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认真解释过,说她是自己溜到包厢外面,先是找到门外守着的专属侍应生,请他再去拿点儿鱿鱼丝,然后随便找了一个不知情的路过侍应生,要的调酒。
把她能耐坏了,还会声东击西了。
本来是安排会所的人派车把几个人送回家,而他则是去处理事儿,人都‘请’到了,他总该亲自去问问。
可接到这样的电话,他势必得来,而且不仅要来,还要收拾她,只是这突如其来的身体接触,她还软乎乎的叫他小峥哥哥。
单拿出一招,瞬间就能让他缴械投降,何况还是组合拳了?
顾涟漪倚在连峥尖头,温暖的,不陌生的,她很困,索性直接闭上眼睛,一手揪着他胸前衬衫,脸蹭了蹭,寻找到一个更舒服的角度,赖在他怀里,近乎撒娇的口吻说道:“你别说我了。 ”
电流始终在全身有游走,且电压持续增强。
他低头想看她状态,但这动作使得脸颊擦在她头顶,她香软的发丝搔着他下颌,喉结上下滚动,呼吸都乱了。
若不是他还清醒……
连峥一个不明显的深呼吸,稳定了情绪,抬手捏了捏她的下巴,“我不说你,起来吧。”
密闭的空间,暧昧的姿势,他忍得有点儿艰难。
话音落下,半天没有回应,就在他以为她已经睡着的时候,她忽然动了动,抬起脑袋,迷离的眼睛看着他,“你跟我聊聊天儿吧。”
颈窝空了,连带着心也空了一块,但他并毫不后悔叫她起来。
她喝醉了,不忍心趁她之危。
“想聊什么?”
“你大概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你有多高兴?”
紧接着她从他怀里退出来,直起腰版,两条胳膊向两侧伸直,手掌遥相呼应,比划着‘多’。
看她笨拙又莽撞的样子,连峥唇角勾起,“为什么高兴?”
她思考了好几秒,才噘着嘴看他,好像在嫌弃他,居然对一个众所周知的答案视而不见,“我能上大学了,想上哪个上哪个,我还能让我哥们儿,姐们儿一起上好大学,“她没轻没重的拍了拍胸膛,继续道:“拼上命换的机会,我可高兴了。”
……
顾涟漪几乎每晚都会做梦,这一晚,也不例外。
酒精没能成功骗过意识,从彻底睡下到完全醒来,脑子里上演了一部部独幕剧。
光怪陆离的剧情,荒谬滑稽的片段,桥墩、牛排、烛光、利刃,女人无忧无虑的欢笑,男人温润和蔼的呼唤……
感觉到有什么湿热的、软薄的东西,一下一下的触碰她的脸。
似乎还有一点,牛肉罐头的肉香味。
“边儿去。”
一道低沉磁性的男声响起,音量不大,离她不远。
“呜……旺!”
这奶声奶气的反抗声浪,炸响在她耳边,很清晰,很响,像是嘴巴直接贴着她耳朵边喊。
很刺耳。
“还说不听你了。”
“旺,旺旺旺!”
“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旺!呜呜呜呜……”
她很迟钝的反应出来,这是一人一狗的对话,人是连峥,而狗子,白色的法斗小奶狗。
这场纷争还在持续,狗子很快出于下风,到底是狗小势微,小狗子也不继续刚了,粗粗的短腿一蹬,扒着她的耳朵就是一顿哭诉,好像在说:快起来吧,你这懒惰的人类!再不起来你可爱的小狗子就要让人扔出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