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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醉舟(1)(2 / 2)

简·哈茨走进游戏室,假装没察觉到阿瑟和艾普莉之间过于黏稠的空气,将电话递给了艾普莉:“亚当的电话打不进来,接到了固话。”

‘打不进来’指的当然是打不进艾普莉的手机。

“奇怪为什么?”艾普莉嘟囔了一声,一只手接过简·哈茨手里的电话,然后要去拿扔在一边的手机。阿瑟比她离手机更近一些,眼明手快地拿起递给了她。

“亚当?”艾普莉低头翻着自己的手机,发现真的有未接来电。想了一下,想不通怎么没接到,然后就不想了,将手机放下了。

电话那头传来亚当的声音。

“嗯、嗯,我会和妈妈说的但不管怎么说,妈妈已经生气了,爸爸,还有你,还有伯特和尼克——伯特和尼克是和你一起吗?告诉他们,他们也躲不过!不要以为有爸爸和你顶在前面,他们就只会被过境台风扫一下尾。”

艾普莉的语气是比较轻松的(毕竟情况不妙的不是她嘛),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亚当苦了脸,以至于让他忘了要问艾普莉刚刚为什么没接电话。

因为今年夏天全家没有一起去度假,莫妮卡就打算组织一次圣诞节假——虽然过去也常有冬天去度假的,但一般都是短假,去度假小屋住两三天的那种,和夏天全家一起,一次玩至少半个月是不一样的。

原本戴维斯已经答应了,但他的那个重点项目,在动物实验终于结束之后,今年9月提交了d申请。一个月之后就得到了批准,开始按部就班进行临床实验。

临床试验的意思就是,开始在‘人’身上使用了。

之前在进行1期临床,简单来说就是小规模地对正常人进行临床试验,这个过程一般来说会比较快(因为人数少,而且按照规定操作的话,本来就要求实验室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完成,每个人的‘治疗期’一般不超过数周)。

原本是很顺利的临床试验,几周之前忽然出现了问题——虽然后来证明,不是项目本身有未知问题,临床试验继续,但假期已经被搞砸了。

莫妮卡会生气也不是不能理解更何况,亚当他们还充当了那个火上浇油的角色。在戴维斯没法完成家庭度假的承诺后,他们也摆烂了。亚当以新游戏的开发为理由呆在了美国,双胞胎则是先斩后奏,去了教授的实验室。

现在快到圣诞节了,总不能错过圣诞节(或许有圣诞节在工作中度过的人,但那一般是创业者,海多克家已经过了那个阶段了)。所以,亚当他们还是得回来面对莫妮卡的怒火了。

“妈昨天对我说了,宁愿当初生的是开瓶器,这样好歹还能有点儿用。”

挂掉亚当的电话之后,艾普莉和阿瑟下楼去厨房找了一点儿吃的。艾普莉没有打扰厨师,就自己在冰箱里翻找了一会儿。

找出来面包片、火腿、芝士什么的,还有两瓶果汁,玻璃瓶的,要用开瓶器打开。艾普莉递给阿瑟开瓶器,想起了莫妮卡的说法,就说了出来。然后就要自己用有限的食材,做几个火腿三明治。

“你会做三明治?”阿瑟问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艾普莉像看傻瓜一样看他:“别傻了,法内三明治谁不会做?”

虽然切火腿片时刀工生疏,但得益于好用的刀具,倒也不算很狼狈再然后,其他的就更简单了,面包片上铺上蔬菜、番茄片、火腿片、芝士等等,再盖上另一片面包片,最后对角切好。

三明治这种东西,根本不需要任何厨艺,只要是个人都能做能有什么问题?

而且味道也不错,毕竟都是最好的食材。

阿瑟吃掉了两个三明治,心里也觉得很好笑他为什么会觉得艾普莉连三明治都不会做呢?

只能说,艾普莉真的是那种容易给人以错觉的女孩儿——她看起来其实很不真实,而是像只会出现在后世轶事里的那种人物。

就像现在看过去,那些浪漫至死的诗人,热血难凉的青年领袖,那些在关键时刻会改变世界走向的天才人类群星闪耀之时,就是会出现那种只要读到他们的故事,就会觉得难以平静的存在。

然后就不能以平常的标准想象他们了,总会附带某种近乎刻板的错觉。

说实在的,这些有的是事实,有的却也只是时光的功劳。时光会让很多东西发生改变,一个传奇的诞生不只是他本身就足够传奇,还在与口口相传时的再创造。

艾普莉是诗人,是作家,是艺术家,思想同她月光一样的肌肤一般皎洁她身上反常的地方很容易就会被接受,反而是‘正常’的地方会让人意外。

吃完了三明治、喝掉了果汁,艾普莉和阿瑟又回到了游戏室,两人玩了一会儿扑克,本来是艾普莉主动的,但最后还是她先不想玩儿了——艾普莉将手里的纸牌一洒,阿瑟也只能接受马上要赢的一局作废。

阿瑟搂着突然起身,差点儿没站稳的艾普莉,重新坐了下来:“怎么了呢?扑克不玩了要不然出去玩儿?”

艾普莉摇头:“今天不想出门嗯,我带你去看家庭录像吧!”

艾普莉想到就要去做,拉着阿瑟去了旁边自己的房间这是阿瑟第二次进艾普莉的卧室,而上一次其实只是匆匆而过,呆了两分钟。

艾普莉的卧室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按照她的喜好,以《天使爱美丽》为灵感源泉,确定了色彩和风格而已。好看是很好看,但处在阿瑟所在的环境,好看的东西也太多了。

艾普莉去找家庭录像——海多克家的家庭录像早就拷贝了多份了,每个家庭成员手里都是有的。

“莉儿你的房间”

“什么?”

“色彩运用的很美,很少见我是说,我听说你们国家的‘oldoney’颜色总是很少。”

众所周知,美国顶级豪门家族往往极其保守,表现在家装和服饰上,就是千篇一律的米白、浅灰之类的颜色。有人或许认为这是老钱的高贵,人家都贵到不在乎时尚了,是真正的高级感然而让真正懂行的人来说,那其实就是无聊而已。

因为顶级豪门就是希望一切维持原状,家族永远高高在上,所以保守的要命!这种无聊只是保守的延申。

艾普莉找到了录像,向阿瑟露出了一个有点儿‘受不了’的表情:“哦我知道,英国人的傲慢,总觉得美国是个没什么底蕴的国家——你不用说什么‘oldoney’,反正对你家来说,都是新的不能再新了。”

“而且海多克家本来就不是‘oldoney’。”艾普莉自己是不在意新钱老钱的分类的,甚至觉得这很可笑,所以这个时候反而可以用这些来‘揶揄’阿瑟。

不过话说回来,美国国内对新钱、老钱的分类也不清晰,暴发户一代肯定是新钱,那种当年殖民时期早早就发迹的家族肯定是老钱但夹在中间的太多了。海多克这种,就属于可以左右横跳的那种——因为海多克家足够有钱,所以无论要加哪边的群,大家都是不会拒绝的。

那种富一代,新的不能再新的新贵,就算再有钱,老钱那边在乎面子,也很难接纳进群。海多克家这种,富是富了几代了,只不过到戴维斯才暴富而已老钱们有了说得过去的地方,接纳起来就无比顺滑了。

“来看这个吧这好像是我七岁时录的。”艾普莉放录像带到机器里:“妈妈说,要找人转录这些家庭录像,不然将来不方便看了,还得为这些录像带专门留着老机器——录像带已经是过时的东西了!”

确实是艾普莉七岁时的录像带,但阿瑟猜测,艾普莉自己都不记得这盘七岁时的录像带里录下了什么了看到一半时她想起来了,就想要去关掉机器,然而已经迟了,阿瑟都看到了。

艾普莉,那是七岁的艾普莉,相当可爱漂亮。但再可爱漂亮,再白白嫩嫩,一头卷卷毛、脸蛋格外圆润的年纪学电影里的演员说话还是太好玩儿了。

当时肯定不会觉得有问题的,但现在的话就说不好了。

穿着漂亮公主裙的艾普莉一本正经地对着镜头说:

“等我长大后,我们就能拥有一切了,因为我会长成绝世美人”

艾普莉是不常感到尴尬的人,但听到录像带里传来的声音,还是立刻去捂了阿瑟的耳朵:“你什么都没有听到!”

“哦哈哈、哈哈哈!”

阿瑟搂着艾普莉大笑好不容易笑完了,他才说:“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这可不是个小女孩儿自己能说的。”

“是电影《陌生女人》里的台词”

阿瑟抚平了艾普莉耳边有些乱的卷发:“模仿电影吗?虽然没有看过这部电影,但倒是出奇地适合你。”

艾普莉本来想说,这句台词其实很不好baba放在当下,实际上就是女性的自我物化。

但在阿瑟含着笑意的注视下,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她知道这只是老电影台词而已,也知道阿瑟不是那个意思,而阿瑟其实也知道已经长大的她不会赞同那句台词。

阿瑟和艾普莉都不说话,有些东西在沉默中消失了,又有些东西在沉默中默默发酵着。

艾普莉觉得自己好像重回了那个夏天,那个会因为好奇和冲动,特意不涂防晒霜在烈日下曝晒的夏天每一寸皮肤都晒得发红发痛,轻轻一碰、哪怕只是视线落在上面,都会有感觉。

阿瑟则觉得自己又落入了一个悠长而深刻的梦境,一切都如梦似幻。他搂住自己心爱的女孩儿,紧一些、再紧一些,似乎想将她嵌入骨血在他回过神来前,艾普莉的开司米外套已经被脱下了,衬衣的扣子也被解开了。

艾普莉的内衣居然也是纯白色的,不加一点儿装饰的纯白。因为艾普莉足够白皙,这样反而凸显了她肌肤晶莹剔透、毫无瑕疵的特点露出的皮肤像是一捧雪,细细地洒在大地上。

艾普莉微微仰着头,绿色的眼睛神采涣散,仿佛沉浸在一个久远的时光里。拉起窗帘的房间偏向幽暗,电视机屏幕放出的光明明灭灭,还有背景音时不时响起——阿瑟像是坠入了一个迷幻的、不可知的、让人呼吸困难的海洋。

他要溺死了,他只能溺死了。

直到艾普莉短促地尖叫了一声,推开了他已经放在内衣搭扣上的手,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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