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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苏延卿(2 / 2)

他也是现在才知道瞿秋离居然开了一家古玩店,这年轻人还是多元化发展啊。

有机会可以去看看。

“二爷爷,我没有强买强卖。”苏晋捂着脑门儿,委屈道,“不信你问瞿老板,我只是经常过去问,想着没准儿他什么时候就被我执着的精神感动了呢。”

瞿秋离是想笑不敢笑,他真没想到之前看着挺沉熟稳重的苏晋在家里会是这样,“苏老师,苏小先生确实没有强迫我卖话。”

“就是就是,你听听。”苏晋不服,“再说了,我想买那副山水图,还不是看您喜欢祁明哲的画嘛。”

噢?原来是这样?

苏晋之前就说过,是想买来送给家里的长辈,瞿秋离也没当真。

可没想到这长辈是苏延卿。

“苏老师也喜欢祁明哲的画?”瞿秋离问。

苏延卿却摇了摇头,神色里有些落寞,“谈不上有多喜欢。”

“你还说你不喜欢。”苏晋反驳,“你书房里挂着一幅画,那不就是祁明哲的画吗?我看你经常看着那副画出神呢。”

这还叫不喜欢吗?

苏延卿神色淡漠的笑了一下,没有解释什么。

苏晋继续说,“我前两天不是却港岛参加拍卖会了嘛,帮你拍了一副祁明哲的画,嘿嘿,这回不该骂我了吧。”

“又乱花钱。”苏延卿笑骂,心里还是很开心的,“画呢?刚好小瞿也在这里,我们一起看看。”

说完,他转头又问瞿秋离,“小瞿不忙着回去吧?留下吃晚饭,等会儿再去找笔记。”

瞿秋离不无不可,他也很想看看祁明哲别的作品。

按照他和祁明哲认识的时间线,现在的祁明哲应该已经被贬了,或许以后再有机会,可以去探望一下他。

三人一起来了书房。

书房内确实挂着一副祁明哲的画,应该是后期的作品了,作品中充满了落寞和孤寂,只是上面所提的诗词却似乎却不像是祁明哲的手笔。

想必是他后期结识到的知己友人吧。

苏晋抱出一个包装严实的锦盒,将画拿了出来。

“我不懂这些什么国画呀,古玩啊什么的,但这幅画是真的很好看啊。”苏晋将画卷展开平铺,“光从画中,我就能感受到其中的温馨,还有这幅画的色彩,也是奇了怪了。”

他虽然不懂这些,但他跟在二爷爷身边也这么多年了,耳濡目染的,古画看得不少,但这幅画的色彩却是他见过最漂亮的。

瞿秋离看见这幅画的时候也有些惊讶。

当初他把颜料给祁明哲的时候,祁明哲说,他一定要用这些颜料做出一幅惊世大作。

他也曾幻想过,这一幅惊世大作会是什么样子的。

大气磅礴的千里江山?气势如虹的万军出征?亦或者是暴风雷电?

可他独独没想到祁明哲用颜料画了这么一幅温馨的画作。

祁明哲的画技毋庸置疑,瞿秋离给他的那一丁点的颜料也被他运用到了极致。

只见,画中苍翠的竹林中,坐落着一栋造型设计雅致的竹林小院儿,院子中开满了五彩斑斓的鲜花。

一名看不出年纪的素衣妇人坐在花丛边,摇着织布的机杼,而她不远处的矮塌上,歪歪斜斜的靠坐着一名青衣长衫的男子。

那男子的目光如水,明明手中拿着一本书,眼神却遥遥的望着那一名素衣妇人。

祁明哲的画笔简直是将这个画面表现出了极致,竹林的清幽,小院的高雅,妇人与男子之间的情意绵绵,通通跃然纸上。

这幅画对得起瞿秋离的颜料,也对得起惊世大作这个名头。

“好画呀。”瞿秋离忍不住感慨,“比起苏老师书房这幅灰暗的画作,我更喜欢这幅竹林小院。”

苏晋也跟着附和,“我就说嘛,这幅画真的很好看,拍卖会上叫价的人可高了,要不是有我老爸的支持,我还拿不下这幅画。”

将近五亿的天价啊。

要不是他爸叫他一定要好好孝顺二爷爷,他都有点舍不得。

说着,他还可惜上了,“这次祁明哲的画,其实总共有两幅上拍,我拍了这一幅,那一幅实在是没钱拍了,被蔺家那个去年才找回来的亲儿子拍走了。”

瞿秋离心里咯噔一声,蔺家那个被找回来的亲儿子,不就是蔺向禹吗?

蔺向禹还真去拍卖会了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钱。

蔺家是安市老牌豪门了,而苏家也不差,只不过苏家的生意重心不在这边,所以蔺家和苏家的交集不多。

瞿秋离也只是好几年前在一次酒会上见过苏家的家主一次,那应该就是苏晋的父亲了,也就是苏老爷子的侄子了。

挺儒雅的一名中年男子,看起来像是个读书人,不想是做生意的。

他们见苏延卿戴着眼睛,目光一直停留在画上,所以也就只认为苏延卿在欣赏这幅画而已。

“这次拍卖会有文物级别的吗?”瞿秋离好奇。

“好像是有吧,被国家博物馆拍走了。”

……

两个年轻人就这么聊起来了,丝毫没有注意到苏延卿泛红的眼眶。

苏延卿颤抖着双手,轻抚过画面,嘴里无声的叫着:“阿斐,阿斐。”

直到两个年轻人聊的差不多了,瞿秋离才想起苏老先生一直没说话,也没对这幅画发表任何感想。

微微有些不解,再看这幅画上的题词,他就更迷惑了。

安期入黄粱,

正好二十载,

请公勿挂碍,

妻如所念子。

这首诗,无论怎么看都算不得一首好诗。

再看落款,斐然公子。

这又是谁?历史上似乎没有听说过这一号人啊。

滴!

一滴晶莹的泪珠滑落在画纸上,晕染出点点痕迹。

“苏老师。”瞿秋离大惊。

像苏延卿这样的人物,不可能不知道古画的珍贵,怎么可能情不自禁的把泪珠落在画作上。

这里面肯定是有别的原因。

“二爷爷。”苏晋跟瞿秋离一左一右将苏延卿扶到旁边坐下,小心翼翼的问:“您怎么啦?”

“苏老师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瞿秋离也很紧张,怎么会看一幅画看哭了?

苏延卿缓过神来,“没事,就是想起阿斐了。”

瞿秋离前不久才知道这个阿斐是瞿斐,瞿斐是苏老爷子的独子,看一幅画想到自己的儿子。

他自动脑补了一下,可能是那位仿画大师瞿斐曾经也十分喜爱祁明哲的画作。

再看落款上的斐然公子,估计是斐字触发到了苏老爷子的心弦吧。

苏晋也知道自己有个二叔,二叔瞿斐失踪的时候他才两三岁,并没有什么记忆。

这些年,他们也劝过二爷爷,说报警找一下这个人。

现在科技如此发达,只要这个人活着,还是很有希望能找到的。

可是老爷子说什么都不让。

别看老爷子平时性格温和,但他就是一个说一不二的性格,别说他了,就连他老爸都不敢忤逆老爷子的意思。

他亲爷爷奶奶都走得早,爸妈生意忙,他差不多就是跟着二爷爷一起长大的。

“二爷爷。”苏晋蹲下,仰头望着苏延卿,“既然您这么想念二叔,为什么不找他呢?”

苏延卿神色严肃,“不要再说这个问题了。”

如果能找到人,他又怎么会不去找,这是他和爱人唯一的孩子。

爱人远嫁至此,他也一直诚心相待,与爱人感情甚笃,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他爱人生下阿斐没几天就走了。

他让儿子随了爱人的姓,他爱人说过,想要儿子以后好好读书,做个文采斐然之人,拿他便拿斐字做了儿子的名。

瞿斐是他和爱人相爱的结晶,如何不疼爱呢?

只是……

苏延卿叹了口气,有时候上天就会跟他们一家人开玩笑。

苏晋拿二爷爷没办法,没敢再劝,转而说到这幅画上,“二爷爷,这幅画你喜欢吗?”

“喜欢。”苏延卿吐出一口浊气,“走吧,吃饭去吧。”

瞿秋离这个外人站在这里尴尬得不行,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说不定还有什么家族秘史呢,一说吃饭,他也松了口气。

只是吃饭的时候,气氛比较沉默。

苏晋都不敢大声说话,更别说瞿秋离了。

哎,他今天原本只是想来借笔记啊,怎么会让他听到这些事情呢。

吃过饭,苏老爷子也没留人,叫人帮忙去把笔记找出来,交给了瞿秋离。

“阿晋,你去送送小瞿。”

“笔记我一定会好好保存的,您不用担心。”瞿秋离拿着笔记,恭敬地说,“您早些休息,我们明天见。”

苏晋送瞿秋离出门,解释道,“二爷爷对二叔的感情可能有点复杂,我们也不清楚,你也别多想。”

多想什么?

瞿秋离笑了笑,“我没想什么,我知道瞿斐先生的事情。”

外行人不知道,但他们内行人还是有些了解的。

“说来也是巧了,我二叔跟我二奶奶姓瞿,你也姓瞿。”苏晋一边说着,一边思索。

他虽然不混安市的豪门少爷圈,但里面的那些事情,他还是多多少少听说过一些的。

这个瞿秋离之前聊天的时候说过自己是蔺家养子,也就是个孤儿了。

“你怎么不姓蔺,反而姓瞿呢?”他问。

这没什么不好说的。

“孤儿院院长捡到我的时候,我身上就放着一个信物,上面就是个瞿字。”

苏晋点点头,没再继续追问,看着瞿秋离驱车离开的,心中疑虑重重。

回到家。

“二爷爷。”苏晋忍不住问,“瞿秋离跟二奶奶家那边真的没关系吗?”

二奶奶执意远嫁,跟娘家不算亲近,但二奶奶确实是京城瞿家的孩子,六十年前也是风华绝代的大美人呢。

京城瞿家是个大家族,旁支多得很,这瞿秋离,说不准是瞿家某个叔伯年轻时在外面留下的血脉呢?

这种情况不是不可能。

要不然怎么解释瞿秋离的信物上有个瞿字?要不然怎么解释瞿秋离的面相跟二奶奶有那么两分微弱的相似。

苏延卿没有回答,他和京城瞿家的联系也不多了,早年间,他身子骨还算硬朗的时候,一两年能去京城走一趟。

算是替爱人回娘家看看。

想到当初他跟瞿秋离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也觉得瞿秋离看着熟悉。

“那你去查一查吧。”苏延卿说,“万一真的是瞿家的孩子,也不好流落在外面。”

顿了顿,他又说,“如果是,先别跟瞿家说,我们先问问小瞿。”

万一人家瞿秋离自己不想认回瞿家呢?

听说蔺家人都对他很好,认不认回瞿家,也没什么关系。

小瞿也不差瞿家的那点补偿了。

苏晋应了,又试探性的问,“二爷爷,那…书房的画,我给您收起来了?”

苏延卿睨了他一眼,“不用,你自己玩去吧,我自己会收拾。”

打发走了苏晋,苏延卿回了书房。

那副画还放在书桌上,苏延卿就这么看着这幅画,发出一声冗长的叹息,久久地没有动弹一下。

瞿秋离回到家,家里只有蔺母。

蔺父和蔺向禹最近都去港岛了,要过几天才回得来。

“阿离吃饭了吗?”蔺母问,“今天怎么又加班?你这个工作怎么总是这么晚下班啊?”

这么辛苦,还不如看看古玩店来得轻松。

在蔺母眼里,家里又不缺钱,阿离犯不着这么辛苦的。

当妈的心疼孩子啊!

“妈,没加班。”瞿秋离倒了杯水,坐到蔺母身边,“我今天去苏老爷子家里拿他以前做的笔记了。”

苏延卿,蔺母也是听说过的。

“也不知道你小时候受了谁的影响。”蔺母打趣他,“别的小朋友买变形金刚,你买苏绣、买竹编。别的小朋友学钢琴小提琴,你学古琴和笛子。”

怎么就对这些传统文化这么感兴趣呢。

“我也不知道。”瞿秋离回想了一下,“我好像天生就跟这些东西比较亲近,学起来也事半功倍。”

蔺母慈爱的摸了摸瞿秋离的脑袋,“你喜欢就去做,爸妈是永远支持你的。”

“我知道了,妈。”瞿秋离给蔺母撒了个娇,“那我就先上楼看苏老先生的笔记了,您也早点休息,少看会儿电视剧。”

“去去去。去你的。”蔺母挥手撵人,“还管起你老妈了。”

“嘿嘿,我这不是说您,看电视看久了,明天眼睛又不舒服,到时候老爸回来,又该生你气了。”

“行了,我知道了。”蔺母态度敷衍,她老公什么性格,她最清楚了,生气嘛,哄哄就好了。

转了个话题,“你头发又很久没剪了吧?该修一修了,都快没有发型了。”

瞿秋离的头发,本身在男孩子里面就属于半长发,最近在文物中心忙,头发长了,有点挡眼睛,他也就找了一根皮筋扎起来。

是许久没剪头发了。

“行,我改天放假的时候去理个发。”瞿秋离抱着笔记,“那我上去了,您可真的少看会儿吧,当心我给老爸告状。”

不是瞿秋离不让蔺母看电视,蔺母的眼睛以前做过手术,现在用眼过度,还是会不舒服。

蔺母知道儿子是在关心她,想了想,时间也不早了。

她关了电视,回房敷面膜去了。

瞿秋离在房间里,如饥似渴的吸收着苏老先生笔记上的知识。

越是看下去,他越是佩服苏延卿。

这本笔记里其实还有很多从来都没有公布过的内容,苏延卿也在旁边打上了‘待考据’的记号。

想必是还没确定,或者还没有有效的历史资料去证明,所以才不能轻易发表出去吧。

但瞿秋离知道,这些都是真的,是准确的。

先前尹老给他布置的论文作业,他之前遇到了瓶颈期,一直停滞不前,到现在都还没做完。

但似乎,他现在有了方向,一个新的方向。

一直到深夜,瞿秋离才揉了揉酸涩的眼眶,洗漱上床睡觉。

不出意外的,第二天他起晚了,八个闹钟都没把他吵醒。

瞿秋离看着时针马上指向九点,无语凝噎。

紧赶慢赶,最后还是迟到了。

门口安检的工作人员笑话他,“你也有迟到的时候?”

“我这,昨晚睡得太晚了。”瞿秋离也挺不好意思,特别是打考勤的时候,机器播报迟到。

安检人员照常检查了瞿秋离,瞿秋离也自觉,他现在都会主动提前把怀表从衣服里拿出来了。

“要我说啊,你这怀表,我认识一个修表的老师傅,你要不要拿去给他看看?”

瞿秋离想了想还是拒绝了,这怀表里的秘密,他不确定是只有自己能用,还是别人都能用。

万一被发现,那可就糟糕了。

而且,万一这怀表修好了,反而不能穿越了,那他可就得不偿失了。

“没事。”瞿秋离说,“我这怀表一直都是坏的,放在身上,也只是留个念想。”

安检表示理解。

虽然瞿秋离迟到了,但今天的工作还是必须要参与的。

只不过,今天怎么没看到苏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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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虽迟但到,给小可爱们比心求原谅。

大姨妈来了,今天的万皇后,差点没日完。

明天还是日六贵妃吧,万皇后还是周末再宠幸吧。

p个s:

里面那个打油诗是诗词生成器合成之后我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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