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骨肉莫能顾,朝夕不相保,悽悽慼
慼,无复人寰气象矣。
龛山更是桥梁尽折,坟茔皆平,村庄道路,不复可辨。
颓垣之下,裂首破腹,折骨残支,惨死的冤魂,化作一道道阴灵自地下而立,如同一座座石碑远远望着远去的人们。
瘟神的仪仗紧跟着幸存的人们,晃响着肩舆上的铃铛,清脆悠扬,仿佛远方的召唤。
至暮,人皆野处,依树而栖。
张铁牛也堪堪赶到,看着惨象,心中大恸,帮忙架席作庐,据地为灶,聊以食息。
然而张铁牛却看不到,在他来时,数千阴灵紧贴活人身后,瘟神坐在仪仗之上,口吐瘟气,巡游其中。
张铁牛一来,阴魂惧而散,瘟神亦退避三舍。
阴暗的山洞中,墨衣者陆判开口问曰:“此凶煞谁何?”
南江城隍回曰:“山中猎户,不知其故。”
“罢,介休亦可为,过之。”
“喏!”
……
介休县内,令行简将城内百姓与嫌犯皆带至城南郊外,以防地震复动。
行凶杀人者近三千,皆面目呆滞,口中呢喃,颇怪异。
令行简命衙役用绳索捆其手,复相连,严加看守。至暮,嫌犯竟皆倒地酣睡,鞋尽脱,一仰一覆,无一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