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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4(1 / 2)

chapter4

周珩走进病房,环顾了一圈四周,就拉了把椅子坐在床边。

她的目光落在此时已经昏迷不醒的周楠申的身上,见他盖着棉被,脸色灰败,一副将要不久于人世的模样。

而她耳边也跟着响起蒋从芸的那句话——总算是熬到头了。

如今回想起来,连周珩自己都说不清,她和周楠申的父女情是从什么时候消失的。

那或许是被经年累月的勾心斗角和猜忌所消磨殆尽的,又或许是因为她母亲的死,可能还有一些是因为她被当作棋子和工具利用了这么多年,心里的温暖全都被透支光了吧。

然而令周珩意外的是,她本以为她会和蒋从芸一样,因为这一天终于到来了,会有一种松口气的感觉,甚至会欣喜,会高兴。

可是到了这一刻,当她已经在这间病房里嗅到了死亡的气息,她的心境却意外地没有丝毫变化,甚至没有波澜起伏,和过去的每一天并无不同。

换句话说,就是这个人是死是活,都无法牵动她的情感了。

当周珩意识到这一点时,她有些意外,也有点困惑,因为她知道自己不是圣人,更没有超脱到那个境界。

恰恰相反的是,她是个欲望和私念都很重的人,她还很贪婪,放不下的,想要抓起来的东西太多了。

可这一刻,她却只剩下漠然。

周珩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开。

走廊里已经不见蒋从芸,以她的性格来说,这会儿八成已经去庆祝自己恢复自由了吧,大概还会疯狂购物,或者是其他发泄方式。

周珩就一个人在医院里溜达片刻,期间也整理了思路,还给周家大宅去了一通电话,联系上陈叔。

陈叔正在收拾周楠申的东西,不会儿就要送来医院。

周珩听着陈叔焦躁的语气,无声的笑了下,相比蒋从芸和她,陈叔大概是那个屋子里最关心周楠申的人了。

当然,陈叔在周家待了这么多年,想必也会知道很多事。

周珩说:“陈叔,医院这边有护工和护士照顾,你不用太担心。家里还有很多杂事需要你来处理,我妈她……你也知道,她好不容易解脱了,肯定是尽可能地把自己摘出去。所以后面的事,我还是要仰仗您啊。”

这话虽然是一贬一捧,却也是事实,蒋从芸的一言一行,陈叔都是看的最清楚的。

无论如何,蒋从芸是主人,陈叔是管家,周家散了,蒋从芸还能分到一笔财产,但陈叔却会因此丢掉工作。

而这份工作不仅是待遇好,能握有一些权力,最主要的是陈叔在周家多年,对这份工作倾注了太多情感,甚至将周家当做他自己的家。

所以可想而知,周珩这话不仅点出了陈叔的分量,也算是对未来的一种承诺——周家可以少了蒋从芸,却少不了他。

陈叔欣慰之余,也很快表明立场:“小姐,你就放心吧。周先生前几天跟我交代过了,我也答应他,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只要周家有需要,我肯定会一直在。你有什么需要我办的,尽管吩咐。”

周珩笑道:“其实我现在就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陈叔忙问:“是什么?”

就听周珩说:“这件事就是,你什么都不要做,就像过去一样该干嘛干嘛。我爸住院的消息一旦传开,有些心怀二心的,势必会在这段时间露出来,暗中搞小动作。我知道您眼睛毒,对下面的人了解也透彻,那您就帮我盯着点,有什么异动随时告诉我。等忙过了这段时间,我会一起收拾。”

陈叔一听这话,顿时间整个心气儿都不一样了。

原先他也担心,怕周珩根基不稳,心志不坚,扛不起周家的分量,会做错决定,会令本就走下坡路的周家,更加一蹶不振。

可眼下听她这么一说,他又稍稍放了点心,起码周珩心里是清楚的,也沉得住气,还知道如何谋定而后动。

陈叔问:“小姐是打算跟那些人一起算总账?”

周珩只淡淡道:“是啊,要不然那些人还真的以为我爸不在了,周家就完蛋了。趁着这几天,让他们再蹦跶、蹦跶。”

陈叔连忙应了,却也因此想起另外一出,说:“我先前还以为小姐你……好,既然小姐让我帮忙盯着,我肯定会尽心去办,不过在这之前,有句话我已经憋了很久了……”

周珩听陈叔一副欲言又止的口吻,好像还有什么顾忌,便问:“是什么,您只管说。”

陈叔又犹豫了几秒,似是权衡了一番,这才说道:“就是袁洋这个人,小姐,你最好还是提防着他。”

袁洋?

周珩脚下一顿,说话间人已经走到精神科后面单独开辟出来的花园里。

平日里,病情稳定的患者都会在这里晒太阳,此时阳光和暖,院子里除了患者,还有不少家属和护工陪着。

周珩站在一角,目光刚好扫过自前面走廊拐角走出来的一男一女。

男的单手拄着拐杖,正是许景昕。

而女人瞅着也有些眼熟,仿佛就是她之前见过的那个痴痴呆呆的中年女人……

周珩愣了愣,又看了两人一眼,便将分散的注意力收了回来,嘴上问道:“为什么提到他,您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只管照实说。”

“小姐有没有发现,他最近行踪不定?”陈叔突然这样问。

周珩回想了一下,因为她最近大部分时候都是单独行动,也不方便让袁洋知道她去了哪里,见了谁,所以袁洋的动向她也没关注。

说白了,就是她也不完全信任袁洋。

周珩猜测道:“您的意思是,袁洋私下里见了一些人,还是他做了什么事?”

陈叔说:“这……其实是前段时间,周先生托我办件事,却让我发现袁洋在跟踪我。”

周珩不由得怔住了:“什么事?”

陈叔倒没隐瞒:“说起来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事,小姐还记得袁生吧?他的身后事办的草率,负责料理的村民收了钱,给他弄了个坟,但现在那个村子面临拆迁,很多人都打算迁坟卖房,其中也包括当初收钱的那户村民。周先生怕这事会留尾巴,别人他又不放心,就让我亲自去处理。结果在去的路上,就让我发现袁洋的踪影。因为我去的太突然,他也来不及掩饰,被我发现后还谎称说是你让他去附近的立心福利院办事……”

陈叔仔细的描述着,周珩只安静的听着,同时在脑海中拼凑着整件事,并回忆着过去可能出现过的却被她忽略掉的异状和蛛丝马迹。

要说起袁洋这人,周珩倒是很少交代事情给他,用的比较勤的时候也是许景枫还在的那会儿,她让袁洋去调查过几个人。

但说穿了,那几个人对周家都无伤大雅,她也不怕袁洋告诉周楠申,这才放心用他。

至于那些要紧的,她比较在意的,全都没让袁洋沾过手,更没有跟他提过半个字。

如今回想起来,似乎也就只有一件事,是在她实在无人可用,不得不用袁洋的时候,让他出面办过,而且就和立心捐款有关。

只是周珩也想不起来她让袁洋捐了几次,具体时间是哪天,只记得第一次是她和程崎重逢之前,袁洋替她给立心捐了两次钱。

而在立心的捐款名单上,她还瞥见了一个名字——梁云琅。

那是她和程崎以前立下的暗号,并不是真实存在的人。

就因为这个暗号,她才确定程崎去过那里。

严格说起来,这件事若是袁洋一五一十的告诉周楠申,周楠申势必要问她,她就得想一番合理的解释出来。

但无论怎么狡辩,她都很难说清楚为什么她会猜到程崎在立心出现过。

结果就是,她利用立心福利院将程崎找出来的过程,袁洋最终也没和周楠申讲一个字。

这件事她是领了情的,也因此觉得袁洋还懂一些轻重缓急,有些心眼,可如今再听陈叔这样一说,再想起这段小插曲,她心里忽然又多了另外一种想法……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袁洋曾说过,他一直念着以前在小白楼的日子,记得和她相处的年少时光,以及非常感激她帮袁生送终。

但说到年少时光,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不仅遥远,而且那时候袁洋年纪还不懂事,能留到今天的记忆又有多少呢?

再者,袁洋还说他曾去袁生的墓碑前祭拜过——那所谓的袁生的墓碑自然是周家伪造的。

但问题也在这里,既然袁洋相信了那是袁生的墓,那又怎么会有前阵子跟踪陈叔一说?难道袁洋知道陈叔是去做什么的,就因为关系到袁生,所以他才乱了阵脚,进而被陈叔发现?

这样一来,那袁洋先前所说感激她送终的话,必然就是假的。

更有甚者,袁洋或许还知道是她亲手“送”走了袁生,知道她是和许家的人一起去的,而且和许家的人一样,以为是她动的手。

想到这里,周珩顿觉得身体里涌出一阵寒意,连陈叔后面念叨的细节都是左耳进右耳出。

直到她缓过神,这才将陈叔打断,问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我爸只说让你去处理袁生的墓么,除此以外还有没有其他人的?”

陈叔反问:“小姐指的是……”

周珩吸了口气,说:“我生母,梁琦。”

隔了几秒,陈叔才说:“原来小姐你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

周珩心里跟着一紧。

然后,就听陈叔说:“其实在十年前,那个村子就出过一次乱子,有好几家村民的祖坟都被人刨了。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刨坟的人是半夜动的手,动作也很麻利,等到第二天村民发现的时候,里面已经翻的乱七八糟了,而且还少了一具骸骨,就是……梁琦的。”

听到这里,周珩的脑子瞬间空了,眼前也一阵阵打转,她下意识抬起一手,去扶旁边的一棵树,就这样背靠着树缓了片刻。

直到她的思路恢复正常,这才将陈叔透露的讯息捋了一遍。

如果陈叔所言非虚,那么她母亲梁琦的确是在小白楼附近的村子里下葬了,而且和袁生一样,收买了其中一户村民。

那村民拿钱办事,就将骸骨放进后山自家的坟里。

可是……

有谁会跑去刨那些坟呢,而且还取走了她母亲的骸骨?

此人的目的是什么?

周珩脑中忽然跳出一个人——梁峰。

除了他,她还真想不到有谁会做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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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与此同时,就听到陈叔在电话里叫了她两声。

周珩醒了神,将刚才的不适压了下去:“哦,照你刚才的说法,袁洋的确有点问题。”

随即她话锋一转,又问:“对了,我爸不是让人给袁生做了一个假的墓碑么,据你所知,袁洋后来有没有去祭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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