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富贵男鬼
谢钰打量着鬼村，说道：“有大鬼出现了。”
大鬼？
杨端和孟不离都害怕起来。
孟不离道：“红河鬼村是有一个很厉害的鬼，但只要在白天来红河鬼村是不会和他撞上的，刚才明明还是白天啊。”
谢钰道：“应该是有什么人冲撞了他，惹他发怒了，现在这情况和晚上也没什么区别了。”
谢钰话音刚落，鬼村的景象又变了样。
之前家家户户紧闭门户，到处挂着白皤，地上也都是纸钱，情况就已经够吓人了。
而现在家家户户都亮起了惨白的灯笼，屋子里也亮起了一盏盏幽幽鬼火，就仿佛里面都住了……鬼一样。
杨端和孟不离吓得互相紧紧抱在一起，要不是有谢钰和傅明行在这里，怕是能直接尿裤子。
谢钰想了想道：“你们俩过来。”
杨端和孟不离连忙走到他跟前去。
谢钰在他们身上，一人贴了一张白符。
杨端和孟不离立刻就发现了自己身上的变化，“这是？”
谢钰道：“和我们身上一样的障眼法，别把白符揭下来，别惊动这里的鬼，一会儿找机会离开村子。”
杨端和孟不离连连点头：“我们都听你的！”
就在这个时候，那些门户紧闭的屋舍接二连三的打开了门，嘎吱声响在这环境里听着就让人毛骨悚然。
一个个已经死去的村民从那些屋子里走了出来，他们面色惨白，浑身发青，身体僵硬。
然后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召唤一样，缓缓地走上村道，朝着村西边的方向走去。
谢钰他们四个人站在路边很容易就被发现，大多数村民都没有多看他们一眼。
只有少数几个村民看出了他们的不对劲，青白的脸上露出一点疑惑的模样。
“谢谢谢大师，他们不会看出来了吧。”杨端吓得牙齿都在发抖。
谢钰道：“没有，他们看我们，是因为我们是陌生面孔。”
谢钰看着个村子，神情有些严肃。
这个村子里的人……似乎是在同一段时间里死去的，不然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谢钰问杨端：“红河鬼村为什么会变成鬼村，村子里的人是怎么死的？”
杨端声音有些发抖，孟不离就开口替他回答道：“红河鬼村的人是被一只妖物所杀而灭村的，外出的村民回来时才发现村子里的人都已经死去了，村中仅留下一些妖气残留，似乎是一只狐妖。后来活着的那些个村民就把全村的人都葬了，再接着红河村闹鬼，他们就搬离了红河村，这里也就彻底成为鬼村了。”
被妖物所杀，心存怨气，所以全村的人一起变成了鬼，在这个村子里徘徊……
如此说来，这个村子里的人还有些惨。
但谢钰总觉得好像哪里还有些奇怪。
这个村子能够孕育出灵竹这样的灵物，这里的地理环境和灵气都是不错的，按理来说不太可能全村人一起被束缚在原地，成为像是地缚灵一样的存在，还自发形成一个结界，将整个村子都罩在里面。
这时候，蜿蜒绕过村子的红河引起了谢钰的注意。
刚进村的时候没有注意，这时候再看就会发现红河的水有些不寻常，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谢钰走到了河边，观察了一下河水，伸出手碰了一下。
刺骨寒凉，这红河水太阴冷了。
水底必然有什么东西在。
傅明行也碰了一下水，微微皱眉，将谢钰的手拉过来，擦干了他手上的水迹。
“这水太阴冷了，”傅明行道，“不要碰它。”
杨端和孟不离都不明白，这河水有什么问题吗？
谢钰道：“这河底有东西，不过也不完全是让那个村子变成现在这样的原因，只怕还有别的东西。”
杨端和孟不离互相对视一眼，孟不离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谢钰道：“先出村吧。”
一行人四人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村民，朝村口走去。
就在这时候有村民发现了他们的逆行，停下脚步，朝他们看了过来。
这个村民在这群村民中似乎有些地位，他一停下脚步，其他村民都停下了脚步，齐齐转头看向谢钰他们。
谢钰四人：“……”
眼看这些村民已经起了疑心，很可能要对他们动手了。
谢钰果断转身，顺着他们行进的方向一起走。
杨端和孟不离看谢钰和傅明行都调转了方向，连忙也跟着调换方向，朝着那边走。
这个动作打消了那些村民的疑虑，他们终于收回了目光，不再看他们，继续往前走。
杨端他们松口气。
傅明行道：“跟着他们去看看，还是冲出去？”
谢钰道：“反正暂时不能离开，正好我也心有疑惑，那就去看看吧。”
傅明行没什么意见：“也好。”
杨端和孟不离就面有苦色了，这、他们跟着去了以后还能不能活着出去啊？
……
谢钰他们跟着村民的队伍到了村西的广场，广场边上有一棵槐树，这槐树树干非常粗，挺大一棵。
槐树树下坐着一个男鬼，这个鬼衣着富贵，年轻也不大，看着不到三十。
他的身后还站了不少丫鬟小厮，一看就是有身份地位的，应该是红河村的财主之类的。
而且和村民们僵硬的模样不同，如果不是周身围绕的鬼气太浓了，他看起来压根就不像是死了。
不过最先引起谢钰他们注意的还不是这个鬼，而是被吊在旁边的杨成等四个人。
他们看起来已经昏迷过去了，身上都是血。
杨端低声道：“那就这里的大鬼吗？不会就是杨成他们惊动了他吧。”
谢钰：“十有八九。”
他们说话的时候，村民们已经停了下来，静静地站在广场上，看着坐在前头的富贵男鬼。
富贵男鬼扫了广场上的村民们一眼，因为谢钰他们站在比较后面，他并没有发现这里混进来了陌生面孔。
富贵男鬼说道：“明天就是村里的大祭之日，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大祭之日？
谢钰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孟不离。
孟不离低声道：“红河村每年都有一个大祭之日，祭祀神明和先祖的。”
红河村的大祭之日一向隆重，只是孟不离他们也没想到这些村民都死了还惦记着大祭。
村民们没有出声，富贵男鬼好像有些生气：“你们难道没有做好准备吗？祭祀神明和先祖是绝对不能懈怠的！”
前头终于有村民出声，说是准备好了。
富贵男鬼这才没有那么生气，他指着昏迷中的杨成四个人道：“明日就用他们四个做活牲。”
杨端：“活牲？那不是要把杨成他们杀了的意思？”
谢钰：“就是这个意思。”
杨端和孟不离都觉出一股寒气，要是被这些村民发现他们是活人，不知道会不会也被抓去做活牲。
杨端觉得自己膀胱有些鼓，想尿了。
富贵男鬼又道：“我已经加固了村子的结界，从现在起到大祭之日结束，所有人都不允许离开，凡是敢闯进来的修士，都抓过来活祭。”
前头的村民又应了声。
富贵男鬼这才满意地开始交代明日祭祀的情况，开始絮絮叨叨个没完。
傅明行道：“结界被他加固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出去。”
谢钰道：“这男鬼虽然修为不低，但想要打过咱们两个还是不行的，那结界硬碰硬的话，应该能破。”
傅明行道：“那你有什么打算？”
谢钰道：“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
傅明行看他。
谢钰指了指富贵男鬼身边的一个丫鬟说道：“你看，她的头上像不像是有两只耳朵。”
傅明行闻言看了过去，那丫鬟乍一看就是个人，但等他凝神一看，就发现那丫鬟的头顶上确实出现了两只红褐色毛茸茸的耳朵。
傅明行皱眉：“妖？”
谢钰点头，轻声在他耳边说道：“还是狐妖。”
他这说话的时候都是气音，听得傅明行耳朵痒痒的，“嗯，看样子这富贵男鬼和狐妖有牵扯。”
谢钰道：“说不定这个红河村的灭村事件就和他有关呢，你说这些村民知道了会不会把他手撕了？”
傅明行想了一下道：“如果是我，我肯定会把他手撕了。”
谢钰一笑：“所以咱们不怕，关键时刻只要指引这些村民发现真相，那富贵男鬼就自身难保了，他再厉害也双拳难敌四手啊。”
傅明行道：“所以你想管这事。”
谢钰点头：“我总觉得这富贵男鬼和狐妖勾结灭村的背后不简单，说不定能挖出什么秘密来，如果是有什么宝贝就最好了。”
傅明行明白他的意思了：“那就听你的。”
杨端和孟不离听不清楚他们俩说什么，就看见他们两个粘在一起，你咬我的耳朵我咬你的耳朵的说着悄悄话，不由暗暗对视一眼。
虽然他们早就知道谢钰和傅明行是一对儿，但这周围都是鬼啊，气氛这么阴森，这两人能不能不要在这里秀恩爱啊，看着人心里怪毛毛的。
孟不离微微一笑道：“谢大师他们都不怕，咱们也别慌，他们肯定有法子应付这场面的。”
第二百三十章装鬼的遇上扮鬼的
散会后，谢钰他们躲在了一处没有鬼发现的角落。
“那个富贵男鬼和狐妖勾结？这么说红河村灭村的事和他也有关系了？”
“他图什么啊，自己也死了。”
杨端和孟不离听说富贵男鬼身边的丫鬟是狐妖后，很是吃惊。
谢钰道：“现在也不知道原因，需要查一下，你们俩要是害怕就在这里等我们回来。”
杨端很没骨气地哆嗦着道：“我我我还是在这里等你们回来吧。”
杨端要留下，孟不离也不能抛下他。
最后是谢钰和傅明行离开去查消息，他们两人留守原地。
……
谢钰和傅明行离开后，杨端就觉得很没安全感。
“不离，你说会不会有鬼在暗中观察我们啊。”杨端道。
孟不离觉得他想太多了：“你别自己吓自己。”
杨端呜呜地抱住孟不离：“那我抱着你吧，这样我就不怕了。”
孟不离安慰地拍拍他的后背。
两人在原地停留了一段时间后，忽然发现有鬼出来溜达，青面血眼的看样子是朝他们这边过来了。
杨端害怕，孟不离就带着他离开了原地，躲开那只鬼。
杨端拍拍胸口松口气道：“这大晚上的，鬼都比较活跃啊。”
孟不离打量了周围一圈：“这里也不太安静，我们等一会儿就回去。”
杨端：“还回去啊。”
孟不离：“免得谢大师他们回来找不到我们。”
杨端：“那、那我们晚点再回去吧，万一那鬼还没走呢。”
孟不离算了算时间，等差不多的时候就带着杨端往回走，谁知道刚走进一条比较黑的村道，就迎面遇上了两只鬼。
那两只鬼显然也没想到会遇上他们，表情比较错愕。
双方狭路相逢，杨端咬紧嘴不敢出声，只敢偷偷扯孟不离的衣服。
孟不离轻轻拍了下他的手，低声道：“别怕，现在我们在他们眼里也是鬼，慢慢走过去，不要引起他们注意。”
杨端点头，一手紧紧拉着孟不离的衣服，紧跟在他身后。
对面两只鬼看他们动了，也慢慢朝他们走了过来，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们。
杨端见状咬着牙低声道：“他们怎么一直在看我们啊。”
他们之前遇上的鬼都是无视他们的，像这样直勾勾盯着他们看的还是第一次遇上。
孟不离也觉得有些奇怪，但是没有声张，一手按在自己的腰上，随时准备拔出剑来。
双方逐渐靠近，彼此都感觉到了一股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杨端亦步亦趋地跟在孟不离身后，也悄悄握紧了自己的剑柄。
对面的鬼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看他们的眼神也犀利了很多，但双方又奇妙地保持着一种默契，各走一边，尽量不碰上对方。
很快，双方就走到了同一个位置。
双方都放慢了脚步，一步一步地贴着墙根走，同时警惕看着对方，生怕对方出招。
就在这个时候，杨端脚下没注意，踩到了孟不离的鞋，一个踉跄摔向孟不离。
这动静瞬间破坏了这种诡异的平衡气氛。
“哈！”对面的鬼大叫了一声拔出了剑朝他们砍了过来。
孟不离立刻拔剑接招。
杨端手忙脚乱地抽出了自己的剑也冲了上去。
“啊啊啊老子不怕你们！”杨端喊道。
铮铮铮！
双方激烈交手，都恨不能送对方去往生。
再加上这狭窄的村道很黑暗，双方能看清楚的不多，几乎是抹黑在战斗。
你哈一声我喝一声，打得是嗷嗷叫的。
打着打着孟不离察觉出不对劲来，这红河村的鬼怎么像是修士？
而且打得激烈的时候，杨端和对方激情飚脏话对骂，这听着也不像是鬼啊……
孟不离摸出一张普通的照明符将它点亮。
咻的一下火光亮起，照亮了对方的模样，也照亮了他们的模样。
孟不离看着对方脸上那拙劣的白粉，那些白粉因为打架流汗都糊得乱七八糟的，东一块西一块的。
孟不离：“……”
但是杨端和对面两人却没有看出不对劲来。
杨端觉得对面的鬼太丑了，吓得啊啊大叫。
对面的人也觉得杨端和孟不离这两只“鬼”青面红眼的非常吓人，也吓得啊啊叫。
孟不离头疼地扶住额头：“行了都别喊了，免得等会儿把真的鬼引过来！”
杨端和对面的人同时愣住：“啊？”
孟不离对杨端道：“他们不是鬼，是假的。”
杨端：“这不可能，我看他们的脸惨白惨白的老吓人了。”
孟不离：“是糊的白粉，都化了才看着吓人。”
杨端愣住。
对面两人惊疑不定：“你、你们……”
孟不离道：“我们不是鬼，只是用了障眼法假扮成了鬼。”
孟不离将身上的符拿开，顿时就现出了原来的模样。
对面两人见状同时大松一口气，瘫坐在地上。
“不是兄弟，你这样也太吓人了，我们魂都快被你们吓没了。”对面的人说道。
孟不离将符贴回自己身上，顿时又变成了鬼的模样。
对面两人看向杨端：“你也是假的？”
杨端这时候已经明白过来了：“我是啊，你们怎么扮鬼吓人啊！”
对面两人：“……你们还不是一样。”
不过这两人比他们高明，他们只是化了个妆，将自己往鬼的形象上靠，这两人却直接变成鬼的模样了，这谁能看得穿啊。
“兄弟你们用的是什么法子啊，快告诉我们，我们也学学。”对面的人抓紧说道。
孟不离有所保留道：“是高人帮我们用的障眼法，我们也不会。”
对面的人很遗憾，随后又道：“那高人也在这里吗？我们都困住了出不去啊。”
孟不离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问道：“你们也是黎洲城的修士？”
对面两人倒是没有太大心机，很直接就把自己的身份来历都说了，“是啊，我们是素心阁的弟子，我叫肖子隆，他叫赵淮，我们俩是师兄弟，早上进来的，本来想傍晚就离开的，没想到下午天突然就黑了，我们也被困在了这里。我和赵师兄还以为就我们两人被困在这里呢，没想到还有你们。”
孟不离：“原来你们是素心阁的弟子，那不是炼丹师吗，炼丹师也来找灵竹？”
肖子隆道：“砍来卖啊。”
这倒是事实，会来红河鬼村的修士都是想靠着灵竹发财的。
肖子隆说完后，赵淮点亮了一张照明符，他看了看孟不离和杨端道：“你们看着有些眼熟。”
孟不离干脆道：“我是孟不离，这位是杨端。”
赵淮露出一点惊讶神色：“原来是你们啊。”
杨端：“你认识我们？”
赵淮道：“前段时间你们不是和杨成在街上打了一架吗，我正好路过看了一下。”
杨端和孟不离：“……”
赵淮继续道：“我们进来的时候撞见杨成他们了，也不知道他们逃出去了没有。”
杨端道：“没有，他被抓了。”
赵淮：“抓了？”
杨端：“是啊，这里的村民准备明天将他们当成牲口活祭呢。”
肖子隆哇了一声，抱着胳膊道：“好可怕，他们也太倒霉了。”
赵淮则道：“我记得明天是红河村以前祭祀神明和先祖的日子，难道……”
孟不离点头：“就是你想的这样。”
赵淮道：“那他们也挺执着的，都死了还记得这件事。”
杨端道：“还是先别感慨了吧，我们现在被困在这里，得想办法逃出去呢。”
肖子隆道：“我们能跟着你们吗，好不容易遇到伴儿，凑一起行动比较安全。”
杨端没说话，他看向孟不离，显然在他和孟不离之间，孟不离才是拿主意的那个人。
孟不离道：“可以。”
人多点遇到什么事才有照应，赵淮和肖子隆和他们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可以暂时同行。
“只不过你们这样扮鬼，遇上真鬼会暴露，还是小心点吧。”孟不离道。
赵淮道：“其实我们也不单单是脸上画了白粉，我和师弟都吃了一颗聚阴丹，勉强可以糊弄过去。”
这聚阴丹是素心阁出品，可以暂时凝聚起浓重的阴气，一般也不是给人用的，而且对身体有些伤害，但现在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孟不离这才明白他们为什么敢这样假扮成鬼到处溜达，“那就走吧，我怕刚才的动静已经引了鬼过来。”
赵淮点点头，他和肖子隆站了起来，跟着孟不离他们离开了。
……
另一边，谢钰他们已经摸到了富贵男鬼的家中。
这富贵男鬼原来姓王，这个阴森森的大宅子就叫做王宅。
王宅的规模还挺大的，家里奴仆成群，在没有灭村之前，也是村中极富贵的大户了。
那富贵男鬼还不到三十岁，却被叫做老爷，宅子里的鬼丫鬟们似乎都很怕他。
谢钰和傅明行悄悄进了这宅子后转了一圈，发现那王老爷在挥退了丫鬟是小厮后就进了后院。
后院被一道门把守着，王老爷和唯一一个紧跟在身边的丫鬟用钥匙打开了这里的门后就迅速关上了。
谢钰道：“在自己家里都这么鬼鬼祟祟的肯定有问题，我们进去看看。”
傅明行点头，两人悄然进了后院。
一进后院，谢钰就猛地皱了眉头，捏紧鼻子道：“好臭！”
这后院，弥漫着刺激的血腥气和妖气，这妖气还不是单纯的妖气，而是非常骚的那种。
谢钰：“这里怕是住了一窝子的狐妖呢。”
他拿出一个药罐子，挖了点儿药膏抹在自己和傅明行的鼻子前，顿时那臭烘烘的味道就消失了。
谢钰将药罐子收了起来：“这个姓王的在后院藏这么多狐狸，他想干什么。”
傅明行道：“跟上去看看。”
这后院七弯八绕的比迷宫一样，王老爷和那丫鬟进了后院后，丫鬟头上的耳朵和尾巴就藏不住了，肆无忌惮地现出了原形。
他们来到后院最大的屋子前，门前还有两只狐狸在守着，看见他们回来就轻轻摆了一下身姿。
“王老爷，事情都安排好了吗。”其中一只狐妖说道。
王老爷道：“都安排好了，明天就会举办祭祀。”
那狐妖轻轻一笑道：“你们人真奇怪，都已经死了还想着祭祀什么神明和先祖。”
那王老爷露出了和之前在广场不一样的唯诺神色，有些结巴道：“我、我这不是给那些村民找点事做嘛。”
王老爷看了眼屋内道：“大姐闭关修炼得怎么样了。”
狐妖道：“正在关键时刻，就快完成了。吃了这红河村这么多村民的心脏，大姐的修为这次可以上升很大一个台阶了，到时候就连黎阳门那个李老头也不是大姐的对手，整个黎洲就是我们狐族的天下了。”
王老爷面露喜色道：“我就知道大姐一定会成功的。”
狐妖看了他一眼，眼里闪过一道光：“王老爷，你为了大姐连自己的心脏都献出来了，大姐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王老爷露出痴迷的神色道：“我只希望大姐能让我陪在她的身边，做她的夫君。”
……
谢钰和傅明行躲在暗处，听着前面王老爷和那狐妖的对话，听完也就明白了个大概。
谢钰道：“真相居然是这样，那屋内的狐妖实力不低，现在吞了这么多人心，要是等她修炼完成，怕是真的会有些麻烦。”
傅明行道：“那就打断她，不能让她成功。”
谢钰道：“那咱们就杀进去，掀翻她的头盖骨。”
傅明行嗯了一声。
谢钰眼珠子一转道：“一会儿你先出手，放出你的龙威来，这里有结界保护，不怕被人发现。等那些狐狸被震住，我就把她们一网打尽。”
傅明行道：“这后院一共有十只狐狸，屋里一只，守门两只，算上那个丫鬟就是四只，还有六只在东厢房和西厢房，想办法把她们引出来。”
谢钰道：“我来。”
他拿出灵符，让它们在自己掌心变成了纸人的模样，将它们洒了出去。
“去，把那些藏起来的狐妖引出来。”
小纸人点点头，朝着东西厢房奔去。
不一会儿，东西厢房就着了火，原本藏在屋内的狐狸被逼了出来。
第二百三十一章奇怪的木头
东西厢房着火后，里面的狐妖被逼了出来。
狐妖们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聚在门前嚷嚷了起来。
谢钰和傅明行趁机现身，傅明行先释放出龙威，大喝了一声。
那些狐妖猝不及防，尖叫一声都瘫软在地上，就连那王老爷都吓了一跳。
谢钰甩出数十张灵符，组成了一个阵，将狐妖和王老爷困在阵中，放出灵火。
谢钰对傅明行道：“你看着他们，别让他们跑了，我进去把那只大狐狸逼出来。”
傅明行：“小心。”
谢钰拔出剑，一把劈开了那房门。
轰隆一下，房门倒下。
里面一只白色的三尾狐冲了出来，朝着谢钰怒吼一声：“你们是什么东西，敢来我这里撒野！”
三尾狐看到她的姐妹和王老爷被火海包围，气得大叫一声就扑向谢钰。
谢钰和她打了起来。
这是谢钰晋升筑基期后第一次遇到实力相当于筑基期的对手，不敢托大，也拿出了十二分的精神应付。
另一边傅明行则盯着火圈，哪只狐妖要是想逃出来，就一棍子敲回去。
“铮！”
谢钰的清光剑和狐妖的爪子碰撞，清光剑将狐妖的爪子削掉了一半，那狐妖见状更是气得不行，三条狐狸尾巴甩了起来，突然变大，攻击谢钰。
谢钰直接甩出灵符，火焰呼啦一下烧了起来，将狐狸尾巴点燃。
那狐妖嗷嗷叫了一声，赶紧将尾巴上的火焰扑灭。
再起身时，它的身躯就变得比原来大了两倍不止，露出了嘴巴上的獠牙，眼神妖异地盯着谢钰。
“我要吃了你这该死的修士！”
谢钰：“只怕你吃不下，吃这么多人心也不怕噎死你。”
狐妖冷笑：“弱肉强食，你们人族不也在猎杀妖兽。”
谢钰道：“哟呵你这狐妖嘴巴还挺利索的，弱肉强食没错，但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命啊。”
狐妖道：“等我吃了你的心，你就知道我有没有那个命了！”
谢钰眨了下眼道：“那你注定是要失败了。”
谢钰将灵力灌注在清光剑内，清光剑顿时灵光大作，朝狐妖扑了过去。
……
二十分钟后。
嘭得一声巨响。
狐妖从屋顶跌落在地上砸出一个坑，奄奄一息地看着持剑对着它的谢钰，愤恨道：“你这个该死的修士，我要诅咒你，我……”
噗嗤！
一把剑穿过了这狐妖的喉咙，它的声音戛然而止。
谢钰落下来站在它面前，看着它不甘心的样子说道：“你不会是话本看多了吧，以为我会让你把话说出口吗？就算说出口也没用，我的修为比你高，而且我最擅长的就是解咒，解个咒也就是分分钟的事。”
狐妖临死前还要被气一顿，嘴角溢出一口血，很快就彻底没气了。
谢钰哼了一声，拔出剑，将妖狐的妖丹顺手剥了下来，打量了一下后有些嫌弃的用一块布包了起来，扔进了储物戒，准备以后找个地方将这妖丹给卖了。
傅明行那边也解决了那九只狐妖和王老爷，走过来道：“受伤了？”
谢钰手臂上有血迹，腰侧也划拉出一个口子。
这狐妖的实力确实很厉害，而且非常狡猾，谢钰一开始不小心吃了点儿小亏。
他看见傅明行过来，脸上嚣张的神色收了起来，苦着脸看着傅明行道：“痛。”
傅明行看他痛得皱眉，就也皱了眉，仔细检查了他腰侧和胳膊上的伤，心疼地给他上了药包扎好。