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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2 / 2)

贺南方只喝咖啡不喝茶,老爷子的紫砂壶放在家里,都快落灰了。

“苒苒。”

老爷子放下手里的东西,朝她招手:“过来。”

李苒将怀里的花给旁边的护工,然后端着一个矮凳,乖巧地坐过来。

说来命运也是奇怪,贺南方只有母亲没有父亲。而李苒只有父亲,没有母亲。

两人却又都有一个十分疼爱他们的爷爷。

她嘴甜地叫了几声爷爷后,老爷子笑的胸膛直震。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老爷子看向门外:“南方呢?”

李苒表情尽量自然些:“不知道,开会呢吧。”

老爷子洞察人心,怎能不发现他们之间的端倪:“吵架了?”

李苒点点头。

老爷子:“贺南方那小子,从小被我惯坏了,脾气太大。”

“他要是惹你不开心,你跟爷爷说,替你揍他。”

说着,老爷子攥紧拳头,做出一副要揍人的姿势。

李苒见他精神还不错,张了张口:“爷爷。”

老爷子慈爱地摸着她的头发,人逢喜事精神爽,连眼角的细纹都变得飞舞起来。

“我我不想跟贺南方订婚。”

老爷子的嘴角的笑意没变,他不动声色地问:“是不是没考虑好?”

“也不要紧,你们俩不算大,迟些结婚也不妨。”

“不是的爷爷。”她出声打断。

“我是说,我不想嫁给贺南方。”

老爷子脸上虽然没了笑意,但语气倒是很轻快:“告诉爷爷,为什么?”

不因为别的,但从老爷子温和的语气里,李苒就获得了无限的勇气。

“爷爷,我不喜欢他了。”

老爷子听完这话,稍有诧异。

以前李苒多爱自己这个孙子,老爷子是看在眼里,不然也不会放心地让他们俩住在一起培养感情。

而且李苒性格慢热,最重感情。说喜欢,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老爷子立刻就发现不对劲儿,他深究便明白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告诉爷爷,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李苒瞬间眼泪滑落下来,她额头抵在老爷子的膝盖上,泣不成声。

“不哭,有事情爷爷给你做主。”

李苒真的很伤心,老爷子听完她第一句话便断定李苒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贺南方至今却还不明白,是什么原因导致他们走不下去。

李苒平静下之后,将老爷子走后贺母在贺家是如何待她,管家、李艾还有一众下人是如何阳奉阴违。

贺南方常年在外出差,如何对她漠不关心。最重要的是,贺南方霸道无理的性格,压根没办法跟他好好沟通。

最后她才道:“爷爷,贺南方他并不是喜欢我。”

“他只是习惯我了,习惯我对他好,习惯我不求回报的付出。”

“但是,我心里好难过呀爷爷我现在后悔喜欢他了。”

“我不想见他,他就将我抓回来,还逼着我坐船。”

说道这里,老爷子再也忍不住了。

“去叫贺南方来!”

一般老爷子都叫他“南方”,只有极少数的时候,会连名带姓叫他。

见老爷子正在气头上,李苒又狠逼出几滴眼泪:“爷爷,你不要生气。”

“当心身体。”

旁边的护工立刻拿了药丸过来,劝慰:“您不能生气。”

李苒给他顺气:“爷爷,你好好跟他说,不要生气。”

老爷子一听,立刻道:“去拿根棍子来,越粗越好!”

管家还有种人面面相觑,谁也没动。

老爷子脸一板:“怎么,我现在命令不动你们是不是?”

管家:“不是,老爷子,咱们家里没有棍子。”

李苒在旁边小心提醒:“爷爷,家里有高尔夫球杆,上次贺南方就用那个打碎了我的花。”

老爷子挥手:“还敢打碎你的花?”

“就拿那个过来!”

管家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李苒:“孟忠,你是不是找不到高尔夫杆?”

管家;“能。”

很快,贺南方跟高尔夫杆,一前一后进来了。

他坐在椅子上,看见李苒哭的梨花带雨,不用问便知道发生什么。

老爷子将手里的高尔夫杆敲在桌子上,梆梆响。

“你你,我让你好好对待苒苒,不是叫你欺负她。”

他瞥了一眼旁边的李苒,眼睛鼻子都哭红了,淡淡的眉毛蹙在一起。

他直接了当:“我错了。”

李苒以为自己听错了,心头一惊,看向贺南方时,撞见他眸色里的淡定。

这才明白过来,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老爷子也被他从善如流的认错搞得心头一梗,但还是敲着棒球拍道:“知道错了,改不改?”

贺南方杵着一米八几的个子,微微低头:“改。”

这不仅是贺南方二十八年来第一次认错,而且还是前所未有的流利。

像是演练过一样。

一看就不走心,李苒回想难怪贺南方一点都不怕她找老爷子。

只要他态度好,再做出一副认错从良的样子,老爷子是他的亲爷爷,肯定会心软。

没有道理再阻拦着他。

李苒也不哭了,这点眼泪在老爷子面前还有点用,在贺南方面前压根没一点用。

他至多看她一眼,然后由着她哭,最后婚礼照常举行。

“贺南方,你非要装成这样?”

“当初硬逼着我跑到船上时候,你的态度可比现在不知悔改多了。”

“你现在演给谁看呢?”

李苒说完后,贺南方一直不讲话,李苒定睛一看,发现他眼圈红红的。

他肤色本就冷白,平日里拽的二五八万,高冷的不行,现下居然低着头,一脸悔改的样子。

就连垂落的发丝都是演技!

草!

老爷子见他这副样子,实则不好再多说什么,本就从小将他放掌上惯着,这下甚至连打都不舍得打。

他看向李苒,“苒苒”

她恨恨地看向贺南方,他笃定老爷子会对他心软。

他笃定老爷子治不了他。

李苒收回视线:“爷爷,前段时间,我爸爸受伤了。”

老爷子连忙问:“怎么会受伤?”

贺南方看了李苒,眼神一如既往地淡定:“爷爷,这件事怪我。”

他主动把错一揽,老爷子自然问起:“怎么回事?”

贺南方:“伯父那天教训我时,孔樊东私自动手,事后我也将他交给伯父处置了。”

老爷子听完怒道:“你手下的人敢对李昌明动手,你没有责任?”

贺南方特别诚恳:“我被伯父教训了一番,伤到头部,意识有些不清醒,没有注意到孔樊东的动作。”

老爷子一听,连忙问:“伤到头了?”

但还是板着脸:“严重吗?”

贺南方:“不严重,休息半个多月就好了。”

老爷子眼里丝毫不掩饰的心疼:“怎么不跟我说。”

李苒算是看明白贺南方想干什么了,所有错他都认,只要不妨碍他结婚就行。

贺南方:“爷爷,这件事确实我不对,我已经跟伯父道过谦,但这件事毕竟我错在先,希望请爷爷能够带我登门拜访,跟李伯父说明。”

他潜台词是说,李昌明现在不见他。

李苒越听怎么越觉得,贺南方才是受害者似的。

再让他说下去,黑的也说成了白的。

她连忙制止住:“爷爷,我不想跟贺南方结婚。”

老爷子当然不能枉顾李苒的意见,对贺南方道:“这次订婚不太是时候,准备的也不充分。”

“暂时先不要办了。”

贺南方一改之前的诚恳,语气坚定:“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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