她。于是说:“我没心情跟你胡闹。”
雍显突然握住她的手:“我是认真的。”
她眼里闪过的是窗外的车水马龙,城市霓虹,侧过头,发现他那双深邃的眸子在昏暗的车厢灯光下,闪着坚毅的光,她有点诧异:“你喜欢我?”
“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你,这半年来,我俩天天在一起,日久生情,我觉得很正常呀。”
看着她诧异的眼神,他问:“你真的就一点感动都没有?”
大概是一开始对他就是绝缘体的态度,以至于后来他对自己的帮助和照顾,还有保护,她都只抱着一种感谢的态度,没往那方面想,这会儿他提出来,让她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
卢薇薇的内心很透彻,她不想跟雍显成为男女朋友,他看过自己为罗奕承日思夜想,也看过她为罗奕承痛哭流涕,看过她为爱痴迷。将来很可能会成为她的把柄,被他用来严格要求自己。
她说:“我们不合适。”
“你都没试过,怎么知道不合适?”
她一愣:“你可不是那种会死缠烂打的人。”
“你用词不对,这叫执着。为爱执着。”
她红了脸,侧过头不敢看他。
雍显是个直性子,不喜欢拐弯抹角,见她的态度也不是太反感和抵触,于是主动伸出去牵她的手。
她的手又小又细,握成拳头就像手心抓了个小馒头。
她想挣脱,他却抓得更紧。
“你有点无赖。”
以前的他万事不挂,“无赖”这种词从来不会出现在他的身上,谁要是不小心说出这两个字,他会扭头就走,从不拖泥带水。她把“无赖”两个字说得如此的清楚,他却不甘心地揣摩着,到底是斩钉截铁的决绝,还是她不好意思时表现的娇羞。
此刻,他也懒得去揣测她真实的想法,他只是觉得,只要紧紧地抓住不松手,她就跑不了。
她挣了两下,挣不掉,就不动了,让他握着。
不一会儿,雍显手心全是汗,粘糊糊的,像是抓了一只小泥鳅,但他还是舍不得松手。
公交一下就到站了,他还是紧紧地握着不动,她提醒他:“到站了。”
他心里不爽,这么关键的时刻,却要下车,有点前功尽弃的沮丧,于是坐着不动。
她白了他一眼,提醒:“我要下车。”
她坐在靠窗里面的位置,他不让,她就出不去。
“我觉得今天的夜色不错,不如我们再多坐两个站,看一下夜景。”
“看个鬼,现在都快3点了,我困死了。”
司机见两人在逗嘴,不耐烦地说:“你们到底下还是不下?”
卢薇薇站起来,用力将他挤开,走了出去,他不肯松手,于是跟着她下了车。两人手拉着手在路边站着。
“可以松开了吧。”
“回到公寓再松吧。”
被他牵着,她想走快一点都不能。
他问:“你冷不冷。”
猜测着他可能会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她赶紧说:“不冷,我穿得挺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